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子?”
二妞也覺得好奇,上去就在一個小年輕的鼻子裡拽出了一條,二妞的手指就跟小蘿蔔那麼粗,差點沒把鼻孔給捅漏了。
“這是肚子里長了蛔蟲了?怎麼這麼醜,還能在鼻子裡鑽出來?”
“二妞,蛔蟲不是這個樣子啊,我剛纔好像聽到小弟吹口哨了,難道是傳說中的……”
“你小說看多了吧,閉嘴,讓別人聽見丟不丟臉!”二妞把二虎給懟了回去,又自顧自的研究了起來。
莫初正準備把王攀也收拾了,看見二妞的動作嚇了一跳,我滴個姑奶奶啊,這能是蛔蟲嗎,這是蠱,這是陰翼蟲!這要是被鑽進身體裡,即便可以取出來,到時候也會噁心人不是!
說來也奇怪,蠱蟲都是十分兇悍的,可是這陰翼蟲到了二妞的手上就開始裝死,任憑二妞怎麼撥弄,就是一動都不動。
這些陰翼蟲是莫初在苗子疆那得到的,剩下的最後一些蟲卵。這下蠱也屬於下毒的一種,莫初對此早就瞭解極深,給於波這一家人下個蠱實在是在簡單不過了,都有一些殺雞用牛刀的意思。
可以說,只要是存在於這個世界上下毒的手段,就沒有莫初不知道的,不管是苗疆神秘的蠱術,南蠻的降頭,或是西方的詛咒,等等這些玄奧的手段,全都栽倒在莫初的手裡過。
莫初作爲名震黑暗世界的殺手,魔廚這個綽號是用一次次特殊的手段和血腥的殺戮換來的。何爲魔廚?意思很表面,在這一個行當中,莫初便是魔!
“難道是因爲基因實驗,所以二妞姐的身體裡有陰翼蟲害怕的東西?”
想到此處,莫初也就放下了心。
“真特麼噁心!”
王攀惡狠狠的吐了口唾沫,唾沫裡還帶着些血絲。“你放心,他們很快就到!”
與此同時,于波已經要崩潰了:“哪來的蟲子?我身上也有?怎麼我身上沒出來?”
那幾個年輕人面無表情的站着,這麼一小會兒的時間就像是變成了傀儡,老女也被嚇得夠嗆,臉色蒼白,滿頭冒汗,嘴裡還在不停地嘟囔。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如律令……”
莫初有些意外的看向于波,當時只有于波沒有吃他做的飯,莫初做藥膳確實有古怪,但是,如果只是做菜的話,那真是一絕,他那本特技廚師證確實是真材實料。
“算了,也不能就這麼等着,小晴妹子,這小子叫的人來之前,咱先把家事解決了!”
“嗯嗯,都聽你的!”於小晴點頭,亦步亦趨的跟在莫初身後。
“啪……”
莫初擡手打了個響指,陰翼蟲又順着鼻孔鑽了回去,幾個小年輕的臉色很快就恢復了,幾個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眼中充滿了恐懼。
“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閉嘴,怕什麼,你媽我有太上老君護體,什麼妖魔鬼怪都別想靠近!”
老女人強忍着胳膊上傳來的疼痛,兇狠的盯着莫初,道:“小夥子,你剛纔還說不要這房子,我也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咱今天就把話說開了,你想要於小晴的媽媽埋進我於家的祖墳,就把這房子拿出來,以後於小晴跟我家再也沒有半毛錢關係,每年過年過節,讓于波去上墳燒紙,我家于波纔是老於家唯一的男丁!”
這一瞬間,莫初對於老女人竟然產生了些欽佩的感覺,一個女人要強勢到如此地步,胳膊都斷了還要強忍着。
真的只是因爲性格問題嗎,還是說因爲男人太過於不堪,即便如此,也要把事情扛在自己的肩膀上。這麼想着,莫初對於這個老男人更加噁心。
如果這老女人一家來了以後,全都按規矩辦事,然後把所有的要求都擺在明面上,雖說過分了一點,但並不是不可以接受,可是如今把於小晴媽媽的葬禮弄的一團亂,這纔是不可原諒的。
於小晴更顯絕望,這棟房子已經成了她心中最後的救命稻草,大伯一家竟然這麼狠毒,以母親不能進祖墳來威脅,若是連祖墳都進不了,那麼父母連合葬都做不到。
老女人的威脅正中於小晴的軟肋,畢竟於小晴將來還在中海市生活,離老家太遠了,別說現在不讓媽媽葬進祖墳,就算真的葬進去了,以後的看管大部分還得靠于波一家,除非把兩個老人全都遷出來葬到其他地方。
遷出來也不是不行,但是於小晴不想遷,說來歸去,還是因爲國人的老思想,落葉歸根。
要不然,怎麼會說清官難斷家務事,真要是直接就給收拾了,確實會很痛快,可是後續帶來的結果怎麼辦?
這老女人就是無所畏懼,就像是刺蝟一樣,怎麼着都不好收拾。
莫初也清楚於小晴的爲難,其實,之所以這麼爲難,很大程度上因爲於小晴是養女,如果是親閨女,老於家的血脈,老女人這一家也不敢這麼撕破臉皮,畢竟老家可不只是老女人這一家姓於的。
到時候完全可以自己遷出祖墳,在老家重新立祖,到時候也算是落葉歸根,也能每年都回去掃墓,可是收養的閨女就做不到這一點了。
只要于波一家咬死牙不鬆口,於小晴就什麼都做不到,除非徹底掀翻華夏幾千年留下來的宗族傳承規矩。
這件事只能做到兩全其美才行,真的痛快淋漓的把老女人一家收拾掉,當時是痛快了,後面就麻煩了。
既然不能原諒,又不能太過,那麼就控制,把老女人這一家人死死的控制住,而控制人這一方面,苗疆蠱術是在合適不過了。
“啪!”莫初打了個響指。
那幾個小年輕和老男人全都衝了上來,把于波按在地上開始揍,一點也沒有留手,把于波揍像殺豬似的尖叫。
尤其是那老男人,在旁邊撿了個木棍,劈頭蓋臉的招呼下來,三五下就把木棍給打折了。
“你們瘋了,打錯了人了!”
老女人瘋一般的撲了上去,老邁的身體在這一瞬間爆發出了極爲強大的力量,拖着一條傷殘的胳膊,把幾個年輕人都給撞開了。
“你這個老混蛋,這是你兒子啊,這是你親兒子,你老糊塗了?”
這幾個小年輕和老男人沒有任何反應,在被撞開的那一瞬間,又全都圍攏了過來,接着打。
只不過,這一次全都打在了老女人的身上。
“媽……媽……爸他們都魔怔了,肯定是鬧鬼了,鬧鬼了啊!”于波被老女人護在身下,一動都不敢動。
莫初眼裡閃過了一絲憐憫,道:“小晴,這一家子裡面,是不是男人跟女人換了性格了?”
老女人護着于波,眼中也漸漸浮現出一抹恐懼的神色,這件事也太邪門了,怎麼自己帶來的人不但不聽指揮,反而使勁往自己兒子身上招呼。
如果是這幾個小年輕不受控制,老女人還勉強可以接受,可是自己這老頭子,這一輩子就沒敢大聲說話過,現在敢打兒子了?敢打自己了?這絕對有問題!
“是弟妹?真的是弟妹回來了?這不可能啊,大白天的怎麼會有鬼!”
于波太慫了,慫的莫初都看不下去了,況且這老女人確實也上了些年紀,還真抗不了這麼揍,所以,兩個小年輕把老女人拉扯開,接着揍于波。
而且老男人更狠,跑到牆角處找了一柄鐵鍬,眼看就要砸到于波的腦袋上。
就是這把鐵鍬,擊破了老女人心理上最後的防線:“弟妹啊,你收手啊!于波怎麼說都是你侄子,他是老於家唯一的根啊,當年你們爲了找兒子離開老家,他爺爺奶奶,都是我家老頭子養老送終,沒讓你們操過一點心吶,老二死了,也是我家老頭子給辦的後事,我來要房子怎麼了?啊?怎麼了?!”
“莫大哥,快讓他們住手,房子不要了,給他……給他們,咱們不要了!”
老女人這麼一喊,倒是把於小晴喊的受不了了,在於小晴的心裡,一直覺得自己虧欠於家,老女人這麼無意識的一喊,可謂是直擊於小晴的內心。
二十多年前,於小晴有個弟弟,這是她父母親生的,可是在剛會走路的時候被人販子拐走了,就是在那一年,他們一家三口圍着全國各地找孩子,最終找到了中海,在中海勉強生活了下來。
在這個過程中,於小晴的爺爺奶奶相繼去世,可以說,於小晴的父母根本就沒有做好爲人子女的責任,這也是於小晴的爸爸臨死之時都念念不忘的事情。
爲何於小晴爸爸非得回家埋葬,就是爲了要埋在父母的墳旁,去另一個世界給父母贖罪。
“小晴啊!你快求求你媽媽,放了于波啊,大娘給你磕頭啊!”
老女人跪着就跪了過來,想要伸手去抱住於小晴的大腿。
“停!”
莫初趕緊擋在於小晴身前,又打了個響指,那一把鐵鍬在老男人手裡停住了,距離於波的腦袋就還差三寸。
“這特麼的人情世故是真複雜啊!”莫初感嘆道。
“大娘,房子我給你,我媽得葬到祖墳,和我爸合葬!”於小晴誠懇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