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票口提示,通往旅遊勝地星羽山的客車,十五分鐘後出發,即將開始檢票。
“珊珊,你去車上等我,我一會兒提着揹包就到。”張浩然對肖亦珊說道。
“你要快點,客車只有十五分鐘的等待時間,他們不要臉,你別跟他們一番見識,如果實在不行,你就逃跑。”肖亦珊說完,拿票通過檢票口。
張浩然哭笑不得,肖亦珊太耿直了吧,都給他想好退路了。
武維心裡慶幸,他剛剛給他老爸打電話求救,他老爸說鄒田就在汽車站不遠,讓鄒田過去幫他。
“鄒田能耐比我爸還要厲害,張浩然插翅難飛!”
鄒田是風水協會會長,雖然退任沒幾天,可是關係在,依靠鄒田和風水大師們的關係,再算上風水大師們和富豪官人們的關係,張浩然拿什麼鬥?
武維正得意忘形時,看到鄒田扭頭望着他。
“舅舅,你怎麼了?”武維愣道。
“你不會惹了他吧。”鄒田詢問的時候,語氣甚至都在顫抖。
“舅舅,這小子有眼無珠,竟然敢和我對抗”
武維話說到一半,突然被鄒田一耳光扇了過去。
候車廳的人們看到這一幕紛紛震驚。
二世祖武維竟然被打了!
“舅舅,你怎麼打我啊,你應該打他啊!”武維委屈的都快哭了。
“你知道他是誰嗎!”
鄒田氣惱問道,見武維愣愣搖頭,鄒田恨不得一腳踹他臉上,武維是他侄兒子,差點給他惹了大禍。
鄒田幾乎咬着牙道:
“他就是張大師啊!”
“你個不成器的東西,竟然惹了張大師!”
武維眼睛猛地睜大。
張大師?
就是那個殺了魏威廉和周昆秋的張大師?
西湖省最近這段時間,瘋傳張大師之名,那威風、那架勢,只差沒被人叫作蓋世英雄。
武維聽過張大師之威名,更知道魏威廉和周昆秋是誰!
有鄒田這個當舅舅的,武維很多事情都知道。
他武維是狂,可在魏威廉面前,他還不夠資格,然而比武維更牛的魏威廉卻被張浩然所殺。
至於周昆秋,連他舅舅鄒田都不敢得罪的大人物,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經聞名西湖省,卻在前幾天,被張浩然強勢斬殺。
甚至有人傳聞,周昆秋是被一柄血色長劍從天而降,斬殺於無形,這事太過於驚駭,不是鄒田親自告訴武維是真的,武維打死都不會相信。
武維連忙向鄒田求饒:
“舅舅,我剛剛威脅他,讓他家人不得好死,我該怎麼辦,該怎麼辦啊。”
鄒田一驚,啥?你特麼威脅張大師家人?
“蠢東西!”
鄒田一耳光把武維扇飛在地,隨後快速走到張浩然面前,小心翼翼道:
“張大師,對不起,我這個侄兒子不懂事,說了不該說的話,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把他當個屁放了吧。”
卻見張浩然眉頭一挑。
“鄒田,你可記得,當初周昆秋和你在西湖人家酒莊外,看我和一羣風水大師陷入絕境,要不是爲了對付魏威廉,我早殺了你。”
“後來周昆秋死了,你又卸任風水協會會長,我現在有事在身,不然早就去找你和魏勝龍算賬。”
張浩然確實有這個打算,過段時間從星羽山回來後,找魏勝龍、季宏、鄒田等人好好“聊聊”。
“怪我怪我,一切都是我的不對,不該和周昆秋”鄒田沒說完就被張浩然擡手攔截。
張浩然冷冷道:“你和周昆秋一樣,都是廢物!”
鄒田氣都不敢喘,任由張浩然罵他。
武維從來沒有見過鄒田這麼卑微過,從鄒田的反應來看,他這個當舅舅的,該有多恐懼張浩然?
張浩然看向武維,淡淡道:
“跪下,喊十聲爺爺。”
武維一怔,張浩然還抓着這個不放啊,也太小心眼了吧,你可是張大師啊。
鄒田一耳光甩過去,把武維打的鼻青臉腫。
“蠢東西,還不快跪下!”
武維沒了靠山,心裡惴惴不安,連忙跪下給張浩然磕頭道歉。
“爺爺!”
“爺爺!”
武維連喊十聲,喊到後面的時候,武維心裡明顯失控,一聲比一聲大,候車室的所有人都聽到了。
有剛進候車室的人看到武維,竟然給一個少年下跪磕頭道歉,還喊爺爺,頓時覺得不可思議。
“這不是咱們車站裡的名人嗎?”
“咋給人下跪道歉呢?”
“還喊他爺爺,好丟人。”
“我記得武維的靠山很厲害,這小子每次惹事,都有人幫他擺平。”
“沒錯,傳聞他有一個很厲害的舅舅。”
大家議論紛紛,事實擺在眼前,武維有舅舅也沒用。
張浩然一腳踩在武維的背上。
張浩然開口,聲音蘊含元氣,候車室的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武維,你給我記住。”
“下次再讓我在車站看到你的話,你就在車站門口跪一天一夜!”
張浩然說完轉身離去,經過檢票口的時候,檢票員甚至都沒有反應,忘記自己檢票的任務。
張浩然消失在候車廳後,鄒田氣的又給武維踹了幾腳,把武維連滾帶爬的嚇跑了。
車上。
張浩然把揹包放好後,來到肖亦珊身邊坐下。
兩人坐着的位置在汽車左側。
左側兩個座位,肖亦珊靠窗,張浩然靠近走道。
“剛剛的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肖亦珊問道。
張浩然道:“小事一樁,武維給我道歉了。”
“那就好。”肖亦珊鬆了口氣,“看樣子,武維是個聰明人,知道在那種場合該保守點。”
張浩然笑了笑,沒有解釋。
汽車緩緩發動,開往星羽山。
“從襄州市到星羽山,大概要七個多小時,現在是早上九點半,大概要下午四點半左右才能到。”肖亦珊說道。
“嗯,你好好休息吧,去了星羽山後,可就沒這麼輕鬆了。”張浩然囑咐道。
“好,我先睡會兒。”
肖亦珊說完閉上眼睛。
不知道過了多久,肖亦珊睜眼,發現自己不知何時,靠在張浩然的肩膀上,而張浩然正閉眼,似睡非睡。
“醒了?”張浩然睜眼,露出一絲笑意。
肖亦珊臉上浮現一抹紅雲,趕緊從張浩然的肩膀上離開,隨後看向四周,問道:“我們現在在哪裡?”
“在高速公路上,還有一個小時就到達星羽山的中心汽車站。”張浩然回道。
“哦,那快到了。”肖亦珊看了眼汽車上的時間顯示牌,上面是下午三點二十,再要不久,他們就能夠到星羽山。
“這車上的旅客,是不是都去星羽山旅遊的?”肖亦珊環視四周,好奇問道。
張浩然搖頭。
“車上有七位遊客,還有兩位去星羽山的做生意的商人,除此之外,還有一位外省的風水大師。”
肖亦珊聽到前面的時候,暗歎張浩然竟然知道這麼多,對周圍觀察這麼仔細。
聽到後面的話,肖亦珊卻愣住了,風水大師?
肖亦珊立刻想到了三個人。
曾經出現在阿梅飯館的宗曉蘇,他就是一位風水大師,能夠在古器拍賣會上出價千萬的大人物。
還有兩人,是在古器拍賣會的舞臺上,交戰的周昆秋和張大師。
這是肖亦珊親眼所見的大人物,歷歷在目,觸目驚心。
“他會不會傷害我們啊,風水大師有錢又厲害,我們可得罪不了。”肖亦珊下意識道。
張浩然打趣道:“珊珊,你不會有受迫害妄想症吧。”
“你纔有呢。”
“呵呵,我們又沒做錯事,那個風水大師爲何會對付我們。”張浩然笑着說。
肖亦珊恍然,這倒也是,她太緊張了,“張浩然,你不能怪我,要怪就怪那周昆秋還有張大師,誰讓他們那麼嚇人。”
“你說得對,就怪周昆秋還有張大師。”張浩然笑容更盛,“誰讓他們嚇唬珊珊的。”
“就是,他們應該給我賠禮道歉。”肖亦珊理所應當道。
這時汽車下了高速,行駛在西湖省的省道上。
接下來,汽車將會在省道上行駛約一個小時,最後到達星羽山的中心客運站。
沒多久汽車靠邊停下,上來三人。
這三人揹着小包,像是來這裡旅遊的。
兩男一女。
一個男的戴着小帽,打扮時尚,穿的花花綠綠,搞的花裡胡哨的,他一上車,先是看了眼乘客們,那眼神,就跟領導巡視一樣。
隨後,這戴帽男問售票員:“去星羽山中心客運站,多少錢?”
“一百五十。”
“啥?這麼便宜?還以爲兩百呢。”
戴帽男有一種天生的尊貴,生怕票價便宜了,他拿着錢包,取出五張老人頭,給了售票員後,說了句不用找錢,隨後和同伴找到座位坐下。
戴帽男身後的那個青年,他的表現沒有戴帽男這麼浮誇,顯得比較沉穩。
兩人身後的那個女人,一身緊身衣,勒出有致的身材,很成熟,很魅惑。
三人交談。
戴帽男叫裴小遠,年紀十九,在西湖省的石昌市上大學。
穩重男叫席偉,年紀二十五,在東海省的大學讀研究生。
成熟女叫葉蔓,年紀二十二,和席偉一樣,也在東海省的大學讀書。
裴小遠三句不離錢,時刻沒有忘記彰顯自己有錢的能力。
席偉話不多,偶爾附和裴小遠幾句話。
至於葉蔓,她那笑聲如似銅鈴,清脆明亮,很有特點,和裴小遠眉開眼笑,兩人關係明顯不錯。
這三人離肖亦珊隔着幾排座位,裴小遠的聲音有點鬧鬨,尤其是講到了錢的時候,嗓音很大。
車上顧客不滿,暗道裴小遠太沒素質,有錢人的臉都被丟盡了。
肖亦珊皺眉,她剛睡着被吵醒了。
“怎麼了?”張浩然詢問。
肖亦珊指了指裴小遠三人。
“我去跟他們溝通下。”張浩然正要起身,他身邊忽然掠過一道人影。
張浩然眼神一動,正是他之前跟肖亦珊提到的那位外省風水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