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這些記憶後,焦月的眼角再度溼潤了起來。
特別是看到自己的母親焦彩雲和洪傲天在一起的時光,看到洪傲天爲了她而發瘋,看到原本膽小怯弱的洪傲天爲了跟她在一起,一人獨上隱士家族,焦月的心就一陣隱隱作痛。
她沒想到,這麼多年一直都活在謊言當中。
在這一刻,焦月的內心也終於釋然。當她知道她對林浩軒做的一切,不過都是洪傲天送給他的禮物。不僅如此,連她在極寒之冬也是洪傲天爲自己準備的禮物,她終於釋然。
之前的所有時光,她都活在仇恨與不解中。仇恨的是她的父親,不解的是爲何洪傲天要殺死自己的母親。可是這些,在這一刻也全部都消散。
等焦月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洪傲天已經離開。在她的身邊,卻留下了一封書信。
“紅月,這些年沒有告訴你當年真正發生的事情,也是因我說不出口。我在等,等一個機會,等你自己去發現。好在,浩軒出現了。看到你們現在這樣,我很欣慰,但是你不要把我與他的關係和那些往事告訴他。我對他也在等,等他自己去發現。終有一日,我們父女會真正團聚,我也很想快點抱抱我的外孫。”
焦月看到這些話,終於泣不成聲……
而在懸陽鎮中央處,有一處醫德醫館。
這個中醫館,也是這個小鎮唯一的一箇中醫館。雖說現在西醫盛行,但是在這裡,中醫卻十分的盛行。至於鎮中心的醫院,也只有很少的人才會去。
林浩軒走進去的時候,這裡也可以算是人山人海了。
來看病的病人絡繹不絕,醫館內有四五個夥計全都忙得焦頭爛額的,抓藥、熬藥甚至收錢,全部都是這四五個人夥計來忙活。在診臺,有三名中醫,看起來也都有四五十歲的樣子,似乎也很受這些病人追捧。
“陳醫生,我孫子的這是咋了?”這時,坐在診臺邊上一位老大爺,抱着懷中看起來有六歲左右的孫子,急切的問道。
“孩子沒事,只是小兒夜啼症,我開幾副藥,回家吃了就好。”陳醫生原名陳光德,算是這懸陽鎮一個很有名氣的中醫,這家醫館也就是他創辦的。在這裡,幾乎每個人生病了第一件事不是上醫院,而是來尋找這位陳光德。無論是大病小病,在他的手下,全部都能妙手回春。
林浩軒看着這後面排着的一字長龍隊,微微搖頭嘆息。他原本也只是想買點藥材在這裡熬好了帶走的,看樣子這個想法是沒辦法了。按照這個排隊的秩序,沒一個多小時根本等不到他去跟這三位醫生抓藥。
無奈之下,林浩軒只好走到一個夥計的身邊,溫和的說道:“你好,請問能不能幫我抓幾副藥材熬成藥湯?我想帶回去,勞煩你了。”
那個夥計斜眼瞅了林浩軒一陣,擺擺手不耐煩的說道:“沒有藥方你抓個什麼藥,去去去,先去排隊,有了陳醫生的藥方再來找我抓藥。這一天天的,累都累死了。”
林浩軒並沒有生氣,依舊溫和的說道:“排得人實在太多了,我也是有急事,更何況我也是一名中醫。再說我抓的也不是什麼治病的藥材,而是安胎藥,該多少錢我都照付。”
夥計一聽,頓時就是一瞪眼,嗓門也提高了不少:“我說你這人聽不懂話還是咋着,都說了先去排隊,沒藥方不給抓
藥。你是中醫你還來找我們抓藥,你故意砸場子的吧你?就你這樣還中醫,我看你天橋的騙子還差不多。”
聽到這話,饒是一個泥人,也該有三分火氣了,林浩軒自然也不例外。
當下。
林浩軒的語氣也有些冷的說道:“我再說一遍,我只是來抓藥,不是來看病的。我抓的是安胎藥,你只需要按照我的藥方替我抓藥煎藥即可。”說完,從旁邊的桌子上拿出紙筆刷刷的寫着什麼,遞給了那個夥計。
那個夥計見狀,更加譏諷的笑道:“喲,還寫的有模有樣的,你真當小爺傻啊?即便你要抓的是安胎藥,可是加一味陳皮,不知道陳皮會讓腹中胎兒不穩?還加了一味白菊,有什麼屁用都不知道,趕緊滾出去,滾滾滾。”
這時,周圍的人聽到這話,也都看向了這邊。
“啪”頓時,一個大耳巴子直接落在了這個夥計的臉上,林浩軒冷聲喝道:“我來抓個藥,你不僅廢話多而且還數次侮辱我,你這樣的人,當真是該打。”
當然了。
林浩軒這一巴掌,也沒有摻雜任何的靈氣,甚至都沒有用多少力氣。不然,哪怕他用了一分的力氣,只怕這個夥計當下就會直接半死不活的了。
這一巴掌,也讓那邊的陳光德的目光轉移到了這邊。
看到這一幕,陳光德皺着眉頭,解決了這位病人的病情後,來到那個夥計的身邊,看着林浩軒沉穩的問道:“這位朋友,你來我這醫德醫館看病,爲何要打人呢?”
林浩軒臉色微冷,沉聲說道:“我來你醫館並非是看病,只是爲了抓藥而已。可是你店裡的夥計,不僅不爲我抓藥,甚至數次羞辱我,還羞辱我的藥方。我倒想知道,一個夥計,是如何質疑我的藥方。”
陳光德質疑的看了眼夥計,等待着他的話。
那個夥計的側臉已經腫的老高了,捂着臉委屈的說着:“陳醫生,這個小子是來砸場子的。你看這份藥方,他說是安胎藥,根本就是扯淡,這藥吃了孩子不還保不住了啊?況且您也說了,來這裡抓藥,必須要有您的藥方。”
陳光德接過來藥方,看了一陣後也是一陣啞然,好一會後才失笑說道:“這位先生,如果你是來抓安胎藥的,直接找我就行,這份藥方是你從網上搜索到的吧?現在網上的東西都很虛假,這份藥方更是胡鬧。”
聽到這話,周圍的人笑了,林浩軒也笑了。
“現在的小年輕啊,就是信網上那一套。這藥方竟然都給不苟言笑的陳醫生看笑了,我估計,也是有夠奇葩的,哈哈。”
“不過這小子鐵定不是來砸場子的,不然可貽笑大方了。”
“嘿,別貽笑大方了,他要是真來砸場子的,那麼在咱們懸陽鎮,那可真是出名了嘿。”
當然。
林浩軒笑了,笑的是這個陳醫生竟然看不懂自己的藥方,反問道:“哦,既然陳醫生覺得這份藥方不對勁?那麼請問,這份安胎藥到底有什麼不對勁的呢?”
陳光德倒也算是有醫德人,並沒有任何的鄙夷,反而耐心的講解道:“這份安胎藥,其他的藥材都是對的,甚至連幾斤幾兩也都寫的很詳細。只是這味陳皮和白菊,一個是對胎兒的有害物,一個則是無用物,加了可以說有百害而無一益。”
林浩軒聽到
這更來了興趣,眼珠一轉,笑着問道:“可你說的一個害物一個無用物,對我而言卻有極大的用處。如果我說出了用處,證明這幅藥材是有百益而無一害,那麼這幅藥材送我可以吧?”
說到這裡,林浩軒也是看出來這個陳光德也的確算是一個有醫德的人。只怕現在要是換成其他中醫,不是把他給趕了出去就是隨便弄一副安胎藥把他給請出去。
至於像陳光德這樣的,還的確少見。
也是因爲如此,林浩軒也決定指點他一下。雖然他的醫術一般,但是醫術這玩意勝在別人的指導。有人指導,自然會一日千里;無人指導,也終究是寸步難行。
至於說靠自己領悟,那也是極難的。畢竟中醫不同於其他,雖說可以通過長期的行醫來增加經驗,但是卻不能說有什麼別的突破。畢竟,即不能像李時珍一樣嘗百草,也不能拿病人當成實驗品。
陳光德聽到他的話,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自信的笑着說:“好,只要你能說說這份藥方到底是哪裡有百益而無一害,我店裡的藥材隨便你挑都可以。”
“陳皮是幹嘛的?白菊又是幹嘛的,你知道嗎?”林浩軒笑了笑,突然問道。
“這個即便是我的夥計都知道,陳皮性陰,但止苦;白菊呢則是調整血脂,而且還可以養肝明目、清心、補腎、健脾和胃、潤喉、生津。但是唯一對胎兒,沒有任何的作用。”陳光德對於這些藥物的原理都很清楚。
“恩,既然你能都說出來,難道還不知道嗎?”林浩軒無奈的搖搖頭,笑着說道:“陳皮是爲了止苦,中藥苦誰都知道,我不希望我的媳婦喝那麼苦的東西。雖說陳皮對胎兒有害,但是我加了一味白菊,白菊還有一個藥理你並未說出來,那就是穩固胎象。”
聽到最後一句話。
陳光德擰着眉頭,質疑的說道:“白菊雖說有穩固胎象的功效,但是那都是傳言中的,可信不可信還不可知。再說了,即便有用,白菊就算是能穩固胎象,可陳皮是傷害胎兒,這兩者也能同日而語?”
林浩軒一陣搖頭,對於這個陳光德的悟性真是挺無奈的,繼續說道:“爲何我的藥方你不好好看看呢,除了陳皮和白菊,你看看這裡還有什麼?”
陳光德皺着眉頭,再次仔細的看了一遍後,突然驚訝的看着他,像是發生了什麼。
林浩軒笑着點點頭,像是在迴應他的驚訝,直接說道:“這是一味感應草,屬於加也可不加也行的本草藥物。但是我加了陳皮,去除了中醫的苦澀,那麼再加一味感應草就可以徹底的去除陳皮的害處。至於那位白菊,也能更加凸顯出藥性。”
說到這裡的時候,陳光德終於是明白了,呆滯在原地。
以前他配的藥從來都是循規蹈矩,雖說一般,但是也都很有效果。可是見到林浩軒的藥方,只覺得他的藥方很不尋常,但是卻把各個藥物的藥性藥理都給搭配的很好。
可以說,如果這是一次鬥醫,那麼陳光德輸的很徹底。 www ◆ttκд n ◆¢O
正當林浩軒準備抓藥材的時候,突然外面有人大喊大叫了起來,聲音很是倉促。
“陳醫生,快救救我兒子,他上午還好好的,剛纔突然停止呼吸了,您快救救他啊陳醫生。”這時,一個看起來很年輕的貌美媽媽抱着一個兩歲多的孩童,大哭着跑了進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