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你安心在醫院養傷,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
搞定了幾人,林飛拍了拍手,給老王打了個招呼準備離開了。林飛現在畢竟是慕氏集團總務部的一員,雖然和慕姍姍請了假,但也不好一整天不回公司。
“小林,這些人可是青龍幫的,你,你把他們打了,會不會有惹上什麼麻煩啊?”
老王揮手將林飛招到了他身邊,一臉的擔憂,拿出了林飛之前給他的一萬塊,塞回到了林飛手中,“小林,都是王叔的不好,害你惹上了青龍幫的人。你拿着這錢,趕緊出去避避風頭吧。”
對於老王這種普通人來說,青龍幫那是傳說中的存在,更像是一尊稱霸中海市的龐然大物,遠不是他們能夠得罪的。
眼見着林飛爲他得罪了青龍幫的人,老王第一想法就是讓林飛趕緊離開中海市,出去避風頭,以免遭到青龍幫的報復。
“放心吧,王叔,他們不是青龍幫的。”
林飛笑着安慰老王,內心卻是殺意升騰。
之前進來的那些人,絕對不是青龍幫的,他們也不是衝着老王這個病房來的,而是衝着林飛來的。
寸頭青年在進入老王的病房之後,眼神在病房內掃視了一圈,卻唯獨越過了林飛。如果只是這樣的話,林飛也不敢說他們就一定不是青龍幫的。
也有可能是,這寸頭青年仗着青龍幫的身份橫行慣了,壓根沒把林飛當回事。
不過,這寸頭青年在掏出匕首扎向着林飛當頭扎來的時候,從他的眼神中林飛沒有感覺到殺意甚至沒有感覺到煞氣和怒意,反倒是有着一絲隱藏的極深的慌亂。
換做是其他人,可能看不出這寸頭青年的不對。不過,林飛不一樣,多年的僱傭兵生涯,林飛對一個人的殺氣和情緒把握有着極深的造詣。寸頭青年自以爲自己的表演很出色,但是殺氣這種東西是演不出來的。
並不一定說殺過人,身上就會帶有殺氣了。只有某些經年累月,將殺人當做工作的殺手,身上纔會時刻伴有殺氣。普通人身上是沒有殺氣,只有他對另一個人產生了殺心,殺氣纔會伴隨着殺心而出現。
殺氣是人殺心的情緒體現。
寸頭青年不可能是殺手,如果他是殺手的話,早在他沒進門之前,林飛就發覺了。而且他也並不是真的想要殺林飛,所以他身上不可能產生殺氣。還有一點就是,寸頭青年對自己的情緒把控,也有不當之處。他眼神中隱藏的那一抹慌亂,徹底暴露了他的內心。
還有就是,被另外兩個青年攙扶着的一臉蒼白的男子。
如果說寸頭青年讓林飛對他們幾人的身份產生了懷疑,通過這一臉蒼白的男子,林飛得以真正的判斷出這幾人就是衝着他來的。
這一臉蒼白的男子,腹部確實有傷,但是匕首扎的並不深,完全不需要到大醫院來住院治療。
普通人或許看不出他的傷勢,但是對於林飛來說,卻可以通過匕首外露的部分,判斷出這男子腹部的傷口深度。而且,只需一眼。
身爲僱傭兵戰場上的王者,林飛可不單單是武力出衆。林飛雖然沒有精研過醫術,但是一些簡單的戰場急救術卻是早就爛熟於心。人體的各類外傷,林飛已經見識過太多。
一臉蒼白的男子,腹部的傷勢雖在流血,但是絕對不需要住院動什麼縫合手術。不過,在林飛推了一手之手,這傢伙想不住院都不可能了。
他身上的疑點,在於進入病房之後,雖然一直捂着腹部低頭哼哼,卻總在不經意間細眼打量林飛。
動作確實非常隱秘,卻難逃林飛的感知。
綜合這些疑點,林飛得以判斷出,什麼青龍幫什麼搶病房,全都是扯淡,這些人擺明了就是來試探他林飛。
雖然看出了他們的試探,林飛卻沒有辦法判斷他們是誰派來的。主要還是因爲,林飛回到中海市雖然已經近半年了,過的卻一直都是普通人的生活。對於中海市的各家勢力,他基本上算是一無所知。
……
“喬哥,這,這傢伙也太恐怖了吧。他,他怎麼會看出我們是想試探他呢?”
中海市第一醫院地下停車場,一輛黑色奔馳轎車內,之前在老王病房內意圖捅林飛刀子的寸頭青年,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回頭衝着車後結結巴巴的道。
被他稱作喬哥的,正是腹部扎着匕首一臉蒼白的男子,本名喬輝。
如果說之前在老王病房之中,喬輝那一臉蒼白之色,有大半是裝出來的。那麼現在,他那一臉蒼白絕對沒有半點的僞裝。
林飛看似只是輕輕一推,卻將大半的匕首盡數扎進了喬輝的腹中,匕首尖端甚至捅到了喬輝的大腸。
豆大的汗珠自喬輝前額滾滾而下,自喬輝腹部流出的鮮血,染紅了他的西裝褲。順着他的大腿,進一步的浸染了車座。
“開車,回山莊。”
短短五個字卻好似耗盡了喬輝所有的力氣,事實上,要不是喬輝這些年也在道上經歷過幾次殺伐。換做普通人,絕對已經痛暈了過去,能夠堅持着說出這幾個字,已經是喬輝意志力堅毅的體現了。
“快,快開車,回山莊。”
寸頭青年,恨不得一巴掌抽自己臉上,他只顧着害怕林飛怎麼識破他們了,差點忘了喬輝的傷勢。
紮在喬輝腹部的匕首,不是普通的匕首,而是全球不少國家特種部隊必備的裝備之一,某些國際頂尖僱傭兵、殺手都鍾愛的瑞士軍匕!
全球範圍內有不少國家的兵工廠,都生產有專門的軍用匕首。但是,放眼全球,最受好評應用最廣的軍用匕首,還是瑞士軍匕。
在某些影視劇和小說中,瑞士軍匕,甚至一度成爲特種兵或者強大戰士的代名詞。
盛名之下無虛士,瑞士軍匕的鋒利,即便不是全球第一,那也絕對是名列前茅。
喬輝曾是華夏某軍區師部直屬特種偵察營的一名特種兵,後因傷提前退役。紮在他腹部的那柄瑞士軍匕,是在他退役的時候,他所在班的班長送給他留作紀念用的。
雖然是留作紀念用的,但卻不是什麼山寨貨,而是貨真價實的瑞士軍匕。真品的價值,鋒利程度遠超山寨貨,紮在喬輝腹部的破壞力,以及帶給喬輝的疼痛感,也要遠超普通匕首。
但是,真正令喬輝害怕的卻不是紮在他腹部,帶給他巨大痛楚的瑞士軍匕。這些年,喬輝在道上混,也沒少受傷,有次甚至差點被人砍斷脊樑骨。
真正令喬輝畏懼的是,將瑞士軍匕推進他腹部的林飛。
“嘶……”
想起之前林飛快、準、狠的下手動作,即便是已經遠離了醫院,喬輝依舊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之前,林飛反手將瑞士軍匕向喬輝腹部推進之時,多年來磨礪出的生死感應,使得喬輝下意識的出手格擋。
而林飛反手推送的動作,在喬輝做出格擋手勢的一瞬間,反推爲點!被林飛的手指點在手背之上,喬輝整條右臂瞬間酥麻,來帶着右半邊身子都感受到了一股隱隱的震動。
而被林飛手指點中的右手後背,更好似被人拿激光鑽了一般,灼痛鑽心。
最讓喬輝心驚的還是,林飛將瑞士軍匕推向喬輝腹部的深度,尺寸拿捏的恰到好處。
拿匕首捅人,不是說捅的越深,帶給被捅之人的傷痛就越大。
就好比紮在喬輝腹部的這把瑞士軍匕,即便是全根沒入喬輝體內,也絕對不若此刻帶給喬輝的痛楚來的強烈。
如果說林飛只是恰巧推到這個位置,那麼喬輝雖痛,卻也不至於心驚莫名。但是,想起之前林飛出手如電的動作,以及動手之時淡漠如冰、冷漠到極致的無情眼神,喬輝怎麼也沒辦法說服自己,這是林飛的無意爲之。
一想到,這是林飛的刻意爲之,喬輝冷汗一遍遍的打溼後背。
能夠將瑞士軍匕精準的控制到尖端剛好刺破貫穿他的大腸,這需要的不單單是對自身力量的精準掌控,更是需要對人體內腑的無比熟悉。
喬輝雖然能夠感覺到瑞士軍匕扎到這種程度,帶給他的痛楚最大。但是,他自認爲是絕對沒法做到的。
不單單是他,即便是他在部隊時的曾經出國執行特種任務的班長,都不可能做到。在喬輝所熟知的人中,唯有他所在的那個特種營偵察營,曾參加過華夏某絕密部隊選撥的副營長,纔有可能做到。
也只是有可能而已。
一念及此,喬輝忽然很後悔,主動接下這個試探林飛的任務。如果能夠選擇的話,他一定會勸說自家的大姐,放棄試探林飛的想法,不惜一切代價交好林飛。
伴隨着喬輝的這種後悔之情,黑色奔馳轎車駛離了中海市市區,二十多分鐘後,駛進了中海市西郊的一座山莊別墅羣內。
坐在車內的喬輝等人沒有察覺到,在他們的車子駛進山莊之前,有道黑影先一步自他們的車頂越牆進入了山莊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