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眸兮兮!
望着語蓉動人般的容顏,嶽巖鼻子在抽酸,當一抹暖裡從心底涌出,直衝腦門,冰眸漸漸溼潤的時候,語蓉的嗓音又在嶽巖耳邊響起。
“你以前勸說別人的時候有這麼一句話,我現在還給你。所謂門檻,過去了就是門,沒過去就成了檻。把事情變複雜很簡單,把事情變簡單很複雜。時間是治療心靈創傷的大師,但絕不是解決問題的高手。世界上只有想不通的人,沒有走不通的路。”
“嶽巖,涵渟之死沒有那麼簡單!身爲你後宮中最早的女人,我有義務和責任疏通這些問題,我真的不希望你用時間來療傷,卻不用療傷的時間去解決問題。”
嶽巖知道語蓉說什麼都是爲了自己,他沒有出聲,而是擡手將語蓉緊緊的摟在懷裡!這一個擁抱,對語蓉來說,是最好最無聲的答覆。
出了臥室,白詩倩她們全都在客廳裡,還有醉雨聽風。這些女孩們看見嶽巖像是沒事了,都不免擔心起來,今天在江岸那邊是什麼情景,而今嶽巖的表面沒事就只有一種解釋,那就是嶽巖將所有的悲痛都放在了心底,給她們的是堅強的一面。
當下,白詩倩她們不由擔心起來!大公子把最悲痛的情緒收斂起來,若是他日爆發了,可怎麼辦?
坐了下來,卡妮欲言欲止,可在看了白詩倩和沉默的若雨之後,鼓起勇氣的說:“公子,憶小姐墓地的事我已經跟酔雨安排好了,就在城西陵園,位置也是最好的,山清水秀,還能看見江河。”
“涵渟這一生都不容易,如果不是遇見了我,她現在還是過着無憂無慮的生活。”嶽巖的嗓音很淡,淡得令人心裡發慌。“如今她不在了,不管從哪方面來說,都不能虧了她。”
酔雨說:“這個我們會辦好的,少爺你不用擔心,只是墓碑的事,我們不知道該怎麼寫,總不能留個空白的吧!”
當然不能留空白的墓碑!嶽巖曾在地下世界行走的時候,聽說女子未出嫁之前去世的話,到了地獄會成爲孤魂野鬼,專受其他魂魄欺負,所以,嶽岩心中已然有了想法,只是,他在乎杭語蓉的想法。
沉吟之時,杭語蓉似乎發現了嶽巖的爲難,她起身在嶽巖身旁坐下,握着嶽巖的手,柔聲的說:“你想做什麼我都支持你,我不會吃醋,你不要在乎我的感受,這些事我都能理解。”
語蓉知道憶涵渟曾經是如何對待嶽巖的,如今涵渟不在了,嶽巖無非就是想給涵渟一個名分。人在世的時候,只要是真愛,在某種情況下她們是不會在乎什麼名分的,因爲名分比兩個人的幸福還要重要,如今人已經不在了,名分是虛的。
嶽岩心裡感激語蓉,握着語蓉的手緊了緊,語蓉似乎感覺到嶽巖對她的情,不動聲色點頭。嶽巖對酔雨和卡妮說:“墓碑上就寫:愛妻憶涵渟之墓,落款是:夫嶽巖立。”
語蓉心裡是有準備的,可真到嶽巖說了出來,她還是羨慕憶涵渟,在嶽巖的女人中,語蓉不是第一個,諾影或者伊莎纔是第一個,可墓碑上真正第一次出現這些字的,是憶涵渟的。
涵渟要是在天有靈,相信她會很高興的。
卡妮和酔雨點頭表示記下了!這時,沉默中的若雨終於擡起了那張清理秀美的臉蛋,她望着眼底有陰霾的嶽巖,道:“哥,我知道憶小姐的死對你有打擊,可在這件事上,還是要有一個結果。你們之間的事我已經知道了,我還知道你曾懷疑憶涵渟跟紫欲水莊有關係,可有件事我不太明白?”
聞言,語蓉她們幾女都把目光移到嶽巖身上,嶽巖喉結動了幾下,閉目喃喃的說:“有什麼事七妹你直接說,不管你說什麼,哥都會聽。”
“是這樣的哥,就現在的情況來看,憶涵渟是因爲九州在關鍵時期出現問題,接着是十五億華幣的流逝,哥,以你跟憶小姐的交情,憑她爲九州立下的功勞,難道不值十五億華幣嗎?還有,據七妹我剛得到的信息,憶涵渟小姐在九州成立之前並沒有接觸過如此大規模的公司,因此出現一點錯誤都是很正常的,所以,我懷疑憶小姐的死還有其他原因。”
若雨一句話就說到了嶽巖之前所懷疑的事情上,但他沒有急着說什麼。若雨繼續說:“我已經檢查過了憶小姐的遺體,她沒有中毒跡象,身上也沒有傷痕,倒是鼻腔裡有泥沙泥水這些,這是溺水致死,在結合她鼻腔和口腔裡殘留的渾水,是跟長江的水一樣,也就是說,憶小姐是墜江而亡。”
頓了頓,若雨觀察着嶽巖的神色說:“我知道哥你到n京之後懷疑憶小姐,所以在檢查她遺體的時候我特別的留意,憶小姐沒有戴人皮面具,倒是她臉部在被泡過水之後像是曾受過傷。”
嶽巖相信七妹若雨的話,對於七妹這種製作人皮面具的高手來說,人帶不帶人皮面具她不可能看不出來,既然涵渟沒有人皮面具,那麼這件事就變得撲朔迷離離開,很有可能永遠都找不到答案。
“公子,你昨日不是讓我密切調查憶小姐嗎,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有作用了,可有件事我還是覺得有必要給你說一下。”白詩倩停頓十幾秒,擡眼說:“四日前的晚上,憶小姐似乎不在n京,此事雖然不能確定,可在當時英傑總裁說他有事找憶小姐,而那一晚憶小姐一夜未歸公寓。”
四日前的晚上?嶽巖劍眉緊皺,像是想到了什麼!四日前的晚上不就是了空大師去世的那天晚上嗎,那晚沐雪凌出現在華海東郊....對了,當時自己就覺得自己在哪裡見過沐雪凌,她的眼神很熟悉。
前天自己帶涵渟去飯店,涵渟去洗手間時,自己一瞬間的感覺涵渟的背影很像沐雪凌,還有在昨晚,記憶雖然是模糊的,可涵渟看是眼神就跟四天前的晚上在華海東郊沐雪凌看自己的是一模一樣的。
回想這些事,嶽巖又想到自己回n京後知道的事,呂飛是死跟涵渟有牽連,還有葉浩博的那番話!假設沐雪凌與涵渟有關係,那麼涵渟的死就不簡單了,涵渟一定是在隱藏什麼,難道她擔心自己查出點什麼,無顏面對自己?
對了,涵渟的那封信上說的話,也只有這麼說法才能解釋得痛!難道....涵渟是紫欲水莊的人?並且與沐雪凌有莫大的關係?涵渟是沐雪凌*死的?
當這一連串的想法在心裡出現後,嶽巖馬上將這些想法說了出來,聞言之後的幾女,都皺起了眉頭,若雨說:“這個解釋是說得過去,可是哥,我隱隱的有種感覺,這不是憶小姐自盡的真正原因。”
“哥未嘗沒有這種感覺呢!可是....”嶽巖語氣沉重的說:“就算我們現在懷疑涵渟跟紫欲水莊有關係,她人已經不在了,說什麼都是枉然的,況且涵渟她沒有傷害我,還爲了我付出很多很多,這件事已經隨着涵渟的死將所有線索切斷,我們追查下去也不會有真相。”
嶽巖嗓音乾澀,在白詩倩她們的失望中,繼續說:“秘...凡是與涵渟有關的信息,都已經沒了!我又懷疑涵渟很有可能就是沐雪凌,可沐雪凌是什麼人,她那樣的高手會輕易的死掉嗎!所以,這件事如果沒有後續的出現,會成爲一個秘,永遠的秘,這個秘怕是會跟隨着我一輩子。”
嶽巖這樣想過,就算涵渟她跟紫欲水莊的沐雪凌那妖女有關係,至少涵渟被沒傷害過她,還爲他做了很多很多的事,他應該去忘記一些事。
況且,記憶中的涵渟,文靜,討人喜歡!這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