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在燕京以北三百里的地方,山林之中,一個身影正在裡面閃動。一名戴着面紗的女子走到月光下面,望着天空之中高掛的月亮,眼睛稍微有點迷離。說不出話來。
在林中躲着另一個身影,這個身影是男子的身影。這個人正在偷看着這名女子,遠遠的看着,一臉的愛慕。
“你現在到底在哪裡呢?我感覺得到,你沒有死,你還活着。你一定要等我啊,我已經覺醒了,已經記起來了。你等我,我來找你。”
說這個話的人,居然是一名女子,這很難以置信。然而,事實就是如此。說這個話的人就是這名女子。
躲在林中的那個身影,聽不清這名女子在說什麼。只是看着這個背影,整個人就已經羨慕不已了。是個人都知道,躲在林中的這個身影,喜歡外面的女子。
好像感覺到月光有點冷冽,輕輕的摸了摸自己的肩膀,抱緊自己的身體,女子往在山林旁邊的茅屋之中走了過去。
在山林之中,一個老者正在茅屋之中,躺在一張藤椅上面。旁邊泡着茶水,茶桌上面還放着一點點的茶點。
“死老頭子,你再給我躺着,我打不死你,馬上給我起來。等會兒傾城就要回來了。你有個樣子行不行?爲老不尊的傢伙,是不是想捱打了?”
聲音很洪亮,但是這個人走出來的時候,確實一個婦人,一個年老的婦人,頭髮和躺在藤椅上面的老頭子一樣,已經全部白了。臉上的皺紋卻不多,只是在眼角和嘴角能夠看到一點點歲月的痕跡。
“我知道,我知道,你吼什麼吼。給我留點形象,行不行。傾城都已經在門外了。別吼了,傾城快進來,外面冷。今天我想吃點宵夜,你給我做個混沌吃吃吧!”
躺在藤椅上面的老者,悠悠然的說道。站在門外已經一會兒的女子,臉上掛着笑容,走了進去。直接走進了廚房去。
“老頭子,看出來沒有,這丫頭有心事兒啊。”
“我怎麼知道是什麼心事兒。你們女人的事兒,最多了,到底什麼事情,又不說,想要知道的話,進去問她啊,問我幹嘛。麻煩讓一讓,我要喝茶了。”
白了自己的老伴兒一眼,這個老婆婆不再說話。掐指開始算起來。手指翻飛的速度,不比杜飛慢多少。而且其中的軌跡,和杜飛的又截然不同。
在這名老婆婆手指翻飛的時候,外面天空之中懸掛的月亮好像更加的明亮了起來。原本沒有風的夜晚,忽然多了一陣風。那陣風的源點,好像就是這件看似已經非常殘破的破茅屋裡面。
原本蒼老佈滿老皮的手掌,在這陣風吹過來的時候多了一些別的東西。手指開始變得年輕起來,變年輕的速度,讓人瞠目結舌。一雙潔白細嫩的手指,就出現在了眼前。
然而,這樣漂亮的手指,卻出現在一個老婆婆的手上,而且剛剛,這雙手掌上面的手指就像枯樹枝一般,滿滿的都是皺紋,居然的反差,讓人很難不驚恐。
“不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怎麼可能有這樣的人,不行,我還要再算一遍。”
老婆婆喃喃自語道,說話的聲音充滿了不可置信。原本以爲什麼事兒都沒有的老者,也來了精神。自己老伴兒的手段,他可是清楚無比的,但是自己的老伴兒居然這麼說道。
坐起來之後,看到自己的老伴兒蒼老的臉,正在緩緩的變得年輕起來。臉上的皺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不見。速度越來越快。從頭髮開始,這個花季少女就要出現在這個老者的面前、
然而,老者卻沒有一點開心,反而是一臉的凝重。一會兒,整張臉都是白白嫩嫩的了。不再是之前那張蒼老的臉、
現在的老婆婆已經不再蒼老,而是花季少女了,仔細一看,和之前的老婆婆很像很像,其中只有歲月的差別、
“不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出現這樣的人,我還要再看看。不行,這種人,怎麼可能出現,不可能,不可能啊。”
再一次的驚呼出聲。看樣子,這個已經擁有花季少女臉龐和手指的老婆婆,還是沒有算出她想要算的東西。
“停手,給我停手,算不到就是算不到,哪裡來的那麼多爲什麼。”
“停手!”
老者終於忍不住了。他老伴兒的能耐他最清楚不過了,都已經這個樣子了,可是還是沒有一點頭緒,必須讓她停下來,不然的話,很有可能停不下來。
這個老者在站起來的瞬間,整個人氣質就大變起來。原本蒼老如朽木的他,在站起來之後,變成了一個俊朗的男子。手臂在伸出的時候,手掌細嫩年輕。一把抓住有點魔怔的老婆婆,在抓住以後,一股力量涌動而出。
“咳咳……咳咳……”
“咳咳……咳咳……”
兩遍咳咳聲響起,第一遍是老婆婆的,第二遍是老者的,兩個人都咳嗽起來。
“到底怎麼了?你這麼大的反應幹嘛?一把年紀了,你以爲你真的還年輕啊,什麼都不顧的就上去了?你自己注意一點啊。下次,我還怎麼救你啊?真的是,一把年紀了,什麼都不顧。”
老者開始教育起老婆婆來。老婆婆就像一個小孩子一樣,不說話,臉上的表情還和之前差不多,顯然是剛纔的事情,還沒有讓他回過神來。
“怎麼了?師孃您怎麼了了?哎呀,師父,你怎麼能這麼對師孃說話呢?小心我不做混沌給你吃了啊。”
這個時候,這名女子走了進來。有點不滿意的說道。老者也不說話了,老婆婆稍微回過神來,看着這名女子,一臉的吃驚,仔細的看了又看,還是沒有從她的臉上發現一點別的什麼。這算是罷休。
“好了,我知道了,你師孃,就是事兒多,給我吧。嘴巴上說着不給我,還不是把混沌做好來了。”
老者很得意的說道。說完之後,朝着這名女子伸手。女子有點無奈,把手裡的碗遞給了老者。碗裡有着剛剛做的混沌,老者走到一旁去,開始開心的吃着混沌,吃得沒心沒肺、
而老婆婆,依然還在看着這名女子,這名女子也有點搞不清楚狀況,摸了摸自己的臉說道:“我今天沒怎麼吧,師孃,您怎麼這麼看着我啊?”
這時候,老婆婆笑嘻嘻的說道:“沒什麼,就是剛纔有點頭暈,暈乎乎的,不知道怎麼回事兒。沒事,沒事,快去睡覺吧。明天再說,明天再說。”
攤攤自己的手,對於自己的師父和師孃,這名女子是沒有一點點的辦法,但是唯一可以確認的就是,自己的師父和師孃絕對是對自己號的。不會害自己的就是了。
“你知不知道,剛纔怎麼回事兒?”
老婆婆走到正在吃混沌的老者身邊,聲音有點奇怪,飄忽不定的感覺。老者搖搖頭,繼續吃了一口混沌。
“剛纔我看丫頭有心事。我就想看看,到底是誰,能夠讓丫頭如此心心念唸的。但是剛剛我開始算,就是一團迷霧,根本就算不到到底是誰。我還想繼續算的時候,還是一樣,就算我展開了力量,依然是算不到。”
“這個人,好像根本就不應該存在世間的人。又好像,不是這個時代的人,總之。在現在的時間裡,這個人,不存在,或者不應該存在,不然的話,無論如何,我都是能算到的。”
老婆婆現在想來,還心有餘悸。因爲剛纔一點都沒有算到,那種未知感,那種無力感,很久都沒有感覺到了。
“沒算到?你沒騙我吧?不不不,不信,你肯定算到了,故意來寒磣我的。我纔不信呢!剛纔臉都變成黃花大閨女了,還沒算到。怎麼可能!”
然而,對於老婆婆的說法,這個老者,一點都不相信。
“我是真的沒有算到,就算別的事情我都能夠和你開玩笑,但是這種事情,我怎麼可能跟你開玩笑呢!真的沒有算到啊。我沒事兒騙你幹嘛,你說是不是!”
老婆婆再一次說道,說話的時候非常認真的盯着老者。
“沒算到。沒算到的話,這就有意思啊。一點痕跡都沒有,還是有一點點提示什麼?”
碗裡還剩下一個混沌。老者放下了筷子。
“沒有痕跡,什麼都沒有,一片空白,全部都籠罩在濃濃的黑霧之中,一片漆黑。”
老婆婆說完,長舒一口氣,那種感覺,很不爽。她付出了那麼大的代價,然而什麼都沒有算到,放在誰的身上,誰不生氣呢?
“這,不可能啊!”
老者搖搖頭,不相信居然還能夠這樣。
“我開始的時候也是以爲不可能,但是後來你強行把我喚醒,我才知道,這個人,真的可能存在於這世間,但是我卻一點都找不到。”
老婆婆說完,不再說話,看着老者碗裡最後一個混沌,怔怔出神。
老者把筷子和碗都推到了一邊。
“這個人,和丫頭有關。但是你又算不到這個人。這個人,到底是好,是壞?”
老者輕輕的撫着自己的鬍鬚,眼睛望着外面的月亮,神情凝重,原本他以爲只是一場鬧劇,但是現在看來,這件事,有點嚴重了。
“如果是好人,那還好,如果是壞人的話,我們。該怎麼辦?”
老婆婆詢問道,她也是擔心這件事情,所以纔去查的。可是算了之後,更加讓人擔心了。最可怕的,就是這種未知了。
“丫頭的命。不一般啊。”
“聽天由命,聽天由命吧!”
老者擺擺手,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