楊友亮說罷,看了看病牀上坐着的江玉彬,冷冷的說道:“江玉彬,你兒子不懂事,我不跟他計較,不過這件事情也不能這麼算了,你跟林國棟兩個帶頭鬧事,廠子裡決定開除你。
至於林國棟,我會跟他們單位領導打招呼,明天估計也不用去上班了。”
這句話說出來,江爸和林國棟頓時臉色大變。
他們都是老實人,就指望着這點工資吃飯呢,一家老小靠着這個養活,丟了工作,這是要斷他們生計啊。
“廠長……廠長……我……”
江爸一臉不敢置信,隨後焦急的說話。
話沒有說完,看就被面前的楊友亮粗暴的打斷了。
只見楊友亮倨傲的說道:“你也不要跟我廢話,這是廠子裡的決定,當然了……不是沒有轉還餘地。”
說着,指了指身旁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另外一箇中年人:“這是泰平置業的宮總,也是我們場子的合作伙伴,我們場子的重建以及拆遷,都是宮總的公司負責的。
如果你們兩個識趣的話,把拆遷的合同給簽了,你們的事情麼,我也可以跟領導們商量商量,免於處分,不過……你們要保證以後都不許再鬧,同時也要在場子的大會上,給宮總的泰平置業道歉。”
這話說出來,讓江白已經怒吼中燒了,不過這個時候他反而冷靜了下來,就這麼站在那裡,冷冷的看着面前的楊友亮,在那裡指點江山。
他已經決定了,等楊友亮表演完了,要收拾這個傢伙。
“這……廠長不是我們不籤,也不是我們搗亂,實在是這個價格太低了啊,一平米一百六,一套房子才一萬多,這是明搶啊,拿着這些錢,我們上哪去再買一套房子?”
江玉彬聽了這話,有些着急的說道,籤肯定不能籤,簽了唯一的家產就沒有了。
不籤,工作都沒有了,那可怎麼辦?
“哼,我告訴你們,今天你們籤也要籤,不籤也要籤!到底怎麼做,你們自己想清楚!”
楊友亮冷哼一聲不屑的說道,對於江玉彬他們的困難置之不理。
這件事做成了,每一平米他都能拿到至少五百塊,一套房子他可以拿到好幾萬,楊友亮怎麼可能因爲對方說兩句可憐話,就此罷休?
一個場子上千套房子,幾千萬的好處,他怎麼可能輕易放棄?
“你們欺人太甚!”
這個時候旁邊一直沒有開口,平日裡也頗爲文靜的林婉如都忍不住了,跨前一步站了出來,氣呼呼的吼道。
俏麗的小臉上,此時此刻已經滿是怒容。
她是真的生氣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有人敢這麼顛倒黑白,仗勢欺人?
作爲一個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的,優秀共青團員,姜雨晴無疑是受不了這種行爲的。
特別是對方欺負到自己家和江白家的時候,更是如此。
她這不出來還好,一出來,那邊的楊友亮和那個宮總就是眼神一亮,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興奮的光芒。
“小姑娘你是誰?”
楊友亮問道。
“我女兒……她不懂事……楊廠長你……”
楊友亮是什麼貨色,林國棟太清楚了,趕忙把林婉如拉到身後,擋住了她的身影,隨後對着楊友亮說道。
只是楊友亮對他的話充耳不聞,看着林婉如滿眼放光的說道:“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願不願意到廠裡來上班?或者是宮總的公司?你放心,待遇絕對好,月薪過萬,而且你們的事,也不是不可以商量。。”
“呸!臭流氓!”
林婉如毫不猶豫了吐了對方一口。
她又不傻,去他們那上班能有好了?
這兩個色狼的想法,簡直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一句話讓楊友亮的臉色陰沉了下來,冷冷的看着面前林婉如,說道:“既然你不識擡舉也不要怪我了。”
說話環顧四周,十分霸氣的說道:“我告訴你們,今天這合同你們籤也要籤,不籤也要籤,籤,這件事情就算了,不籤……哼哼,不光工作沒,我看你們連陽城都呆不下去。”
楊友亮這是明顯撕破臉了,冷冷的說道。
說完這話還補充道:“江玉彬,就你兒子這幅熊樣,我告訴你……就憑他剛纔的話,我就能讓人打斷了他的腿。 ”
隨後又把目光看向了旁邊的林國棟,嘿嘿一笑說道:“你女兒長得不錯,我見過你老婆,你女兒可比你老婆年輕時候還漂亮呢,這麼漂亮,看的我這把年紀都有些心動呢。”
“你想幹什麼!”
江爸和林國棟臉色齊齊一變,有些不敢置信的說道,下意識的把自己的子女護在身後。
“幹什麼?我告訴你,在陽城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我楊友亮想幹的事就沒有幹不成的!
我想讓你兒子斷手斷腳,他就能斷手斷腳!
我想讓你女兒今天晚上就爬上我的牀,她就得爬上來!”
說這話的時候,張狂盡顯。
其實瞭解楊友亮的人都知道,他平日裡是沒有這麼張狂的,雖然也不低調,但是絕對不會如此狂妄。
他之所以敢這麼說,那是因爲他太瞭解江家和林家的情況了,自以爲吃定了這兩家,所以纔敢如此大放厥詞。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
江爸指着楊友聯,渾身發抖的說道,眼中已經露出了一股兇光,彷彿隨時可能拼命,要跟這楊友亮同歸於盡。
至於江媽,則在旁邊把林婉如護在身後,臉上也是足可以刮下一層寒霜,咬着牙,眼神冰冷,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哪怕是帶着眼鏡文質彬彬的林國棟,此刻都有些兇相外顯。
“怎麼?你們想跟我拼命?就憑你們?信不信,現在我一句話,立刻你們連醫院都呆不下去,爬着走出陽城去!”
“哎呦,好大的口氣,我倒要看看,誰這麼大口氣,竟然讓我叔醫院都待不下去,爬這走出陽城?”
正在此刻,一個戲虐玩味的聲音傳來,下一秒一個穿着黑色西服、戴着大金鍊子,滿臉兇光的光頭中年,就從門外走了進來,出現在了衆人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