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毓嫺側躺在病牀上,原本一直扎着的馬尾辮現在散落在枕頭上,而腰間那略略帶着弧度的曲線是任何數學家都無法描繪出來的美。
呈小麥色的肌膚上充滿彈性,還有隱隱的光澤。
“怎麼了?你也是女人,害羞什麼?”
鍾毓嫺發現好久沒有人上前給自己換藥,沉不住氣了。
當她轉身扭過頭,看到了葉飛雲呆若木雞地站在那裡,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的腰部,整個人當即傻不愣登地當機了。
她這一轉身不要緊,葉飛雲恰好看到了那粉色的bra邊緣的蕾絲和裡面耀眼的春色。
真看不出來啊,鍾毓嫺平日那麼女漢紙,想不到卻還有一顆少女心,竟然是粉色的。
氣氛非常地尷尬!
“啊……”
鍾毓嫺尖叫一聲,立即將被子拉了起來,遮住了自己的身體。
“這個……”
葉飛雲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苦笑着說道:“你受傷了那麼多天,我都沒有來看你,覺得挺過意不去的。今天就來看看你。”
鍾毓嫺的臉已經紅的跟蘋果一樣,說話也一改往日的直來直去,而是有點發虛地說道:“其實,你不來看我也沒關係的。”
“那不行,你幫我擋了顆子彈,怎麼能不看你呢。”
葉飛雲笑了笑,認真地說道:“那天真的謝謝你了。”
這句話,葉飛雲說的非常真誠,那天如果不是鍾毓嫺,自己很有可能就被流彈擊中。雖然他皮糙肉厚的,身上也受過很多傷。
但是,能有一個女人義無反顧地幫自己擋子彈,他還是非常感動的。
“真的沒有什麼的。”
臉色酡紅的鐘毓嫺就像是喝醉了酒,或許是剛纔的那一幕實在太尷尬了,所以她聲音跟蚊子哼哼似地細小。
“哎呦……”
鍾毓嫺忽然感覺到腹部一股劇烈的疼痛傳來。
“怎麼了?”
葉飛雲關心地問道。
鍾毓嫺伸手摸了一把,腹部的紗布上隱隱有血滲透開來,手掌都染上了鮮血。原來,她剛纔爲了拉被子,動作幅度太大,牽扯到了傷口。
“讓我看看。”
葉飛雲走到了鍾毓嫺的正面,雙眼平靜地看着她。
“真的沒什麼,只是一點小傷而已。”鍾毓嫺固執地說道。
但是,葉飛雲比他還要固執:“不行,你這傷勢不是開玩笑的,如果處理不好會有發炎的可能,那樣的話,你的腹部會留下傷疤,你不想自己的肚子上永遠多一個醜陋的疤痕吧。”
鍾毓嫺沉默不語了,女人天性愛美,她也不想自己獨自上多一個傷疤,這樣夏天的泳衣都沒辦法穿了。
“我之前學過一些醫術急救,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不如讓我幫你換藥消炎吧?”葉飛雲誠懇地說道。
原本,鍾毓嫺是想要拒絕的,畢竟男女授受不親,她骨子裡面還是一個傳統的女人。
但是,自從那天在高三一班門口的外面,葉飛雲那麼霸道地摟着自己,那種親暱的舉動瞬間擊垮了她的防線之後。她對這個男人,已經悄悄地改變。
特別是當飛機直線下墜,但是葉飛雲卻非常沉穩地拉動操縱桿的時候那種冷靜那種帥氣,的確會讓任何女人爲之心馳盪漾。
這是一個謎一樣的男人,也是一個非常有故事的男人。
因爲父親的原因,鍾毓嫺從小到大的理想就是做一名人民警察,爲民除害。她的強勢性格,會讓很多男人望而生畏,甚至疏遠她。
所以,鍾毓嫺的圈子很窄,也沒有什麼朋友。
但是這並不妨礙自己對未來男人的選擇,那一定將是個一身正氣的英雄。
之前的肖路,可以說讓鍾毓嫺徹底對愛情喪失任何的信心,但是好在葉飛雲的出現,卻讓她感覺自己又重新活了過來。
葉飛雲真的不算是嚴格意義上自己擇偶的標準。
這個傢伙一點不幽默,有時候很討人厭,甚至還會言語刻薄讓人難堪,讓人恨不能上前踢他兩腳。
但是一位前輩說的一點不錯,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鍾毓嫺跟肖路在一塊進行所謂“戀愛”的時候,根本沒有那種怦然心動的感覺,平靜的好似溫開水,一點不激情,兩人直至連手都沒有牽過。
直到那次葉飛雲抱住她,鍾毓嫺這才發現什麼叫做愛情來了如同火山爆發一樣洶涌,是什麼樣轟轟烈烈的感覺。
這個男人,已經在不經意間,走進了她的心裡。
對待自己喜歡的男人,鍾毓嫺絕對是另外一種態度。
“好……”
鍾毓嫺的聲音越來越小,已經把臉捂住被子,害羞的不敢見人。
“你說什麼?”
葉飛雲沒有聽清楚,又問了一遍。
“我……說……好。”
不得已,鍾毓嫺只能再重複,臉徹底變成了包公。
葉飛雲微微一笑,然後平靜說道:“那你掀開被子吧。”
雖然他的要求聽起來挺羞人,但是鍾毓嫺的腹部確實疼痛難忍,而且紗布已經完全被血浸溼了,如果不及時消毒的話,恐怕真的會發炎。
不得已之下,鍾毓嫺哼哼唧唧地掀開了被子,不過衣服全是遮的嚴嚴實實。
“解開衣服,平躺在牀上。”
聽到這個要求,鍾毓嫺有點猶豫了。
畢竟自己還是個年輕的姑娘,讓我把衣服脫掉,實在是太羞恥了吧?
看到鍾毓嫺的表情複雜,葉飛雲嚴肅說道:“你現在就把我當成醫生就可以了,醫生的天職是幫病患解決痛苦,醫者父母心,不會動任何歪心思的。”
這個時候,葉飛雲的嚴肅表情,其實是爲了讓對方放心下來。
果不其然,鍾毓嫺看到葉飛雲的認真,也就不再遮遮掩掩了,將衣服掀了開來。
當葉飛雲看到她腹部的那塊紗布已經完全被鮮血染紅之後,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換做是別的女人,受到這樣的槍傷,估計早就疼的冷汗直冒了吧?
葉飛雲在心中,對這個女人肅然起敬起來。
將那個消毒的托盤拿了過來,葉飛雲動作熟練地拿來了碘酒和紗布。他先是將那塊染血的紗布給撕掉,動作非常非常地輕柔。
隨後,他小心翼翼地幫鍾毓嫺用棉籤蘸了碘酒消毒。
縱使他動作再小心,鍾毓嫺還是忍不住呻吟出聲,表情有些痛苦。
“或許會有點疼,你忍一忍吧。”葉飛雲輕聲說道。
“沒事,我不怕疼。”
就着燈光,鍾毓嫺可以
看見葉飛雲認真的動作十分吸引人,他的眼神專注而不帶任何的雜質,刀削一般的側臉越看越有味道。
這一看,鍾毓嫺竟然有些失神,也忘記了疼痛。
“好了。”
當葉飛雲幫鍾毓嫺貼好的紗布之後,拍了拍手。
“謝謝你,我感覺好多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鍾毓嫺真的感覺自己身體好受了許多。
“沒關係,只是小事。”
葉飛雲脫掉了醫用手套,轉而看向鍾毓嫺。
“你的臉怎麼這麼紅?”
葉飛雲看到她臉色紅,但是其她地方卻是蒼白的,就有點覺得不妙。
“是嗎?”
鍾毓嫺原本還以爲自己是因爲害羞而臉紅的,不過現在好似已經不是那麼尷尬了,好像臉上還是很紅。
葉飛雲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將手伸了過來,靠在了她的額頭上。
“有點燙,看樣子是低燒了,估計傷口感染髮炎了。”
葉飛雲知道,這些因爲感染髮炎引發的低燒,其實比高燒更加可怕,所以當即伸手去按牀頭的呼叫器。
不出片刻,剛纔在門口的那個小護士就過來了。
“怎麼了?”
小護士似乎還沉浸在偶像給自己簽名的喜悅之中。
“護士,她好像有些低燒,你幫忙給看看。”葉飛雲說道。
護士連忙替鍾毓嫺量了一下體溫,三十七度六,屬於低燒。
做過手術的人,如果低燒的話絕對不能掉以輕心,護士也害怕有什麼問題,趕緊叫來的主治醫師。
主治醫師前來探詢過情況之後,立即給鍾毓嫺開了些消炎藥。
“不過,她的情況需要有人陪護觀察。你是病人家屬嗎?晚上就麻煩你一下了,晚上如果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你就立即呼叫護士臺,我們會有醫生晚上值班的。”那名主治醫師說道。
“醫生,他不是我的家屬。”
鍾毓嫺費力地說道:“我的家人已經守候我兩天兩夜了,所以就讓他們先回去休息了。”
“是這樣啊……”
主治醫師有點爲難:“現在快要下班了,我今天做了兩臺手術,也要休息啊。”
“沒關係醫生,晚上我就在這邊守夜吧。”葉飛雲笑着對鍾毓嫺說道:“你幫我擋一顆子彈,我做這點事情也不算什麼的。”
見他那麼堅持,鍾毓嫺也不好多說什麼了。
倒是那名護士則是笑着說:“你男朋友真好,如果我有這樣的男朋友,那就燒高香了。”
“他不是我的男朋友。”
鍾毓嫺聲音很小,也不知道別人聽沒聽進去。
爲了消炎,醫生給鍾毓嫺進行輸液。
葉飛雲則是坐在了牀頭,默默地看着輸液袋。
兩人默默無語,很快鍾毓嫺就睡了過去。
在午夜的時候,鍾毓嫺忽然醒了過來,整個人好似有點難受地扭來扭去。
“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我去叫醫生。”
葉飛雲關心地問道。
“不是……我好像那個來了……”
鍾毓嫺心中恨不能哭出聲來,今天實在是太尷尬了。
大姨媽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這個時候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