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一聲,南宮憶縱深躍入了那一幢兩層的房子中。
輕巧地用砍山刀將木門的門閂劃斷,南宮憶推開門之後迅速反手關好,進門是一個並不大的客廳,從客廳第一間房間數起南宮憶一扇門一扇門地打開,然後進入房門中將正在夢中熟睡的人喉嚨劃斷,沒有任何反抗,這些老弱婦孺在睡夢中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這樣的動作機械而無聊,不過對於早先纔不過是在洪幫裡面作爲一名普通的殺手的南宮憶來說,這僅僅是複習了一下過去而已,她的眼睛裡面似乎是沒有一點點的波痕,只有那淡淡的光影在流轉,這樣的她幾乎已經將自己的氣息完全的與黑暗融合,周圍什麼都沒有,但是她卻是真實存在的那一種感覺!
很快,第一層就已經被清洗完了,當上了二層的南宮憶清洗到那間燈光還亮着的房門時,正要如法炮製打開房門進入房間的南宮憶卻發現房間內的人正走出來,打開門的是一個老人,而這個穿着睡袍顯然精神並不怎麼樣的老人見到站在門口的南宮憶標準殺手打扮正要破門而入條件反射般地愣了愣,就在這不足兩秒的時間內,南宮憶手中的砍山刀已經劃開了他的喉嚨。
老人捂着自己的喉嚨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女人,他實在想象不出來這個看似柔弱的女人竟然擁有如此牟利的攻擊和快到讓人連思維都來不及反映。
“你是誰?”老人原本渾濁的雙眼在最後的時刻迴光返照般地恢復了清明,實質上大半輩子都爲自己的老大賣命,老人能夠活到現在經歷了無數的生死,只是沒有想到沒有死在出任務的途中而是這樣莫名其妙地死在了晚年退休的一個普通夜晚,這讓他有些感慨命運無常,無論是誰終究還是逃不過這一條路。
可惜的是,儘管這名老人曾經在風魔黨裡面是有多麼的輝煌不可一世,但是現在還沒有任何一點閃光的他就已經成爲了南宮憶手下屍體的他,就算是迴光返照到了一個巔峰的存在,都不可能在南宮憶的手中佔到任何一點的便宜,在極端的力量面前,那懸殊的勝負差距就是一個不可逾越的巔峰存在!
“風魔黨。”南宮憶淡淡地看着眼前的老人,能夠出現在這個小村落中的男性通常只有兩種,第一種是年紀還很小沒有斷奶,因此纔沒有被送去訓練培養成下一代的死士,而還有一種則是在無數的任務中幸運地存活下來但是已經老邁沒有辦法爲老大繼續效力的老人,顯然眼前這個老人就是屬於後者。
這樣的老人固然值得尊敬,不過對於南宮憶來說,她不會有任何一點的同情還有憐憫,此時的她就完全是一名爲了殺戮而存在的人物而已!
說完兩個字的南宮憶轉身而去,被割破了喉嚨之後還能夠說話已經出乎了她的意料,不過她很清楚這個老人思維保持正常活躍的時間不會超過三秒鐘,而她的時間已經不多,她並不想要浪費這三秒。
在南宮憶的背後,那站在房門口的老人緩緩癱軟在地,臨死他的目光還死死地頂着南宮憶的後背,乾枯的手中握着一把小匕首,即便是到了死他仍舊沒有忘記自己應該反擊,但是命運和南宮憶都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嘴角勾勒其拉一個戲謔的笑容,南宮憶輕輕說道:“或許你的曾經很輝煌,不過這時候,你還是要死,這就是命運,你的死,只是爲了要讓風魔犬能夠在接下來的那一場戰役裡面完成舉重若輕的作用!”
最後一間房間,剛打開房門南宮憶就聽見了熟睡的鼾聲,走進牀邊,牀上睡着兩個人,一個老婦人,還有一個則是睡在老人旁邊的嬰兒。
那嬰兒並沒有睡着,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走進房門來的南宮憶,彷彿是發現了什麼好玩的玩具伸出胖乎乎的小手,並沒有發育完全的聲帶發出了代表笑意的咯咯聲。
這是一個很可愛的粉嫩嬰兒,換做是任何一個人恐怕都會生出惻隱之心。
南宮憶毫不猶豫地手起刀落將那名老婦人解決,血液濺射出來,噴灑在房間中暈開一股灼熱的血腥味,南宮憶緩步走到了嬰兒的身邊。
那嬰兒似乎並沒有察覺到死神就在自己身邊,小臉上的笑意更勝,伸出來的胖乎乎的小手張開,彷彿要南宮憶抱。
若是平常,這樣的場景在南宮憶的眼中,就是一副觸動她靈魂深處的畫面,她多少次曾經想要爲王瀟生一個孩子,多少次都想自己能夠享受到蘇芸黎那樣的幸福,爲什麼地位和身份上面的懸殊,就連同樣的愛情都要享受不同的待遇?
腦海裡面一陣陣的錯亂,這個時候的南宮憶終於已經完全的喪失了自己的理性,她的嘴角勾勒起來一個冷笑,告訴這冥冥之中即將要殺戮掉一個嬰兒的自己,只要能夠成功的將這個孩子殺了,那她就能夠讓自己的愛情得以開花結果,她的愛情可以沾染上黑暗可以被鮮血玷污,不過她不能夠原諒的事,自己的愛情裡面,竟然連一點屬於自己的幸福都沒有,她不能!
南宮憶同樣伸出手,但她並不是去抱這個孩子,她的手中是一把奪命的利器,而就是這一把還帶着溫熱鮮紅的利器在之前的幾分鐘之內連續奪走了這個孩子所有家人的性命。
殺了她!
腦子之中不斷的閃爍過來這樣的三個字,這時候的南宮憶終於已經下定了決心!
南宮憶的表情冰冷,實質上她可以選擇放過這個至少在十年之內絕對不可能對她產生任何威脅的孩子,但她沒有這麼做,因爲她還記得他曾經對她說過,這個世界上最不值錢的東西就是憐憫,如果今天她將憐憫隨意地施捨給一個看似可憐的人那麼下一次這個人就會用她所施捨的憐憫反過來在背後狠狠地捅她一刀。南宮憶永遠都忘不了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他臉上冰冷而鄙夷的表情。
或許在他的腦海裡,那樣的場景早就已經化爲了塵土,飄落在了華夏的任意一個角落了吧!
深吸一口氣的南宮憶手中砍山刀沒有任何花哨的動作向下劃落,那稚嫩的童聲戛然而止,同時一蓬溫熱的鮮血噴濺出來,將首當其衝的南宮憶噴得滿臉都是。
並沒有擦拭臉上的鮮血,南宮憶伸出手將被子緩緩蓋住已經閉上眼睛的嬰兒臉上,砍山刀在被上一抹恢復了清亮之後她破窗而出。
落地的她依舊站在之前進入籬笆的那個點上,彷彿經過了精確的計算一樣精準,南宮憶看着不知道從哪裡又一次衝出來的不過這時候連狂吠都沒有就已經被嚇得瑟瑟發抖的狼犬,冷笑道:“再野的性子,被馴養之後終究只是畜生!”
兩聲慘吠之後,南宮憶走出了變得一片死寂的籬笆院。
而這樣的一幕幕,還在這個村子的所有家庭中上演。
這一次計劃幾乎完美無瑕,沒有遭遇到任何像樣的反抗,即便是有也在轉瞬間就被素質極高的單冷部隊在第一時間解決乾淨。
三分鐘之後,所有人都在村落前,進入小樹林的過道中集中。
而這個時候,之前雖然安靜但卻也還有人聲的小村落此時已經一片死一般的寂靜,沒有任何聲音發出,這一切在黑暗的籠罩下顯得如此詭異和陰森。
“十五分鐘,比預計的時間少了三分鐘,很好,現在馬上離開。”南宮憶的話不多,在簡短地下達了命令之後就下令散開。
三分鐘還是她能夠接受的可允許誤差,不過要是時間再倉促一點的話,或許那每天都在同樣的這個時候從東京城裡面回到這個小村落的風魔犬就要看到他們這一批殺手了!
假如真的那樣的話,什麼就都已經晚了!
而在南宮憶的最前面,站着一名大衆臉龐但是氣息卻相當陰冷的男人,他的臉上充滿了一股令人驚懼的氣焰,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什麼味道,但只要是能夠接觸一眼的話,就會第一時間感覺到這其中的危險氣息!
單冷,除了寧學成的另外一名南宮憶手下,身手比起寧學成來還要更加的猖狂很多,不過唯一的缺點就是太過於自負,也正是因爲這一點,在南宮憶這個團隊裡面,才一直都是被寧學成給力壓一頭的人物!
就在此時,漫天遍野飛射出來無數的飛鏢小暗器,這種被淬毒的暗器從四面八方飛射過來佈下一張天羅地網讓單冷猝不及防。
“馬上回去村落中尋找掩護!”南宮憶剛一開口就遭受到了巨大的攻擊,雖然憑藉她的身手能夠輕鬆的將這些個攻擊盡數的躲避開來,不過依舊是不敢有任何一點的大意,而對方彷彿從她的聲音判斷出來了她的位置,大多數的飛鏢都飛向了她,南宮憶的身體化作一道輕虹不斷地在漫天飛鏢中移動,間或響起了叮叮噹噹的碰撞聲音,這是她在打偏那些避無可避的飛鏢。
飛鏢所佈下來的天羅地網,已經讓在場的所有殺手都同一時間亂如螞蟻,每個人的眼睛裡面都是一副驚恐的樣子,因爲他們根本就分不清眼前的這些個飛鏢究竟是出自於洪幫*還是那什麼傳說中的超級殺神風魔犬!
單冷在第一時間就已經站穩了腳跟,但即便如此還是有三個倒黴的傢伙被毒鏢給射中,當他們軟到在地的時候,他們的同伴毫不猶豫地抓起已經失去了戰鬥力的他們作爲自己的擋箭牌,這三個人的下場可想而知。
雖說在洪幫*裡面,兄弟是第一位的,不過在面臨着這樣根本就沒有辦法能夠存活下來的兄弟們,他們唯一能夠做的就是讓自己的性命挽留下來,只有這樣才能夠完成任務,對於他們來說,這個世界上面除了任務之外,就沒有其他的東西值得去追求!
這就是他們所接受的精神訓練,沒有朋友,沒有戰友,沒有信任,沒有背叛,他們的世界只有兩樣東西存在,老大,任務。
爲了完成老大下達的任務他們可以做出任何事情,殘忍?不,這隻能說你還沒有真正的明白什麼是戰鬥,生死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