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晨光,穿過濃密的樹葉,如銅錢大小的粼斑映射在,王一凡俊逸的臉上,微微有些刺眼。
他這才發覺,時候已經不早了,今天家裡還要辦酒席,得趕快回去,不然少不得老媽的一頓嘮叨。
只是,剛剛移動一下腳步,就感覺頭暈目眩,四肢乏力,險些栽倒在地。
王一凡知道,這是真氣枯竭所導致的。
畢竟,煉器熬了一夜,最後剩餘的一些真氣,還被他用在了試驗法器之上。
沒辦法,王一凡只得再次坐下,開始調息,汲取一些天地靈氣。。
等王一凡回到家中的時候,家裡已是熱鬧非凡,前來幫忙的人大部分已經到了,有的坐在一起喝茶聊天,有的圍在桌前打着撲克。
“你這一大早上,跑哪去了,連個影都沒有,問誰都說沒看到,電話還打不通,不知道今天忙嗎?這大人了,咋就這麼不知輕重呢!”
剛一進門,好巧不巧的就被老媽逮個正着。
“好啦,我知道啦!您就別說我了,家裡這麼多人呢,趕快忙您的去吧!家裡”王一凡有些心虛的說道。
“行了,趕快進屋找你五叔,看看他還有什麼交代的沒有。”
“好嘞!”王一凡說完就逃也似的跑了。
“唉!你小心點!這孩子,眼瞅着就上大學了,還沒個正行。”
王母的話裡,似是責備,似是關心,又似是欣慰。
十點鐘以後,前來賀喜就開始三三兩兩的到了,賬桌也就開始忙碌起來。
記禮賬的是村裡小學的老校長,村委會的老會計幫忙收錢。
這對組合,在百草村是由來已久,起碼,自打王一凡記事起,就一直是這樣。
無論誰家有個什麼紅白喜事,這對組合,都是不可或缺的。
經年累月的下來,也基本上成了百草村一個傳統。
眼瞅着院子裡的人越聚越多,主事人也就是支客,就開始大聲的嚷嚷起來。
“來來來!你們幾個年輕的,把撲克放下,先別玩了,趕緊進屋,把桌子先放上,找不着傢伙兒,問小凡。”
“老王你那鍋爐裡的水,還夠不夠,不夠就再添點,別見天在這吹牛逼了!”
“小勇啊!趕快把酒都給擺上去,和這幾個老傢伙有啥聊得。”
……
五叔不愧是做了多年的支客,大嗓門一喊,嬉笑怒罵的,就把原本煩亂不堪的場面,安排的井井有條,無論老的,少的都挑不出一點毛病,各個還都屁顛屁顛的,樂樂呵呵的照做。
五叔看到桌子已經放好,又開始了高聲安排。
“桌子馬上放好了啊,各位親朋,趕快進屋落座啊,晚了就得等下一波啦,餓的就抓點緊。”
“廚房準備好炒菜,先把涼菜端上來,讓老少爺們先磨磨牙。”
由於是每席都是十桌,合計八十人的流水席,米飯基本是在左鄰右舍的大鍋裡悶蒸的。
百草村的酒席講究的是,十碟八碗。
紅事菜品成雙,白事則是單數。
兩者菜品的樣式都差不多,都是以農村常見的家畜肉爲主,只不過是做法稍有不同。
一聲聲高亮的‘油着,借光’把這個院子裡的氣氛,帶動的異常熱鬧。
王一凡身在其中,也是感觸萬分,這樣的煙火氣,真是令人好生嚮往、陶醉。
一整天,裡裡外外的忙碌,終於告別了尾聲。
算上幫忙的衆人,一共開了七次席,將近招待了六百人,整個百草村差不多四分之一的人來過了。
“小凡,這些錢你拿着,學費和頭個月生活費都在裡面,一共給你準備了八千,到時不夠的話再給家裡打電話。”王一凡的母親拿着一摞現金,對靠在沙發上出神的王一凡說道,眼裡充滿了驕傲和慈愛。
王一凡本想拒絕,說我有錢,但是一想,錢的來源又不好解釋,所以只象徵性的數了三千收了起來,然後,將剩餘的還給了母親。
“媽,這些就夠了,我之前還攢點,除去學費,還夠我兩個月的生活費呢。”
“到時候,我再做些勤工儉學,基本上就不缺錢了,以後您也就不用給我打錢了,那樣還得跑去鎮上,多麻煩。”
“你這孩子,上學就好好學習,別因爲勤工儉學,再耽誤了學習,咱家裡錢夠用,你爸這趟出去,僱主也沒少給,今天又收了這麼多禮金,就這都足夠上大學用了。”母親說着,又把錢塞回到了王一凡手中,一臉慈愛的說道。
王一凡見實在拗不過,只好作罷。
王一凡的家裡確實不差錢,雖不是什麼大富之家,但是小日子過得也還滋潤。
自己那個不靠譜的老爸,賺錢還是挺能忽悠的,不對,是挺有一套的。
“那行!對了,媽,我爸說沒說這次要多久,才能回來啊。我給他打電話一直是關機沒信號,那邊到底什麼情況,你知道嗎?眼瞅着,這都一個多月了。”
“這次的僱主,應該不簡單,具體是誰,你爸含含糊糊的也沒說清楚。只說他們是簽了保密協議的,不宜透露太多。看樣子事應該不小。”
“那邊不止請了你爸,還請了幾個國內有名的大師,其中就包括你爸的師父,這次若不是他極力舉薦,這活也輪不到你爸參與。”
和母親嘮了會家常,王一凡便起身回自己屋睡覺去了。
最近實在是太忙了,又是大戰,又是煉器,接着又操辦酒席的,縱然自己已是練氣二層的修士,仍然有些吃不消。
第二天早上,王一凡是被母親叫醒的,自打修煉以來,已經好久沒有睡的這麼愜意了。
今天要把之前借的鍋碗瓢盆,桌椅板凳等等,都要挨家的還回去。
還要去祖墳那邊給爺爺上墳,另,外也得打包好一些衣物,因爲明早,王一凡就動身去濱海了。
翌日,王一凡起了個大早,今天要到利城火車站乘車。
王一凡不敢怠慢,收拾好大包小包的兩箱行李,在母親的陪同下來到奶奶家辭行。
“奶奶,我先走了,放假了再回來看你。”
“這就走了啊,到外邊照顧好自己,有事就給家裡打電話,我大孫子出息了,上大學了,你那死鬼爺爺,也一定在哪個旮旯偷着樂呢。”
“我知道了!奶奶!你自己也要多注意身體,沒事別去趕集了,湊那個熱鬧幹啥,磕着碰着多不合適。”
王一凡的奶奶年近九十,偏偏是閒不住那種,農村大集那是人擠人的地,老太太還就愛湊那熱鬧。
“臭小子!還管起奶奶來了,我沒事,我這身體好着呢,不用你操心。”
“就是沒想到,你走這麼急,本來是有些東西要給你的,那就等你放假回來再說吧,。”
“什麼東西啊?奶奶!還神神秘秘的。”王一凡有些疑惑。
“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那是你爺爺走前交代的,說是等你考上大學以後再給你。”
說到也也,奶奶眼裡就開始迷濛起來,似乎想起了什麼,又或者憧憬着什麼。
……
前往利城的車上,王一凡對於奶奶說,交給自己的什麼東西,並沒有太多期待。
換做以前的話可能,還會興奮一些,只是現在自己不差錢啊,以後擁有的還會更多。
利城由於地理位置偏遠,火車站也是個不入流的小站,更談不上高鐵、動車之類的了。
到濱海的火車只有一趟,而且還是目前國內少有的綠皮火車,中午一點多發車,到達濱海要第二天清晨七點。
這趟車貫穿整個北方省,而且還途經省城盛京,所以在開學季可以說一票難求,王一凡也是託關係才弄到的一張硬座的票。
由於今天乘車的人過多,有些人連站票都買不到。
所以車站提前半個小時放行,讓有些人可以上車補票,恐怕這種事也就只能發生在這個不起眼的小城車站了。
既不檢票也沒安檢,白費了王一凡對半月仞和那把槍做的一番手腳。
列車剛剛進站,不顧還沒停穩開門,人羣就發瘋一般的撲了上去。
車裡有熟人的就打開窗戶,開始拉車下的同伴扒車,沒有同伴的,見哪個車窗開着,不管三七二十一行李往裡一推,人扒着窗沿就往裡鑽。
王一凡屬實被這場面震撼到了,華夏現在都什麼年代了,現在竟還有上世紀的感覺。
“喂!帥哥幫幫忙唄!”
王一凡感覺好像有人在叫自己,尋聲看去,一個學生模樣的女孩,正可憐巴巴的望着自己。
再看下去,王一凡實在忍不住了,噗嗤一樂。
原來在那女孩旁邊還有一個微胖的女孩雙手正吊在車窗上,雙腳不停的蹬着車廂外皮,上也上不去;下還下不來,着實讓人有些忍俊不禁。
“別看了,你還笑,快幫我推一下,我弄不動她。”車下的女孩,幽怨的對着王一凡喊道。
王一凡撓了撓頭,有些尷尬的說道:“這合適嗎?”
“你一男孩子,有啥不好意思的,矯情!快點吧,車都快要開了。”女孩着急的說道。
王一凡一腦門子黑線,靠!我這是被鄙視了?
被女孩這麼一說,王一凡也就不再猶豫,放下自己的包裹,快步走了過去。
只是一到近前,又有些嘬牙花子。看着扒窗的胖女孩,不知道該怎麼下手。
擡腳吧!嫌髒,推屁股吧!又感覺不合適。
旁邊女孩似乎看出了王一凡的心思,又嘲諷道:“推她屁股啊,使勁往裡塞!多大點事,白撿的便宜你都不佔,還是不是個男人。”
我,我特麼的!我這個人都不好了。
王一凡心裡苦,我又被鄙視了,不過你妹的,說的好有道理啊。
你既然都那麼說了,我還客氣什麼。
伸出雙手,託着肉乎乎的屁股,就開始往車窗裡塞,是的‘塞’。
女孩實在有些超標了,想順利的推進去,根本不可能,所以只能硬塞了。
費了好大勁,才把那胖女孩弄進去,然後又看了一眼旁邊的女孩,擡了擡下巴,意思是說,她進去了,你呢。
“看什麼看,那就把我也弄進去啊!就知道,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我……好吧!”
王一凡心中彷彿鑽進了幾十只耗子,那可真是百抓撓心啊,我特麼的第三次被鄙視了。
有這麼求人幫忙的嗎,雖然我好像是,佔了一點點小小的便宜,但那可是被動的,對!沒錯!就是被動的。
等王一凡把這個讓人心塞的女孩推上車後,才緩緩舒了口氣。
仔細回味了一下剛纔,得出了一個他認爲受用終身的結論,找媳婦就得找屁股大的,手感就是不一樣。
呃!我特麼的這是怎麼了!都怪該死的朱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