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醫生的解釋,楚雲飛再也坐不住了,回頭吩咐了小解一聲,掉頭就向外走。
走到急診室門口,正好遇到聞訊趕來的警察,“這裡是不是剛送來兩個急診病人,剛中毒的?”
楚雲飛聞言,停住了腳步,一把拽出了九二手槍,就頂在了帶頭的警察腦袋上,手指一動,保險打開,“誰通知你來的?工作證拿過來!”
警察還沒反應過來,楚雲飛一擡手,向着天花板就是一槍,槍口再次迴轉,“我這算是鳴槍警告了,限你三秒之內做出回答,1、2……”
警察根本就傻眼了,忙不迭地分辨,“是有人匿名打了910報警,說小築雲飛有人投毒,中毒者可能已經死了,我們去那裡一諮詢,站崗的士兵說你們可能來這裡了……喏,這是我的工作證。”
楚雲飛接過警官證,看了一眼,不是假冒的,收回手槍,“喏,患者在那裡,情況正在好轉,你們給看好了,出了問題,我唯你是問!”
說完,他把警官證向懷裡一揣,匆匆走開。
那摸不着頭腦的警察這纔有機會向四周打聽,“這個人是誰,怎麼能這麼做事呢?”……向桑大軍問清了那供貨商的地址,楚雲飛駕着直升飛機騰空而起,直奔海產品批發市場。
供貨的這傢伙叫牛曉軍,在海產品批發市場租了很大的門面,做這一行大概有十個年頭了,個子不高,但是很魁梧。
楚雲飛直接闖到了C區十九號,一把就拎住了前來招呼的小夥計,“牛曉軍呢,我找他有事!”
“牛曉軍?”齙牙的小夥計搖搖頭,眼裡滿是莫名其妙,“不認識這個人,你找錯了吧?”
楚雲飛一拳就擊昏了這廝,拎起另一個夥計,“說,人在哪裡?”
這夥計嚇得腿都軟了,“牛、牛、牛總已經把攤子盤了,我們是才接的攤子!”
楚雲飛再次掣出手槍,“媽的,少跟我來這套,信不信我一槍打死你?”
還有一個夥計,見勢不妙,就想撒腿開溜,楚雲飛一槍過去,正正打在那廝的腿上,槍口迴轉,“給你三秒鐘,1、2……”
他已經紅了眼了,有人居然敢算計到小築雲飛的頭上,而且那中毒的老夫婦差點就掛了,實在讓他忍無可忍。
“我們真是才接的攤子啊,”夥計的眼淚都出來了,“我帶你找……找現在的老闆好不好?”
“朋友,什麼事?”夥計身後,鑽出一個高瘦的漢子,年約四十歲,“我是這個攤子的老闆,有話衝我說。”
“你是老闆?”楚雲飛斜眼看他一眼,“站這裡別動,動就一槍打死你。”
說着,他走到旁邊,向附近的經營戶打聽,牛老闆是不是已經把攤子盤了出去。
兩分鐘內,他就弄明白了一切,牛老闆果然在兩天前把攤子盤給了現任攤主,現任的這個攤主,本來也是批發市場的老經營戶,跟牛曉軍的關係尚可。
這次,牛曉軍很奇怪地匆忙把攤子盤了出去,由於此人出的價格比較高,纔拿下了這個攤子。
等楚雲飛回轉的時候,可憐的攤主正命令槍頂腦門的那夥計幫忙給中槍的夥計包紮呢,他自己是動也不敢動地站在那裡。
巧了,中槍的這位,剛好是牛曉軍以前的僱員,一時沒找到合適的工作,因爲手腳比較勤快,也認識現在的攤主,留在這裡臨時幫忙。
楚雲飛的槍沒揣回去,還拿在手上,衝着兩人一劃拉,“你,背上他跟我走。”
也許是槍支管制得過嚴,對中國的普通老百姓來說,槍的威懾力,遠遠趕不上刀的威懾力。
不過,這槍要是纔開過張的,顯然是要另當別論了。
新攤主揹着自己的員工,乖乖地跟着楚雲飛前行,迎面正碰上聞訊趕來的批發市場的保安。
保安們的眼尖,一眼就看到了他手中的手槍,不過,這裡的保安很稱職,或者,沒準也是有些背景的,通常情況下,這種批發市場,總是跟某些黑道勢力有些聯繫的。
“朋友,有話好說,你這做什麼呢?”一箇中年略微發福的漢子發問了,語氣沉穩。
“私人恩怨,我趕時間,讓開!”楚雲飛手裡的槍一劃拉,“別給臉不要!”
中年人臉色一整,剛要發話,一個保安急匆匆地跑了過來,“天哥……”
保安不知道在中年人耳邊嘀咕了些什麼,楚雲飛眉頭一皺,手裡的槍正正指向中年人。
“別誤會,別誤會,”中年人連忙擺手,臉上泛起一絲驚訝,“朋友,外面那架直升機是你開來的?”
“知道了還擋道?”楚雲飛冷哼一聲,昂首走了過去,衆保安不敢再攔,讓出一條空道:開了直升機來找事的主,誰惹得起誰上好了,爺我是不奉陪的。
無視着周圍圍觀的人羣,楚雲飛用槍指着兩人攀上了直升機,引擎開動,飛機直奔小築雲飛。
飛機離開五分鐘,纔有警車呼嘯而至,“這裡有人開槍?人呢?”
雖然可能已經晚了,但楚雲飛還是抓緊一分一秒的時間,突擊審問着兩個人,他必須儘快問出牛曉軍的下落!以免人被滅口或者說橫生出什麼別的枝節。
很可惜,他做得還是晚了,無論是通過觀心術還是兩人口頭的回答,都毫無疑問地說明了一個事實:牛曉軍跑了,移民到國外了!
實在是很糟糕的事情!
但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合該牛曉軍倒黴,這廝好死不死地移民去了美國,去了美國不說,還是今天凌晨的飛機。
也就是說,這時的牛曉軍,還在天上飛着呢。
剛審訊完這倆人,楚雲飛的辦公電話和手機不住地響了起來,沒辦法,他剛纔一系列的舉動,實在過於囂張了,認識的人紛紛打了電話來問:發生什麼事情了?
匆忙之中,楚雲飛也顧不上一一作答,把楊永嘉喊了來,要他幫忙接電話。
只有時玉衡的電話,是楚雲飛親自接的,三言兩語解釋清楚之後,時老在電話那頭大怒,“這還了得?好了,我去通知舊金山的警方,去國際機場抓他。”
“算了,時老,”楚雲飛直接拒絕了,“我來想辦法吧,咱們國家提出引渡要求的話,沒準那邊放不放人呢,怎麼說牛曉軍現在已經是美國公民了,美國人對咱們國傢什麼態度,你還不清楚?”
“那你可以找小仇,”時玉衡知道楚雲飛說的是事實,再說,國與國之間的交涉,並不是短期內能完成的,別的不說,只說中國政府覈實楚雲飛的話,也要個過程呢,就別說接下來的發函了。
“小仇在那邊還有些人,唐人街也有點勢力,找這個人不難。”
“找這個人,並不是我的主要目的,”楚雲飛繼續拒絕了下去,“時老,抓幕後元兇,纔是我的根本目標,目前,我不想讓太多人知道這事。”
唐人街是什麼樣子,楚雲飛太清楚了,很多華人出國以後,根本就融入不了當地社會,會自發地形成屬於華人自己的圈子,在這個圈子裡,有什麼風吹草動,根本就瞞不住任何人。
時老在電話那頭“嘖”了一聲,情緒不是很好,“唉,看來我真是老了,居然一點忙也幫不上你。”
“您這話就見外了,時老,”楚雲飛也覺得自己拒絕別人拒絕得太多了,有些愧對老人的好心,“這樣吧,要是方便的話,您把唐助理派過來吧,待會兒肯定要有不少人上門來找我的麻煩,還指望您給協調呢。”
掛了電話,楚雲飛查詢一下航班,到舊金山國際機場的航班,應該是在首京時間下午五點,也就是美國太平洋時區當地時間凌晨一點。
同中國全國只有一個標準時間——首京時間不同,美國是分四個時區,其中舊金山、洛杉磯等都處在美國太平洋時區,比首京時間晚十六個小時。
現在是下午兩點多,楚雲飛不敢怠慢,迅速撥通了賓塞斯的電話,電話沒人接,他又馬上打給班克斯。
最終,是考林斯接了他的電話,聽了他的要求,考林斯在電話那頭愣了半天,“呃,我現在在英國,好吧,我幫你聯繫布蘭克吧,他現在正好在薩克拉門託。”
半小時後,當布蘭克的電話打到楚雲飛辦公室的時候,小築的主人正在會議室接待來訪的首京公安局的同志。
布蘭克已經要睡了,不過,對於這個可能成爲侄女婿的中國人,他還是非常客氣的,據他所說,一切都安排好了,他現在想知道的,是這個即將在舊金山降落的傢伙,叫什麼名字,楚是否能提供給他這人的照片。
很遺憾,這兩個問題,楚雲飛都回答不上來,牛曉軍雖然是叫牛曉軍,但鬼才知道這傢伙的英文名字叫什麼呢。
當然,這個問題通過調查有關移民的檔案就可以知道,但這需要很多手續,而楚雲飛眼下最缺的就是時間。
至於照片,楚雲飛告訴布蘭克,自己正在想辦法,看能不能通過一些手段,獲得此人的近照。
“天啦,就這麼點資料,你要我幫你抓人?實在有點爲難我。”電話那頭,布蘭克很沒有風度地桀桀地笑着。
這傢伙沒有一點紳士風度,比賓塞斯和班克斯差多了,楚雲飛恨恨地掛上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