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完全廢了,不但不是個男人,連人都不是了,只是一堆爛肉,一堆慢慢腐爛的肉。我還能有什麼指望?早晚我要離開他,離開那個牢籠,來喝酒。”
庭棟憐憫的看着兩眼都是淚光的匡美蘭,嘆了口氣說:“師姐,難爲你了,事已至此,能和我說說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麼?說出來也許心裡會好過一些,如果可能的話,說不定我還能幫到你。”
美蘭含淚搖頭說:“沒用的,你幫不上的,誰也幫不了我,都是因爲我那不爭氣的弟弟和父親,這麼多年我都不願意提起他們,因爲提起來會跟讓我傷心。
“當年,我還在上大學,梅林也沒有現在這麼胖,雖然身材不是很高,人長得也還過得去,他喜歡上了我,對我百般溫柔體貼,我那時候年輕,不懂事,也就被他的花言巧語迷惑了,對他也頗有好感。
“他開始對我還有些耐心,可是後來就逐漸暴露出了本性,幾次和我動手動腳並暗示想佔有我,這引起了我的反感,可是後來,他又改變了策略開始又像剛見面的時候一樣彬彬有禮了,重新騙取了我的好感之後,一次請我吃飯,在飲料中動了手腳。
“我痛不欲生、要去公安局告他,誰知道這個無賴早有準備,竟然說動了我父親幫他來說話,父親又說服了母親,母親雖然心疼我,可是既然事情已經發生,姓梅的又寫了保證書,保證我一畢業就娶我,無奈之下也只好將錯就錯,答應了父母的請求,保證不再鬧了。
“當時因爲事情鬧大了,也驚動了他的父母,所以,剛一畢業我們就結婚了,到那時候我才知道,我父親是把我賣了,我答應了和姓梅的結婚,他被提拔做了副區長。
“結婚以後,姓梅的逐漸露出了本來面目,吃喝嫖賭無所不爲,我們倆的戰爭也逐漸升級,我多次以離婚相威脅,他都不在乎,變得越發的明目張膽,到後來我才知道自己有多麼天真,我找了所有的相關部門要求離婚,可是人家給我的答覆都是請我慎重考慮。
“面對強大的勢力,我無能爲力,後來弟弟畢業以後沒有工作,被姓梅的安排在了他們是有公司的下屬單位工作,爸爸媽媽就更不同意我離婚了。
“無奈之下我也破罐子破摔,開始抽菸、喝酒、打牌徹夜不歸,他竟然也不管我,只是變本加厲的在外面找女人,後來我才知道,不是他不想和我離婚,是他家裡不讓,他家丟不起人。”
一邊喝着酒一邊敘述着,匡美蘭逐漸平靜下來,說起當年的痛苦經歷,似乎是在說別人的事情,她已經麻木了。
庭棟感覺到一陣心痛和悲哀,美蘭姐是大學本科畢業生,省內知名的節目主持人,父親原來也是一名基層幹部,可是,她仍然成爲了被個別官僚家庭欺壓而無力反抗的犧牲品。
雖然這裡面的情況比較複雜,但是,也充分說明了社會監督機制的缺失,造成百姓有冤無處申的局面,這是這個社會的悲哀啊,他自問自己現在還無力改變什麼,可是將來能麼?這種現狀靠一兩個人的努力能改變嗎?
他沒有答案。
讓庭棟感到驚奇的是,第一個堅持不住的竟然是卓蓉,喝着喝着,她直接癱在椅子上睡着了,庭棟把她抱着放在牀上,替她脫去了鞋子,卓蓉就這樣沉沉的睡去了。
接下來是曉婷堅持不住,自己踉踉蹌蹌的想去牀上休息,庭棟趕緊起身扶住她躺在牀上。
最後只剩下了匡美蘭和庭棟。
庭棟已經不想再勸她了,既然已經喝倒了三個,也就不差她一個了。
美蘭仍然在斷斷續續的說着她的故事,只是她自己不知道,她一直在重複着已經說過的事情。
忽然,她幹了一杯啤酒之後,口齒忽然顯得清楚了一些,笑嘻嘻的看着庭棟說:“你知道爲什麼我們一直沒有孩子麼?”
庭棟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美蘭把小嘴兒貼近他的耳邊悄聲說:“其實是他生育不了,他有問題啊,和哪個女人都不行。”
說完,美蘭也趴在了桌子上。
庭棟心裡一動,原來是這樣,難怪那個猥瑣的梅林會對美蘭姐說出互不干涉的話,雖然他是個頹廢的男人,可是以梅家的地位他不應該這麼做的,即使他是一個廢物,想管住自己的女人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很多紈絝子弟的信條就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自己可以在外面花天酒地,閱女無數,自己的女人必須守身如玉。
其實,這也是很多普通男人的的想法,只不過普通男人沒有那樣的權勢管住自己的女人,如果真的那樣做了,其結果很可能是一拍兩散。
那麼梅家的公子爲什麼不利用自己的勢力迫使已經被他的權勢拿下的女人謹守婦道呢?似乎還有一絲鼓勵自己老婆紅杏出牆的異味,真是很耐人尋味的狀況。
現在美蘭姐最後的一句話讓他有些明白了,原來是梅林自己不能生育,希望自己的合法妻子能完成爲他梅家傳宗接代的任務,雖然這僅是一個猜測,他認爲不離十。
想通了這件事,他似乎對那個梅林也沒那麼討厭了,似乎是多了一份同情,做人做到這個份上,也確實很可憐,不過他隨即又想起了一句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這些念頭在庭棟的腦海裡不過是一閃而過,然後,他看着牀上兩個玉體橫陳的美女,桌子上趴着一個香豔的美女,他一點啥想法都沒有,儘管這三位醉態可掬,確實有些撩人。
他自己也喝了很多酒了,昨天幾乎一夜未睡,被曉婷這個小妖精一夜索取,一大早還要晨練,接着今天在南湖也是馬不停蹄,還要辛苦的抵禦小姨子姍姍的誘惑,中間忙裡偷閒的還臨幸了一下曉婷。
然後又陪美蘭喝白酒,怕她紅酒喝多了,她又不肯浪費,結果自己又喝了一瓶多將近兩瓶的紅酒,剛纔又喝了十多瓶啤酒,就是鐵打的身體也會覺得疲倦啊。
他把美蘭放在了牀上,爲她脫去高跟鞋,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亂的裙子,別的他可不敢脫了。
把美蘭和卓蓉安頓好了,庭棟才抱起曉婷,她已經睡熟了,庭棟小心翼翼的把她橫託在懷裡,怕一時不慎驚醒了她。
他本以爲要打車回去的,雖然現在已經十一點多了,不過他相信,在這種會館,打車應該沒問題,可是,他剛抱着曉婷從電梯裡出來,一個年輕男人就跑了過來,正是夢巴黎的司機小吳。
庭棟感激的說:“真不好意思,讓你給你等這麼久。”
小吳趕緊說:“沒關係的,公子,大小姐說,您是夢巴黎的恩人,有時在爲夢巴黎辦事,我們上上下下都很感激您呢,要是我們也能像二小姐的江城夢巴黎就好了,去年我們都沾了二小姐的光,過年的時候都多分了獎金呢。”
庭棟心裡很感概,看來大姐是個厚道人,當着自己的面嘴上雖然沒多說什麼,可是在下屬員工面前卻沒少說曉婷和自己的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