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的白純,看着逃一般的龔天雪,一陣無語。
懷裡的白小鵝擡頭問道:“哥哥,你是要相親結婚嗎?”
她雖然還小,也見多了村裡高三畢業相親的情況,想起白純要娶個嫂子回來,總覺得心裡忐忑不安。
白純笑了笑,揉了揉她腦瓜:“等你長大了再說!不過你是怎麼說服咱爸不喝酒的?”
“沒有說呀!是爸爸自己說不喝酒的。”白小鵝有些疑惑。
“嗯?”
“那天晚上我和弟弟正在捉迷藏,爸爸去伯伯家喝酒回來,笑着問我和弟弟要不要騎大馬,我和弟弟很開心,就騎在爸爸背上滿屋子亂跑,結果爸爸爬得太快,我掉了下來把手磕了一下,我還沒哭呢,爸爸看到血就嚇到了,說自己以後再也不喝酒了……”白小鵝毫不在意地說道。
白純一愣,拿起小妹的手一瞧,果然見左手上有一塊形跡不顯的小疤,對於好動的小孩子來說再正常無比。
沒想到,這就竟然把老爹的酒給戒了……
尤其想到他喝醉了酒,在地上高興扮大馬亂跑亂叫的樣子,白純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
想當年,這也是個鐵骨錚錚的男子漢啊……
而且這他喵的,兒女待遇差距也太大了吧?
當初自己鍋裡煮草葉、鞭炮炸牛糞的時候,爲毛就被按在腿上打?
白純瞬間就不平衡了,當下下定了決心,沒拿到駕照之前,老爹你別說練車,就連連車鑰匙都別想摸一下了!
兄妹倆在樓上聊了會天,連帶着龔天雪來搞事情的前後,也瞭解了清楚,說話時甚至收到龔天雪的微信申請。
白純直接拒絕。
以他的眼光來看,這妹子眉鬆目散、眼角微黑,眼光流轉間,冷漠裡不自覺帶點媚態,再加上走路形態之類,加上對方二十四五的年紀,雖然身材平了點,但多半是個夜生活比較勤、在上京城裡比較隨便的妹子。
白純就喜歡這樣隨便的妹子,但自家老爹被打臉,自己這個當兒子的,肯定要爲爸比着想的不是?
嗯!
絕對是這個原因!
不是因爲其他亂七八糟的理由!
吃完瓜後,兄妹倆便下了樓,任由二小領着自己,看家裡發生的變化。
上個月放假,父母去了市裡,自己算起來,已經近三個月,沒回來了。
最先看的,自然是主臥裡的小竹鼠。
屋角,兩隻大白鵝正安逸地趴在稻草窩裡,屋裡的地暖讓它們極爲舒適,看到白純只是揚了揚頭,見白純老老實實地,這才伏下頭,繼續趴窩。
白純鬆了口氣,牛牛的隱隱作痛總算消失,定眼去看角落裡的兩隻小竹鼠。
只見兩個憨憨蠢蠢的小竹鼠,正在窩裡啃着玉米粉、麥麩的混料,吃得香甜。
小竹鼠一般喂胡蘿蔔、甘薯、竹筍、瓜皮等多汁飲料,以及玉米、麥麩、幹饅頭等精料,冬天是最容易出問題的時候,自然精心照顧。
白純家有地暖,解決了冬季最大的溫暖難題,白爸養殖也確實有一手,兩隻小竹鼠自然養得又肥又有精神,看得白純暗暗咽口水。
可惜,這種“實驗鼠”,白爸是不可能殺了給他解饞的。
其次就是家裡的小牛了。
動物幼崽遠沒有人嬌弱,經歷了數月生長,已經長得頗爲壯實,看見白純也不害怕,對着二小“哞”了一聲,好奇的看了白純一會,就安心地鑽到大水牛肚子下吃奶了。
倒是大水牛,白純從小將它照顧大,見了白純頗爲高興,吃着白純遞來的草料,不時拿頭蹭蹭白純的手,看起來也頗爲健康。
家裡的兩隻鵝、大水牛,地位都很高。
兩隻鵝,是二小從四奶奶家,從小就抱來的,白爸開始還不想養,後來帶着二小在田前勞作,帶着兩隻鵝預警,結果也不知道從哪鑽出來的蛇,被兩隻小鵝一通亂啄,生生命殞當場,從那以後,兩隻鵝就成了家裡的功臣,當成家人對待。
就連白純皮時撩撥它們,被咬着襠跑了半個村子,白爸都沒捨得殺,從那以後白純就知道這兩個大佬不能惹。
至於大水牛就更不用說,地位一直超然,偶爾身體不舒服了,白爸直接就睡牛房裡照顧了。
跟這三位大佬比起來,家裡的豬就養得很輕鬆。
幾隻小豬,三五十斤時,就已經賣了出去,只留了兩個比較瘦小的,哼唧唧那個搶食的損色樣,跟狗皇帝去按摩房時的神情,也差不幾分了。
二小領着白純四處溜達,到了小黑家,瞧見方柔正教着小黑踢足球,一夥子人又是鬧騰到一塊,直到白媽喊吃飯,這才老實回家。
飯桌上。
眼瞧着一桌豐盛晚飯,連今年貴上天的豬肉,都色佳量足,較之往年拼命上魚的艱難處境,白爸一時忘言,看着正跟二小笑鬧着玩的白純,又看看氣色紅潤,喜氣洋洋的妻子,以及一旁身體健康的四奶奶,端着旁邊的可樂罐,一口灌了半罐。
“這半年,幹得不錯!嗯,吃飯!”
男人的情緒,總是不擅表達,也只能用給二小餵飯的方式,來吐露心中欣慰之情了。
白純一陣遺憾。
怎麼就戒了酒?
不然喝多了問自己騎不騎大馬,自己到時候騎馬拍照微信自贊,再收穫無數親戚的點贊回覆轉發一條龍,豈不也是美滋滋?
反正自己就算再皮,老爹也打不死自己,怎麼就戒酒了呢?
抱着這種遺憾,白純這頓飯吃得索然無味。
飯後,村裡一幫小孩,連着周圍幾個大娘叔伯,來家裡看電視,倒是讓白爸很高興,一羣人熱熱鬧鬧的,直看到10點才離場。
方柔一早就跑了過來,抱着自己被子來的……
買完傢俱後,白純想着家裡小木牀的狹小,又給家裡買了兩個席夢思,瞧着方柔鋪出兩個被窩,小心思已經是路人皆知,只是兩家大人,似乎都樂見其成一般。
“去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