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天開始,這一座巨大而古老的山峰,註定會很熱鬧的。”齊遇笑着說道,“不過,在碰到我之前,你又是誰的信使呢?說起來,他們應該會聯絡你了吧?”
之前格勒出現在草棚中避雨,自然不是偶然、巧和,而是來替一些人傳話的,因爲格勒這樣的說唱藝人,本來就是信使。
在雨棚當中,格勒說的那一番話,不單是帶着警告的味道,而且分明帶着一些仇視齊遇這些外來人的味道,但那不是格勒自身的意願,他只是一個信使,代表的是傳話人的意思。
格勒的本體只是一個鬼魍,他只是想要生存和修行而已,沒那功夫去搞什麼仇視玄武的事。
果不其然,格勒向齊遇說道:“我只是一個傳話人,其實他們纔是真正的神僕,肯定不會允許你們貿然進入這一座山峰的,因爲這裡是他們的‘聖山’。而且,不管他們在這一座山裡面找到了什麼,肯定都不會讓外人知道的。”
“我不管他們是誰,我只知道這裡是華夏的地境,我想來就來,想去就去,不想給誰打招呼!”齊遇倒是不理會那麼多,不管是誰在背後裝神弄鬼,都不可能讓他輕易動搖決心。
片刻之後,齊遇將張青鬥叫了過來,吩咐了兩句。
張青鬥應了,隨後出了帳篷,消失在林野之中。
約莫二十分鐘之後,張青鬥回來,而且帶回了一個身穿黑色僧袍的僧人。
高原的僧侶數量十分驚人,因爲在古代的時候,高原上一直都有宗教的很多傳統,如果按照傳統,每個家庭至少要有一個孩子去做僧侶,男僧由寺廟統一供養,而女僧則由家庭供養,直到現在也是如此。但是,高原的僧侶幾乎都是穿紅色、黃色或者紫紅色的僧衣,很少有僧侶穿黑色的僧衣。
這個黑色僧袍的僧侶,其來路和身份顯然是有些問題,而且他的表情也給人一種非常陰霾的感覺,就算是被張青鬥給擒住了,這傢伙依然很頑強,而那眼神還相當地桀驁。見到齊遇,主動說道:“你們這些什麼都不懂的外來人,不聽我們的警告,竟然還敢深入神山,簡直就是自尋死路而已!”
“你們這些僧人,竟然帶着一些外面的科研、探險團隊,搞出一攤子爛事不說,還連累了這附近的普通的當地人。如果你們能夠控制局面,不出這些爛事,我們也不會來這裡!”齊遇向這僧人說道。
“哼!死掉區區幾個賤民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僧人不以爲然地說,在他的眼中,那些人不過就是賤民,他們本應該一直爲神和神僕服務的,就算是爲了神靈犧牲,那也是應該的。
“你要這麼說的話,那我們也就沒辦法交流了。”齊遇向這僧人說道,“那麼,跟我說點正事,比如說說你們的來歷,說說你們這一次在南迦巴瓦峰究竟要搞什麼事情——”
“呸!你這個外來人!你休想知道!”這僧人嘴硬,噴了齊遇一口唾沫,這就一命嗚呼了,顯然是用什麼秘法自殺了。
“你這是何苦呢?”齊遇嘆息了一聲,“我又沒打算將你弄死,你非要自己作死。死了,你以爲就能解脫麼?”
格勒向齊遇笑道:“你有拘魂的手段,他怎麼解脫得了。”
齊遇呵呵一笑,這僧人如果早點知道齊遇能夠拘魂的話,可能就不會選擇自殺了,因爲這樣做毫無意義。
這時候,林小寶等人也被驚動了,差不多知道了此事。
看見這個僧人竟然自殺了,他們也是相視苦笑。
其實,整個玄武的人,都準備了可以在瞬間自殺的藥物,但是如果遇到了齊遇這樣會拘魂的人,自殺還有什麼意義?反而只能帶來更多的痛苦而已。
比如,這個僧人雖然自殺了,但是卻被齊遇用拘魂符給捕捉了,這傢伙一開始還沒有搞清楚狀況,過了一陣之後,他才意識到自己的處境,然後駭然地看着齊遇:“你……你怎麼可能拘魂?我們是格薩爾王的信徒,是葉仙的信徒,我們的靈魂,是受到天神的護佑!你……你怎麼敢拘我們的靈魂!你……難道你是惡魔?你們這些惡魔,竟然敢進入神山,格薩爾王一定會再度降臨,將你們統統殺死!”
“唔……我稍微提醒一下你,現在你應該擔心一下你的處境。”齊遇索性承認自己就是惡魔,“既然你已經知道我的身份,那麼你就應該擔心一下,如果我將你的靈魂帶到地獄怎麼辦呢?或者,我將你的魂魄吃了怎麼辦?哎呀,那你豈不是沒辦法投胎了,更沒有辦法進入天國,是吧,格勒?”
格勒嘿嘿笑道:“您說得是,這個中苯教的僧人,他們一直虔誠修行,想要進入傳說中的香巴拉天國,只不過靈魂都沒了,還怎麼去香巴拉呢?”
“格勒,你這個小鬼!你竟然敢不聽我們中苯教的話,你就不怕被我們燒死麼!”這個僧人的靈魂威脅格勒說,“我們可是知道你的底細!”
“你沒看到我現在已經有了新的靠山?”格勒也不是省油燈,反脣相譏,“我覺得你還是好好考慮一下自己的處境,你好像是叫次傑吧?修行多年,你連一次轉世都沒有經歷過,就要魂飛魄散了呢。唉,真是可憐啊。齊先生,您要是覺得他沒用了,將他的魂魄送給我吧,好歹是修行了幾十年,魂魄中的精神力還是挺誘人的。”
說了這話,格勒的那個鬼魍就顯現出來了。
這個叫次傑的僧人見狀,終於是怕了,向齊遇說道:“我今天來你們的營地,只是想要警告你們——”
“還不老實?”齊遇冷笑,“警告我們,你可是帶着殺意而來的。算了,我都懶得對你搜魂了,我將你直接交給格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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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我說……我願意配合。”次傑徹底服軟了,“我奉了長老的命令,準備來營地擊殺幾人,只是沒有想到,剛到營地附近,就被你們的人給擒拿住了。”
“就你這樣的本事,想要擊殺我們的人,做夢!”張青鬥不屑道,“以你的身手,也不過是內勁期修爲,不過修行了月宗的精神異術,稍微有點古怪罷了。”
“張青鬥,你也不要完全低估了人家的手段。他是中苯教的教徒,可不是‘笨教’,如果沒有殺手鐗的話,他怎麼敢孤身來探營,對麼?”齊遇問到,“次傑,你的依仗是什麼?”
“夜帝……”次傑吐出了兩個字,就算他已經是鬼魂了,似乎都對這兩個字充滿了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