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豐華公司具備良好的投資回報比,經營風險也小得可憐,這樣的公司,必然會受到無數資金的追捧,別的房地產公司都是求着銀行來做的,豐華公司卻是被各大銀行追着要貸款。
豐華的老闆是實在人,再說商場上又有鬧得沸沸揚揚的香山市“胖子集團”借貸無門的前車之鑑,多少貸了一些款,也算大家面子上都交待過去了,等到各大銀行繼續公關,紛紛遊說“土地是有限資源,應該儘早圈地”的時候,他總是笑嘻嘻地回答,“會有機會的,會有機會的,等這段過去,公司結構調整完以後再商量。”
不過,到現在爲止,“豐華”的結構似乎還遠遠沒有調整完,不出意外的話,那是永遠也調整不完了。
這就難怪豐華公司下面辦事的人一個個牛逼哄哄的了,一個業績良好、資金充裕的公司,又有從不拖欠的口碑,求利者自然會趨之若騖,這種情況下,是個人都會有很好的自我感覺吧?
“你覺得該怎麼辦?”謝嫺問楚雲飛,“我以前墊資的單子,做的都是關係單位,這家看起來不錯,不知道可不可以這麼操作?”
楚雲飛已經逐漸摸清了謝嫺的脾氣,老闆這麼說,看似在徵求意見,不過,怕是她心裡早有定數了。
“我覺得是可以考慮的,”楚雲飛刮一下鼻子,“不過,高濤反饋回來的情況,很不樂觀,多少還是要有些風險的。”
謝嫺知道,楚雲飛在催她交底呢,“我這裡問的情況,也很不樂觀,跟小高說得差不多,這個整頓行動未必能有多快進行,不過,聽說入圍是很不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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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圍,就是內海電力局發放地方銷售許可證。這行動一旦展開,你如果光有部裡的許可證,抱歉,爲了減少整個內海電力行業的入網電錶類型,你不能在內海這裡銷售。
很多貓膩都是在道理解釋得通的情況下進行的,這個入圍也不例外,作爲內海的電力主管部門,他們確實有必要控制入網的廠家和設備型號,那樣能保證後續的維護,也能減少零配件的儲備。
“要不再等等吧,”楚雲飛終於下了決心,入圍既然還沒開始,該怎麼還是怎麼做吧,“等海關的單子拿下來,就籤這個單子好了,都是兩百多戶,大不了,到時候把退回來的貨安裝到海關那裡。”
謝嫺點點頭,看來這也是沒辦法裡最好的辦法了,她本來還對楚雲飛能不能簽下海關的單子表示疑惑,既然這點他都考慮到了,倒真的是沒什麼後顧之憂了。
她還要說點什麼,楚雲飛的電話響了,於是終於搖搖頭,“那就辛苦你了,你接電話吧。”
電話是羅湘堇打來的,已經星期四了,她想問問楚雲飛今天有時間沒有,楚雲飛才待說什麼,卻聽到電話裡夾雜着其他的聲響,隱約是方娜的聲音,終於找個藉口推掉了,晚上他還要再去看任普通半決賽的比賽呢,那裡魚龍混雜,粗人比較多,帶上不只一個美女去的話,別又弄出什麼事來吧。
再說,明天可就又是週末了,安排得好的話,想來,應該能度過一個很愉快的週末吧?總算是,可以不那麼無聊了。
第二天一大早,楚雲飛給羅湘堇打電話,關機。
接近中午的時候打電話,又是關機。
關機,楚雲飛並不介意,他怕的是對方轉移到秘書檯之類的什麼地方,到時候人家一查起來:呀,這個男人給我打了這麼多電話?什麼意思嘛。
槍林彈雨,楚雲飛絕對不怕,不過真的玩起感情這種東西的話,他還真的有點放不開,起碼來說,他的臉皮是薄得很。
雖然對羅湘堇只是有那麼一點點的好感,但心如死灰了很長時間,好不容易有活泛的時候,楚雲飛自然不肯委屈自己的,於是孜孜不斷地每過十分鐘就試探一下,中午,她總該是沒課的吧?
電話,終於在下午一點左右的時候打通了,其時,羅湘堇上了一上午的課,剛剛吃完飯,正要到牀上躺躺,隱約間,記得自己似乎有些什麼事沒辦,想了半天最後才發現,今天還沒有開手機。
手機開了沒幾分鐘,鈴聲就響了,看着手機屏幕上顯示的“飛鴿”兩個字,羅湘堇的心不由得加快了跳動,不錯,就是飛鴿,那是在空中自在飛翔的精靈,離自己很近,同時也很遙遠。
昨天,在給這個人打電話的時候,方娜曾經笑話過她,怎麼好端端把飛哥的名字弄成了摩托車的品牌,她裝做不在意的樣子回答了這個問題,“不過是個名字,我能知道這個人是誰就好了,我覺得你不應該記錯纔是真的。”
最後一句話,換來的是朋友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和不依不饒的打鬧。
鎮定一下心神,羅湘堇接起了電話,“飛哥你好,中午沒有休息麼?”
小羅把自己的電話記錄到手機裡了!這樣的事實,多少是給了楚雲飛一個比較不錯的心情,“忙了一上午,現在才閒下呢,對了,下午我比較空閒,你有時間沒有?我去找你。”
“下午啊,”下午真的沒課,羅湘堇沉吟了起來,心裡有文章,她難免就多了點女孩的矜持,“要不晚上吧,四點半我聯繫你,那時候,估計Helen和C也下課了,大家一起坐坐吧。”
楚雲飛可是會錯了意,他還以爲小羅下午有課呢,可關係不到位,又不方便細問,只好含混地應付了一下,“晚上我還有事呢,有個朋友進入了選拔賽的決賽,人家請我吃飯呢,要不,你一個人來好了,來多了人,我怕朋友……會不自在。”
一邊說着,楚雲飛就開始翻箱倒櫃地忙乎着:咦,任普通的電話我放哪裡了?該馬上約他一下,晚上有飯局。
這話,羅湘堇馬上就品出了裡面的味道,要不說,女孩的心就是細呢?感情飛哥想單獨約會自己啊?
想到這裡,羅湘堇胡亂應付了幾句,大概的意思就是祝賀飛哥的朋友取得了勝利,也預祝下場比賽能獲得更好的成績,順便表示了一下她的意思:既然不太方便,那到時候她一個人赴約好了。
掛斷電話,羅湘堇的心不住地“蹦蹦”亂跳,自己這麼做,是不是有點對不住方娜呢?那傢伙,認識她這麼多年,可也是頭一次見她爲個男人動心呢。
不過在下一刻,羅湘堇就爲自己找到了充足的理由:我這是求飛哥治病呢,總不能爲了計較朋友感受,連小命也不要了吧?我又沒打算瞞她,只不過,只不過……是飛哥那裡不方便就是了。
饒是如此地想着,她還是斜*着牀鋪,臉上露出了掩蓋不住的笑意,佳人含羞,那難得一見的沉醉樣子,讓整個寢室的女生爲之竊竊私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