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瀟斜睨的看了他一眼,印象裡面的這個傢伙不過是一個喜歡偷雞摸狗的地痞,隨性的笑了笑,沒有理會,下一刻,他擡頭眺望了一陣,看着那已經被很多樹木沾滿了的山頭,心中一凜,馬上回頭,聲音冰寒,惡狠狠問道:“是誰把那一座山給佔住了?”
這一刻,他的強大,讓整個村子都望而卻步!
周圍的人看到了他這一副嘴臉,心中頓時就已經涼了半截,他們自然知道王瀟全身上下的那一番恐怖武藝,平常在這個村子裡面,或許還因爲有軍人的天性,不會爲非作歹,不過他這一年之間,聽說是去了都市,大家都下意識的認爲他是去打工,不過這會兒他們都已經明白了過來,看來王瀟不是去打工,而是去混了黑社會!
楊白熊猴子還有寧小妖三個人的冷冽氣質,讓周圍的人更加的篤定這個想法,至於旁邊的那個大美女,自然就是王瀟在都市裡面找到的用來暫時充當是女友的一個女人。
他們心中都是下意識的這樣想着,過了一陣之後,王瀟的眼神再一次像是槍彈一樣掃射過來,頓時所有人都是身體一僵,隨之而來的,就是瞬息之間就已經爬上了臉龐的諂媚笑容,互相推來推去,老半天都沒有能夠找出來究竟是誰把那一座山頭給佔領了下來。
這會兒,王瀟無奈之極,也已經敏銳的發現自己好像是已經把這些個人給嚇着了,苦笑一下,說道:“你們不用太緊張,我只是想要把那一座山頭買下來,既然你們都不肯承認的話,那我給你們一人五萬塊錢,有沒有意見?”
“五…五萬?”這些人瞬間傻眼,雖然他們在這裡也有一些個諸如是蘋果之類的農作物,不過並沒有什麼實際的收入,所以在聽到這個他們一輩子連想都不敢想的一個數字,瞬間都愣住了!
這個時候,沐子夕已經從車上拿下來一張銀行卡,對着他們裡面還算是比較威武的一個男子,微笑說道:“這是一張透支卡,你們每個人可以去鎮上的銀行裡面,每個人提取五萬,密碼是賬號的後六位,不要多透,人不能貪心,否則到時候,王瀟會生氣的。”
男人看着這個貌若天仙的女子,身體不斷的顫抖,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的雙手在接過了那一張銀行卡的時候,已經明顯的開始在不斷地顫抖。
王瀟看着他們已經心滿意足的散去,苦澀的笑了笑,對着乖巧依偎在自己身邊的沐子夕說道:“我是不是很像是一個黑道的老大,所以他們一開始纔會那麼害怕我?”
“不是呀,我除了給了他們一張銀行卡之外,還有一張你和泰山的名片,你的是蘇氏企業投資部經理、三大公司總董事長,泰山的呢,很簡單,三大企業名譽董事。”
看着笑靨如花的沐子夕,王瀟頓時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他看了良久,才緩緩掙扎了出來,轉頭看了一眼湛藍如海地天空,說了一句:“泰山,你看見了沒有,我們榮歸故里了!”
這一座山上,雖然已經被人強行霸佔,不過全都是亂七八糟的草叢,一眼看上去,就好像是荒山一樣,王瀟看了看,不禁皺了一下眉頭,他自然能夠找得到當初爺爺給泰山找到的墳冢,不過在看到了這一座已經如同是荒山一樣的環境,心中還是不由得升起了一絲絲的陰霾。
王瀟這陰暗的表情瞬間就已經進入到了楊白熊三個人的眼中,他們的反應很快,抓緊從車裡面找到工具,飛也似的在這裡進行大清理,不一會兒,這樣一座不算大也絕對不算小的山頭,竟然已經綠綠蔥蔥,看上去十分的生榮,王瀟掃了一眼,那一陣陰霾稍微舒坦了很多,他微微一笑,說道:“這樣還算是個樣子。”
他們來的人不過只有這幾個,所以立碑什麼的,都相當的困難,在村子裡面,不流行火化這個規矩,儘管王瀟已經過了那個執拗的年紀,不過他還是尊重了當時爺爺的教訓,將泰山的遺體,從京南市裡面硬生生的搬到了這裡,看着那一雙已經合攏上的眼睛,王瀟的心中有一種莫名得痛感,他沒有多說一句話,只是默默地用鏟子開始爲泰山進行刨土,沐子夕看着那個弓着身子默默流汗的男人,眼中不知不覺之間,已經積攢了不少的淚水。
泰山的身軀很大,所以這個坑也相當的大,沒有棺材,沒有多麼漂亮的石碑,一切都遵從了這個墳冢旁邊的爺爺的墳冢的風格,一切從簡,其實不是王瀟故意要這樣做,他現如今雖然沒有什麼太過於驚人的身價,不過要是想要調動一些個資金的話,絕對還是可以的,只是他覺得,在泰山的身上,有着一般人所沒有的單純與鄉土味道,他不想要京南市裡面的那些個市儈之風將泰山給感染,所以纔會這般的簡單。
四個大老爺們兒,終於將泰山那都已經將近兩米的身體給擡了進去,儘管是已經閉上了雙眼,但在泰山的身上,好像還能夠彰顯出來那一股讓人難以逼視的彪悍味道,尤其是沐子夕,她這算是第一次見到泰山的身體,之前她還一直認爲,在這個世界上面,除了一些個靠着激素躥升到肌肉爆炸境界的歐洲人之外,就沒有第二種人能夠擁有這樣的身材,但現在她才真正的知道,自己究竟是錯誤的有多麼的離譜,她緘口不言,恭敬的看着泰山的身體,等到王瀟終於要親手將他埋進去的時候,她才默默的閉上了眼睛,似乎是在祈禱說道:“泰山走好,希望在回去的路上你能夠一直都回頭看看,我知道你捨不得王瀟,但還是希望你能夠在天上,保佑着王瀟,能夠風調雨順,下輩子,你們還是兄弟,我相信!”
王瀟聽到了這些話,回頭看了一眼,在他看到了沐子夕那真的就是一臉虔誠的模樣的時候,終於還是啞然失笑了出來,對着沐子夕說道:“死人若能保人平安,生人何必那麼辛苦?”
沐子夕無奈地吐了吐舌頭,沒有說話,等到終於要將那一塊王瀟親手切割下來的一塊木板立上去的時候,王瀟還是沒有控制住自己已經快要奔騰的情緒,他猛地就跪在了堅硬厚實的土地上面,發出咚的一聲,周圍的三個男人沒有任何一個人攙扶他,而是全都做了同樣的動作,直接就跪了下來。
看着那一塊很粗糙沒有一個字的木板,王瀟自然不可能會演繹電視上面纔會有的血書之類的東西,而是將沐子夕的那一把星芒蝶翼要了過來,在上面默默地雕刻着,一邊刻着,一邊還說道:“泰山,你這就要走了,知不知道,你這一次可是真的把瀟哥的鴿子給放了,你還不算太大的時候,就一直不理解放鴿子究竟是怎麼回事,現在知道了吧,知道了,就回來好嗎?”
微微嘆了一口氣,王瀟眼眶微紅,昨天一夜,王瀟幾乎都沒有閤眼,他的雙眼已經高高的腫了起來,眼睛裡面也是血絲蔓延,看上去甚是嚇人,不過他卻沒有任何的反常,只是一味的說着:“你看看這一座山頭上面,那些個已經倒下來的,枯萎的,消失的樹木,都是你親自撞擊斷得啊,呵呵,那會兒我就一直告訴你,一定要好好的鍛鍊自己,那樣的話,就能夠讓你的瀟哥還有爺爺高興了,你不是一直都想要做一個能夠出人頭地的人嗎?”
聽着王瀟的話,周圍的人都是微微紅着眼圈,雖然沒有人哭,不過這樣的辛酸,更是難受!
而就在這個時刻,京南市裡面那一間相當不起眼的四合院裡面,納蘭泓手中的那個習慣性會拿着的茶壺,此時已經不見了蹤影,他面若寒霜,身前只剩下了一個男子,納蘭傲天,一個他暫時已經基本要放棄培養的一個孩子。
“父親,您還是不能夠解開您的那個心結?大哥二哥窩裡鬥不說,大哥死在了二哥的手上,二哥又已經被王瀟的人給殺了,他們都已經不在人世了,您還不啓用我?”納蘭傲天的臉上有一股不甘,不過他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膽量要跟自己那被外人恭敬爲王爺的父親威脅逞強,只是一味的說着,“現在花蓮幫已經有一半的力量,都已經被消滅了,要是再沒有一個出色的人帶領他們的話,咱們納蘭家,就已經完了!”
納蘭泓貌似雲淡風情的看了他一眼,沒好氣問道:“你覺得你很出色?”
納蘭傲天明顯的一愣,旋即語氣有些不卑不亢,說道:“父親,難道我算不上是出色?”
“哼,一個因爲一名女孩兒而沉淪其中無法自拔的男子,傲天,當時我給了你不少的機會,可是你都沒有把握,這個怨不着我,大家都看在眼裡,楊老四都已經不再想要培養你,我爲什麼要再一次給你機會?”納蘭泓這會兒心情極其的不爽,看着納蘭傲天還在自己的耳朵旁邊喋喋不休的樣子,就更加的煩躁,他的兩個最有作爲的兒子,雙雙死去,而他辛辛苦苦創建起來的花蓮幫也已經被削弱了近乎於一半的力量,怎麼能夠讓他不感到氣憤?
納蘭傲天剛剛想要說話,沒想到這個中年人,竟然一腳就飛踹了過來,而且還伴隨着一聲更加冷冽的聲音,讓他下意識,身體就已經不受控制的倒飛出去,在地上拖動了很長一段距離才能夠停下來。
“趁我沒發火,最好離我遠一點!”納蘭泓的聲音,算是給了納蘭傲天最後一道命令,後者一臉的頹喪,不過儘管他心中還是有一股不甘,還是不敢說什麼,在納蘭家裡面,他們這三個孩子,一直都需要用自己的實際力量來爭取自己的地位,之前納蘭傲天依靠的是潛力,不過如今,他已經任憑着自己對於洪嫣的那一陣私心將自己的潛力全部壓制了下去,縱然納蘭泓還想要培養他,也已經沒有了那個心力氣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