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王,之前我們所說的事情,還算數嗎?”林曉婉版“娜扎”眨了眨眼睛,歪着腦袋,依偎在藍東海懷裡,再次確認道:“您真的打算放手交給我?”
“我海王說過的話,定然不會反悔的。”藍東海拍着胸脯,挺直腰桿,說道:“你就放手大膽去幹,出了任何後果,我擔着。”
藍東海雖說狂野,倒也不是沒有大腦的人,冠冕堂皇的話說的好,一旦真正行動起來,心裡還是有幾分盤算的。
他看着眼前的女人,時而嬌弱柔媚,時而幹練聰明,時而狡黠詭異,心裡是絕對不可能完全放心的。好在“娜扎”帶給他不少經濟利潤和中肯的主意,索性賭博賭一把。
先前,藍東海之所以帶“娜扎”前往藥草儲存地,一來是試探,二來也真的是走投無路,觸壁無奈之舉。
藥材生意交給裴容許久,至今沒有找到仙靈草,更沒有爭取到足夠合適的價格來販賣過量的藥材。
看着珍惜藥材慢慢的長毛腐蝕,心裡着急的藍東海下定決心,帶“ 娜扎”來到藥材所藏地,期望着能夠找到解決方法。
“娜扎”所提出的利用自產藥材進行藥品研發的項目,着實驚動了藍東海鬱悶的心臟,對未來充滿了憧憬。
原始藥草材料市場的衰退和沒落,令藍東海心裡着實着急,其微小的利潤,更是看不到眼裡。
“有了海王的支持,我就有了充足的動力!”林曉婉版“娜扎”一臉調笑,聲音柔和的看着藍東海,說道:“明天開始,我就開始負責聯絡藥品研發大師了。”
“對了,這件事情先不要告訴裴容,一定要保守秘密!”藍東海睜大眼眸,神情緊張,一本正經的說道。
“能夠瞞得住嗎?”林曉婉“娜扎”微微一愣,面色猶豫,眼神有些疲憊的說道:“我可聽說,沒有容姐的命令,是根本就拿不到藥材原料的!
林曉婉察覺出了藍東海的鬼心思,想要兼顧兩面,是絕對不可能的。既想讓“娜扎”以身試險,摸索探路,又不想過早與裴容翻臉。
只可惜,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藍東海嘴角微微一撇,伸手掏向腰間,拿出一串鑰匙,壓低聲音,說道:“這串鑰匙是藥材倉庫的鑰匙。”
“藥材倉庫?是我們剛纔去的那裡嗎?”林曉婉版“娜扎”眼神一驚,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藍東海,回想起剛纔矇眼的時刻,不禁皺起眉頭,說道:“可是,我剛纔蒙着眼睛,不認識路的。”
藍東海似笑非笑的看着林曉婉版“娜扎”,伸手捏了捏高聳的鼻子,有些調笑的說道:“你可真會開玩笑!這是王殿後花園倉庫的鑰匙!”
“娜扎”眼神落寞,臉色有些暗淡,撅着嘴巴,微微有些不悅,不過很快就消失了,說道:“我剛纔簡直就是異想天開了!”
“放心,麪包會有的,牛奶也會有的!”藍東海意味深長的說道:“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接下來的日子,林曉婉版“娜扎”再也沒有見到藍東海,彷彿人間蒸發了一樣,心頭充滿疑惑。
她將籌建藥品研發項目的事情告訴了竇戰龍,眼神警惕,壓低聲音說道:“我有一種預感,事情很快就會爆發,僅僅靠我們幾個人的力量是絕對不行的。”
“你想要多少人?”竇戰龍似乎聽出了林曉婉的話中之話,說道:“我可以藉助招聘研發人員的事情,調集我的部分手下。”
“你的手下?”林曉婉眼神一驚,恍然想起,自己還從來沒有真正瞭解過竇戰龍的身份,臉上掛起一絲疑惑,眯着眼睛說道:“藍東海很狡猾,一旦發現蛛絲馬跡的破綻,我的計劃就會泡湯!”
“你是在懷疑我手下人員的專業性嗎?”竇戰龍眯着眼睛,一臉狡黠的說道:“你只要說得出要求和條件,我就會盡最大可能幫你演好這場戲!”
“多少人倒是無所謂。”林曉婉你眼眸睜大,深邃的眼珠透着一股精氣,說道:“但是,必須得有一個資深的,深懂醫術的人。”
頓時,竇戰龍的腦海中浮現出微塵師父的音容笑貌,試探着說道:“只要一個資深從醫人員,其他的都無所謂,對嗎?”
“當然越多越好,越能打越好!”林曉婉臉色異常凝重,眼眸中微微顯出寒光,一閃而逝,說道:“難道你不知道,無聲戰爭的背後,往往是血雨腥風,波濤洶涌嗎?”
竇戰龍眯着雙眼,盯着眼前的林曉婉,仿若換了個人一樣,不再心慈手軟,說話辦事條理清晰,臉上是不是現出一絲計劃的詭異性。
這不正是報仇所需要的心態和理智作風嗎?竇戰龍心頭一顫,有些自嘲的看着林曉婉,深有感觸的說道:“你真的變了,變得我快要不認識了!”
林曉婉臉色難看,微微低頭,抿了抿嘴脣,調整呼吸,因爲竇戰龍的一句話,內心激起波濤駭浪,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一臉鬼笑着說道:“難道這不是你所期望的報仇的樣子嘛?”
林曉婉的冰冷殘酷的眼眸,彷彿釋放光芒的利刃,一點一點的戳痛竇戰龍的心,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說道:“找到藍東海藥材的藏身之處了嗎?”
“去是去過了,只是沒有看見具體的行程。”林曉婉,眼神閃爍,有些不確定的說道:“他倒是給了我一把鑰匙,不過是在後院的一個倉庫,應該不是總巢穴。”
竇戰龍臉色凝重,思索片刻,眼珠一轉,伸手抓着林曉婉的手臂,聲音有些粗重的說道:“彆着急,慢慢來,總有一天,我們會把藍東海的秘密全部掌握在手中的。”
提起藥材,竇戰龍看得到林曉婉眼眸間的憤恨和身體散發的悲傷,她比任何人內心都在掙扎,恨不得馬上擺脫藍東海,搗毀他的核心。
可是,藍東海可謂是狡兔三窟,性情狡猾,心中多疑, 沒有十足的把握,是不會完全信任一個人的。
“我恨不得撕了自己這張臉,或許早就得到藍東海的信任了!”林曉婉皺着眉頭,情緒煩躁,有些凌亂的說道。
“你不要衝動。”竇戰龍牢牢地抓着林曉婉的手,鄭重其事的說道:“你已經做得很好了,相信我,很快就能成功了。”
林曉婉半信半疑的看着竇戰龍,眼前這個數次幫助自己,爲自己出謀劃策,陪伴身邊的男人,每次總在自己最落魄最難受的時候,給予足夠的力量,她甚至想要倒在竇戰龍的懷抱裡,就此安靜踏實的過一輩子。
理智告訴自己,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奪國之恨不可饒恕,藍東海一日不死,始終是林曉婉心頭的一根刺。
“我明天就會派人來Z國,其中會有一個年齡稍大一點的醫生。”竇戰龍輕拍着林曉婉的肩膀,慢慢的說道:“你可以叫他微塵師父,記住了嗎?”
“可靠嗎?”林曉婉神情恍惚,眼神有些擔憂的說道。
“微塵師父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神醫,可謂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對藥材也是有所研究的。”竇戰龍睜大眼眸,信誓旦旦的說道:“你可以完全相信他!”
“這麼說來,尋龍丹的事情應該也是他告訴你的吧?”林曉婉好奇的眨着眼睛,聲音有些急切的問道。
竇戰龍神情凝重,抿了抿嘴脣,笑而不語。
突然,房門“嘭”的一聲開了,伴隨着急促的腳步聲,“噠噠噠”的高跟鞋聲,裴容帶着兩個壯漢走了進來。
其中一個身材五短的男子便是黑五子,一雙眼眸烏黑,臉色憤恨的瞪着竇戰龍林曉婉,跟在裴容身後。
另一個男子同樣是五短身材,但身上卻沒有黑五子的那種上位者的氣勢,眼神反而有些閃躲,顯然是卑躬屈膝慣了。
“容姐姐,你怎麼有空過來了?”林曉婉調整呼吸,再次帶上“娜扎”的面具,慢慢的站起身,整理下衣服,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聲音柔和卻充斥着一股威力,似乎是在對裴容的貿然舉動感到不滿。
竇戰龍雙手背後,兩腿微分,將目光定格在黑五子身上,不由得皺起眉頭。
其實,早在裴容和黑五子進來之前,竇戰龍就已經從腳步聲中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氣力,內心不由得一顫,雙手握拳,調集古武之氣。
這種氣力只有在古武修煉者之間才能感應到,如果不是竇戰龍感知靈敏,早有防備的調集古武之氣,護住心脈,恐怕早就口吐鮮血,經脈受損。
裴容的高跟鞋聲“噠噠噠並不會造成任何衝擊,然而跟在其後的黑五子沒移動一步,仿若震動地面,釋放出沉悶而有力的“咚咚”聲。
這種“咚咚”聲,對竇戰龍來說,根本不像是在走路,更像是在刻意的跺腳。每走一步,釋放一股氣力,暗藏一股危機,透過無形,戳擊着竇戰龍的五臟六腑。
古武修煉者之間的感知力是互相的,就在竇戰龍調集氣力做自我保護的時候,已經驚動了黑五子。
黑五子面色冷峻,眼眸睜大,目不轉睛的盯着竇戰龍,嘴脣發青,緊抿於口,沒有說話,內心翻騰。
“這個男子看上去也就二三十歲的樣子,怎麼會有如此高的造詣?”黑五子面無表情,內心疑惑,暗自猜測道:“剛纔自己上樓時,每擡一步,仿若穿着巨重的鐵屑,迎着大風,衝破重重阻力前行。”
更加讓黑五子生氣的是,竇戰龍絲毫看不出任何異常,面色從容的站在自己對面,體力的古武之氣暗自涌動,力量絲毫不弱,完全沒有受傷的痕跡。
竇戰龍眯着雙眼,嘴角微微一撇,似笑非笑地看着黑五子,雙手背後,緊握成拳,青筋突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