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鉢寨的正中央,便是寨主居住的閣樓。
方天明三人,此時已經坐在了閣樓一層的大廳裡。
熊春瑩嘰嘰喳喳的與母親、奶奶聊着天。方天明、麻小青等人則與熊春瑩的父親熊雲山、爺爺熊飛雲山交流起來。
方天明在剛剛進入環鉢之時,就放出了神識進行了察探。
每一個他所見過的族人,體內都有一種奇妙的能量。這種能量與修真者、魔法師、異能者的能量都不相同。
而且,這種能量並非儲藏在丹田之中,反倒與奧林匹斯神族的神力一般,儲存在修練者的細胞中。
在進入閣樓之前,方天明就在懷疑,這種能量是巫族修練的練體巫術所生的巫力。
據說這種力量可以淬鍊肉身,使肉身變得格外強悍。一旦成爲了天巫,還可以憑藉肉身凌空飛行,戰鬥力堪比天仙、金仙。達到了祖巫那種級別,戰鬥力與大羅金仙甚至準聖相若。
不過,方天明在苗寨裡見到的苗人,體內巫力都不是太多,還遠遠達不到那種水平。
如果整個寨子裡的居民,都修練了巫力,那苗疆的整體實力就太強大了。
熊春瑩的父親熊山雲現在是環鉢寨的寨主,也是苗疆此任的盟主,不過環鉢寨中,修爲最強的人並不是他,而是熊春瑩的爺爺熊飛與奶奶麻三姑。
環鉢寨能成爲苗疆第一寨,與環鉢寨的總體實力有關,但更和熊家兩代人強悍的實力密切相關。
聽到黑山寨的人想要奪取十三寨盟主的位置,熊飛、熊雲山面色都變得凝重起來。
無論什麼人面對他人的奪權,都不會淡然處之。
“唉,以前就覺得黑二的野心太大,沒有想到他竟然會生出奪權的心思。”熊飛輕嘆一聲,又用力吸了一口煙竿子。
“爺爺,我們該怎麼應對呀,我感覺黑二這次的動作不會小。”熊春瑩走了過來,擔心的說道。
“怕什麼!我就不信族人們會擁戴他們!”麻三姑不屑的說道。
她並不認爲黑二依仗黑山寨的力量,能夠撼動環鉢寨在苗疆十三寨中的地位。
熊山雲撫了撫額頭,沉吟道:“環鉢寨的實力,各寨都很清楚,可黑山寨仍舊敢這麼做,很可能他們有了什麼倚仗,我們絕對不能放鬆警惕。”
“阿爸,方先生修爲極爲高深,黑山寨的人強,也不用擔心的。”熊春瑩道。
“方先生終究不是苗寨的人。”熊飛嘆道,“如果參與到苗疆的內部紛爭,黑山等人即使敗了,也不會心服,而且其他寨的人以及我們環鉢寨的人,也不會服我們。”
這話倒不假,如果黑二請了外援,方天明等人出手相助,自然不會有族人不服,可如果黑山寨只憑本寨的力量玩奪權,方天明一旦出手,就會影響熊家人在苗寨中的威信。
熊春瑩聽懂了爺爺的話,笑着說道:“方先生,如果黑山寨的傢伙,帶了苗疆以外的人來找我們麻煩,而我們又應付不了,就請你出手幫下忙,好不好。”
“你放心,我不會坐視不理的。”方天明心道。
幾人又聊了一會,熊飛指了指閣樓外,對方天明說道:“方先生,我們到樓外聊一聊吧。”
熊飛雖然不是名義上的環鉢寨主,但卻是寨主的父親,更是苗疆第一高手,他可以說是苗疆真正的主宰。
他的實際年齡,超過了七十歲,可是因爲修練巫力的關係,外貌看上去還不到四十歲而已。
方天明不知道巫力修練者的境界劃分,但他隱隱感覺到,這人在陸地上的戰鬥力,絕對不輸於金丹巔峰期的修真者。
雖然巫力修練者要在成爲天巫以後,才能夠飛行,但他們除了巫力外,還豢養蠱蟲,如果配上半神獸級別的蠱蟲,那戰鬥力就太厲害。
熊飛帶着方天明走到寨中的那條小河旁,也許叫小溪更爲貼切吧。
“方先生,你們這次前來苗寨,是爲了請我家老婆子爲人解蠱,不過出了這樣的事情,恐怕她暫時難以離開苗寨。”
方天明道:“或許你們可以告訴我解蠱的方法,我讓我的徒孫,前去港島救人。”
“其實我家老婆子不用離開苗寨,就可以解除那人身上的情蠱。”熊飛又道,“但需要有人在旁邊,把蠱蟲收回來,畢竟培養蠱蟲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關心的不是遠在港島的羅少保的性命,而是蠱蟲的存活。其實,方天明瞭解了羅少保的爲人後,對羅少保的生死,也不在意了。
方天明笑道:“那就不急了,我們解決了這裡的事情,再去港島也不遲。”
熊飛繼續說道:“我的實力在苗寨之中無人能敵,但我也不能肯定,黑二會不會找來什麼厲害的幫手,而且黑二這幾年一直沒有露面,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得到什麼奇遇,實力大漲。”
他說話之時,眼神中透着陣陣擔憂。
熊飛、熊山雲父子二人,執掌苗疆大權。熊山雲的修爲雖然不及老爸熊飛,但是卻有着一種領袖的豪邁與霸氣,而熊飛則顯得謹慎小心。
父子二人的性格相輔相成,將苗寨中的各項事務管理得井井有條。
“我和我家老婆子,都修練了巫族的練體之術,我的修爲境界已經達到了巫師五層,我家老婆子修爲只在巫師二層。”
方天明沒想到熊飛竟然會主動報出自己的修爲,心中很是不解。
要知道,華夏道門、佛門的修練者,一般都不喜別人探察自己的修爲,也不會主動報出自己的修爲,難道苗家的人都這麼坦誠嗎。
熊飛輕嘆一口氣:“苗疆還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大亂,我也不知道,我和我家老婆子能不能應付得了這次大劫。”
從他的語氣中,可以看出他內心深深的憂慮。
“就算我們環鉢寨能夠渡過這次大劫,但內亂必然會極大削弱苗疆的實力。”能飛說道,“所以我請求方先生,能在日後,適當的幫助苗寨族人。”
這話怎麼聽都像是在託孤,難道他真的這麼沒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