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小路絞盡腦汁想着怎麼回覆,力求把對方說得啞口無言的時候,就見高臺上人影一閃,在衆目睽睽之下幾名教徒的面前就多了一個人。
“老、老大?”小路的下巴掉了下來。他老人家怎麼上去了?
上去的人可不就是闕不歸麼?
在幾百雙眼睛的注視下,他先是繞着拿了大喇叭的那人轉了兩圈,接着又把他身後四個穿着長袍“鎮場子”的人魚也繞了一圈。
“你在看什麼?”男人最先受不了了。
他真不怕被人看,甚至越多的人看他就越高興。可現在不同,面前男人的眼神像是黑洞似的,好像連他的思想都吸了進去。被那樣一雙深不見底的眼睛專注地看了兩圈,換成什麼人恐怕都受不了。
臺上的人被看得受不了,可臺下的人就看爽到了。
原先在逛街的時候醫生爲了不引來圍觀,用了些小手段隱藏起自己的一身“風華”。而到了臺上,隱藏的手段就取消了,想也知道隨之而來的就是醫生強大的荷爾蒙蓬蓬散發了出去。
人魚愛美是天性,不只愛自己的美,也愛其他的美。無論是人還是物,只要擔當得一個美字,那就會很自然地引來他們的好感。
從容貌和氣質上,闕不歸絕對擔當得“養眼”這個詞。一雙深邃神秘的黑色眼睛,棱角分明猶如阿波羅的輪廓,在高臺上隨風飄逸,卻不顯得凌亂的髮絲,修長勻稱的身材,再加上形於外讓人移不開眼睛的氣質……
這麼一個人出現在高臺上,就使得下面的人魚們把一切都從腦子裡清空了。就像一隻被格式化的硬盤,如今只知道努力存儲下關於醫生的影像。
剛纔臺上的人在說些什麼?鬼才記得!
小路看着周圍族人一個個隨着醫生的走動移動着眼睛,扶着額頭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他知道自家老大長得好看,可要不要每個人都一副沒見過美人的模樣啊?其實他也長得不錯呀,怎麼剛纔就沒人注意一下他?難道是沒有跳到臺上,造成的衝擊力不夠?
他在下面胡思亂想,臺上的醫生終於在“巡視”完幾個教徒後開口:“你叫什麼名字?”
被問到的男性人魚警惕地看着他:“和你有什麼關係?”
幾乎同時,站在他後面充當背景的幾個長袍人裡把他的名字說了出來:“他叫凱拉。”
男性人魚差點沒氣昏過去,有這麼出賣隊友的嗎?
可說都說出去了,他也只能硬着脖子叫道:“沒錯,我就叫凱拉,有什麼問題嗎?”
醫生笑眯眯地對回答他問題的那個人魚點頭致謝,順便收穫紅通通的蘋果臉一隻,以及兩眼充滿癡迷的心形眼珠一對。
顯然相比男性人魚,女性人魚對醫生的抵抗力要更薄弱一些。
“你們又是什麼教會?”醫生又問。
凱拉冷哼一聲:“海神教!”
“是嗎?”醫生挑了挑眉:“爲什麼我聽說海神教的人穿的是海藍色的教袍,而不是你們的白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