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心中吃驚,這老嫗是烏煌前輩的女兒,既然如此,爲什麼對烏煌前輩有着那麼大的怨氣,還說烏煌前輩是她最恨的人?
他心中不解,保持沉默,等着烏玥繼續說下去。
烏玥眼神複雜,彷彿陷入過往的回憶中,緩緩道:
“我父親他從小,就顯現出驚人的修煉天賦,據說即便放眼整個本源大陸,也是屬於最頂尖的級別。被當時的族人們,稱之爲天烏部落有史以來,最有可能成爲至尊的存在。
他是個修煉狂人,在部落中修煉,遇到瓶頸之後,便要離開部落去外界遊歷。當時部落中長輩們的意見,是希望他先結婚,然後再外出歷練。
其實,也是希望他能夠留下個後代,然後再去外面闖蕩。畢竟你也知道,修道者的實力變得越強,想要留下後代,也就越難。族中的長輩們,希望在他真正成長起來前,便將優秀的血脈傳承下去。
他雖然對修煉之外的事情,一概不感興趣。不過,也是極爲孝順的人,聽從了我爺爺,也就是當時的部落首領的安排,和我母親結婚。
我母親當時簡直高興壞了,她喜歡我父親很多年,眼下終於得償所願,和我父親成爲夫婦。
成親之後,又過了幾年,我母親的肚子依舊沒什麼動靜,他的境界遲遲沒有突破,不想再等下去,便離開部落去外界闖蕩。結果,他離去沒多久,我母親便發現自己懷孕。
對於原本還在責怪自己肚子不爭氣的她而言,這簡直是上天的恩賜,部落中的長輩們,也是高興到極點,還特意舉行了一場慶典。
在我出生之後,他只回來過一次。那時我還小,而他離着至尊,已經只差最後一步,比現在的我,都要強大得多。
我母親見到他,欣喜若狂,然而他的眼中只有修煉,只有成爲至尊,見到我們母女,並沒有多麼歡喜,至少我實在是看不出來。
在族中呆了沒多久,他就再次離去,這一去,直到現在,都再沒回來過!”
說着說着,她眼中滿是憤慨,“我母親連不朽都不是,壽命短暫。我永遠忘不了,在她臨死前,迴光返照,滿含期待的問一旁的人,說‘烏煌哥哥他回來看我了嗎?’
最終,她在遺憾中走向死亡。他在你眼中是個好人,也的確牽掛着部落,但他不是一個好丈夫,更不是一個好父親!難道,我不應該恨他嗎?”
林辰默然無語。
烏玥母親顯然是愛極了烏煌,但烏煌或許從未愛過烏玥的母親。
對於某些修煉狂人來說,不斷變得更加強大,試圖走到修道一途的終點,便是他們生命的終極意義,至於愛情、女人、美酒佳餚這些,壓根不感興趣。
很大的概率,烏煌就是這麼一個人。
愛上這種人,又或者當這種人的女兒,絕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烏玥沉默幾秒,道:“他的屍體呢?”
林辰嘆了口氣,道:“我只見到烏煌前輩的殘魂,沒見到他的屍體。至尊強者的隕落,基本上,都是肉身和靈魂同時被毀……”
他心道終究還是血濃於水,烏玥恨着她父親,但此時依舊想着,要將烏煌前輩的屍體入土爲安。
烏玥的神情又是黯淡了幾分,那個可恨的傢伙,不僅沒再回來,甚至就連屍體都沒再回到這片土地!
“誰殺了他?”
“他沒和我說。”
烏玥沉默幾秒,調整情緒,看向林辰道:“前輩你身爲至尊,願意當我們部落的客卿,是我們部落的榮幸。
若是可以的話,還請在我們部落停留幾日。兩天後,是我的壽宴,到時候,會有諸多草原上的勢力來給我賀壽。
我想在壽宴上,向衆人宣佈我們天烏部落有了一位至尊境的客卿,這麼做的話,對我們部落有着巨大的好處。”
在至尊面前玩小心思,是很愚蠢的,烏玥索性將心中的想法,直說了出來。
林辰雖然不打算在這邊久留,但幾天時間,
自然沒什麼問題,點頭答應下來,話鋒一轉,詢問烏玥關於卡西婭的事情。
“名叫卡西婭,蛇尾人身的至尊強者?”
烏玥歉意地搖頭道:“我並不知道草原上,有這麼一號人物。”
見林辰露出失望的神情,她想了想,又補充道:
“雲瀾大草原雖然廣闊,潛藏無數勢力和強者,但至尊級別的存在,依舊是鳳毛麟角,極爲罕見。像我們天烏部落這種,頂尖戰力爲不朽境大圓滿的,都已經稱得上是大型部落。
擁有至尊強者的勢力,數量就更是稀少。再加上蛇尾人身的特徵,晚輩猜測,前輩你口中的這位卡西婭大人,或許是‘蛇魁部落’的人。”
“蛇魁部落?”林辰眼睛一亮,望着烏玥,讓她繼續說下去。
烏玥繼續道:“‘蛇魁部落’,我也只是偶然曾聽人提起過。這是一個極爲神秘,且極爲強大的部落,不是我們天烏部落能夠接觸到的。
據說‘蛇魁部落’的族人,皆是蛇尾人身,男的英俊,女的美豔動人。他們雖然強大,但極少和外界接觸,曾經在雲瀾大草原上根本沒有什麼名氣,後來有一個下位至尊神域,不知爲何,和他們產生矛盾。
結果,那下位至尊神域,竟是直接被覆滅。也是因爲這件事情,世人才知道,雲瀾大草原上,還有這麼一個強大的部落!
那件事情之後,‘蛇魁部落’已經有上百萬年,不曾出現在世人面前,草原上的大多數人,也早就忘記這個部落的存在。”
林辰有種預感,卡西婭應該就是“蛇魁部落”的人,即便不是的話,應該也和“蛇魁部落”有着某些關係!
他迫不及待的詢問道:“你知不知道‘蛇魁部落’在哪?”
烏玥一臉歉意地搖頭:“‘蛇魁部落’很神秘,已經幾十萬年不曾出現過,我並不知道他們在哪。”
她想到什麼,又道:“不過,這次過來給我賀壽的部落中,或許有人知道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