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學友帶着九僧魔離開逐日城後,火速趕往妻女被囚禁的地方。
大約三個小時之後,白學友就回到了逐日城。
回來的時候,白學友的臉色非常蒼白,就像是經歷了一場人生劇變似的。
“白先生,莫非你的事情進行不順利麼?”齊遇訝道,他盤算着有九僧魔幫忙,白學友應該會比較容易救出他的妻女纔對。
“我的妻女已經平安。”白學友連忙說,“只是……九僧魔……他身上的佛性和魔性都太可怕了,我覺得還是早點將他送到你麾下吧,我實在是不知道如何教他。”
白學友想到之前發生的事情,仍然是覺得心有餘悸。
雖然白學友也覺得那幾個禁錮了他妻女的聖堂成員都該死,只是看到九僧魔“渡化”和“超度”他們的過程,白學友都覺得不寒而慄。
誠然,當惡魔的邪惡一面被展現到極致的時候,你是非常可怕地事情。
另外一方面,當佛徒的虔誠和信仰一面被髮揮到極致的時候,依然是非常可怕的事情,那簡直太恐怖!
就像是一些佛徒效仿“割肉喂鷹”一樣,試想一下,將自己的肉割掉喂老鷹,聽起來像是美談,但畫面是何等地恐怖?
但是在九僧魔的身上,他同時具備了佛、魔兩種精神的極致,以至於九僧魔可以將看起來非常殘酷、血腥、恐懼的折磨聖堂成員的事情,通過一種神聖、虔誠和聖潔的行事表現出來。
那場面,就算是白學友看了都差一點嘔吐出來。
所以救出妻女的第一時間,白學友就將九僧魔送回了逐日城,送到了齊遇面前,他可不敢將九僧魔繼續留在身邊了。
“可惜!”齊遇向白學友發出了一聲感嘆。
“什麼可惜?”白學友問。
“九僧魔,本來可以作爲你的兒子一樣,繼續成爲你的助力,保護你的家人,你爲何這麼快就放棄了?”齊遇說。
“我實在受不了。”白學友嘆息了一聲,“你說他有九重人格,我覺得他是有九重魔性——總之,我是真的駕馭不了他,還是請齊仙師代我管教好了。”
說了這話,生怕齊遇不答應,白學友跟九僧魔說了一聲再見,馬上就離開了。
九僧魔無辜地看着齊遇,問到:“齊仙師,難道我做錯了麼?我只是超度了那些壞人,我應該是有功德的,父親也知道,爲何他卻覺得我做錯了一樣?”
“你沒有做錯什麼。”齊遇笑着說道,“你那個父親雖然是僧會的成員,但是他對於‘佛’的參悟還是遠遠不夠的,你說領悟的可是佛、魔兩道修行的極致,真正的佛魔合一,兩極歸一,是他太淺薄了,領悟不到這種境界而已。”
九僧魔訝道:“齊仙師……真的嗎?我沒有做錯麼?”
“我問你,真正惡人在殺死了好人之後,他會思考自己殺錯人了麼?他會反思自己的錯誤麼?”齊遇問。
“不會。”
“對了,所以你並非真正的惡人。”齊遇說,“只是,你的方式讓你父親覺得不太合適。畢竟,你還是一個孩子。”
“就是說,我如果長大了,我渡化、超度壞人,父親就不會覺得我有什麼不對了?”九僧魔問。
“嗯,其實你父親殺壞人,你也殺了壞人,本質上沒什麼不同。只是,他覺得你看起來太年幼,就主觀地認爲你的手段有些殘酷。其實,他殺壞人,和你殺壞人,本質上也沒有什麼不同。”齊遇向九僧魔道,“另外,我認爲你比你父親更加高明——因爲他是懷着仇恨去殺人,而你是懷着超度的想法去殺,兩者不可相提並論。”
齊遇不單單是能說會道,最關鍵他是見多識廣,不管是魔、道修行,他都略懂一二,見識自然是比白學友高明很多。
至少,九僧魔就覺得這位“齊仙師”領悟的東西更加地高明,顯然是超過了白學友很多。
經過齊遇的一番點撥,九僧魔不單單是打開了心結,就連修爲也是精進了不少。
這個時候的九僧魔,看起來像是一個五六歲的小和尚,不過頭頂上的那一隻血紅色的獨角依然是十分顯眼。
雖然白學友沒有打算繼續培養這個九僧魔,但是齊遇覺得這小傢伙倒是很有意思,而且齊遇並不懼怕他的手段殘酷——
對待你的敵人,無論手段有多殘酷都無關緊要。讓敵人恐懼,總比被敵人殺死要好吧?
所以在這件事情上,齊遇並不認同白學友的做法,他認爲白學友是一個好人,但是他這樣的好人,典型地容易被人利用,關鍵時刻對壞人也未必能夠下得去狠手。
倒是這個九僧魔,因爲他還未出生的時候就已經佛魔合一,所以典型是愛憎分明,雖然這傢伙誕生並不久,但是絕對夠狠!成長的空間也是非常地巨大。
至於以後他究竟會成長到什麼地步,現在齊遇都還下不了結論。
這個時候,九僧魔倒是表示他已經餓了,然後將目光投向了逐日城外面那個混亂的空間裂縫。
從那個空間裂縫中,不斷地有熔岩世界的魔物和真正的惡魔被傳送過來,也有不少的夸父山世界魔物、妖修通過那裡進入了熔岩世界。
九僧魔目光盯着那裡,自然是想要將魔物當食物了。
惡魔,原本就是以彼此爲食的。
九僧魔,自然也能通過吞噬其他魔物而變得更加強大。
之前,九僧魔殺死了幾個聖堂的成員,就將他們體內的惡魔一併給吞噬了,因爲“超度”的過程有些過於血腥,所以白學友纔會覺得受不了。
但齊遇認爲九僧魔吞噬惡魔完全沒有任何問題,所以就讓他自己一個人去了。
九僧魔歡呼一聲,向着空間裂縫而去。
片刻之後,塗蘇蘇找到了齊遇,提醒他說:“你剛纔收服的那個魔崽子——九僧魔對吧?他現在正在空間裂縫附近吃得歡呢,難道你不管一下?”
“是我讓他去的,管他做什麼。”齊遇向塗蘇蘇笑道,扭頭看到一旁的塗蘇蘇穿着青花旗袍配貂裘,風情萬種地樣子,於是提醒她說,“塗蘇蘇,你穿得這麼杏感,故意勾引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