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井秀一道:“你們國家可以去做啊!在文化保護上,國家可以說應該是不遺餘力的。”
王鼎道:“我們國家已經在做了!很多具有代表意義的傳統文化,都是國家出面保護下來的。但尷尬的是,國家只是個宏觀的一個集體,而關於文化的保護上,則是很微觀一個點。從宏觀到微觀,中間沉積了大量的運作時間。但要是在運作時間沒有徹底完成之前,文化消失了怎麼辦?那就尷尬了。
所以說,一個文化要是不能產生自有價值,只能自己去承擔這個風險了。
這就好像一個捏麪人的老師傅,在沒有找到最合適的徒弟之前,他就死了,麪人,當然也就失傳了。事實就這麼簡單!”
新井秀一道:“要是按照你的這個說法!只能說,華夏人的家族主義思想太強了。對於文化,過於小家意識。好像那些所謂的傳男不傳女,導致了大量有價值的文化,消失在歷史的長流中,損失不可以不說是巨大的。”
王鼎聽到這,心下十分的不快。畢竟讓一個外國人,批評自己家的事情。怎麼也是難以接受的,想到這,他道:“那按照你這麼說,東島那套所謂的集團意識!也不見得比我們高明到那裡去。
要是我們的家族主義,是小家意識,不容易讓自有價值得到合理的延續。
那麼你們那套集團意識,也只不過是統治階級,接納個人到集體當中的一紙賣身協議罷了。
要知道在古代,東島人連自己的姓氏都沒有,都必須由集體的最高集權者,施捨才行。同比起這個,華夏的家族主義,起碼對人格和人性上,還算是有點尊重的吧。”
新井秀一當然聽出了對方言語中的針對,難免眉頭一皺。道:“你說的那都是過去了!現代的東島人,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從經濟上的成就和國際上的地位就能看出來。”
王鼎聽到這,露出了不屑的表情,道:“生活沒你想的那麼簡單!貌似富有的生活,也不代表真正的富有。同比起西方,雖然你們也是發達國家。但在社會的每一個角落當中,東島都充滿了特權階級的味道。在公司裡,上下級之間的階級關係,是很明顯的。那些過度的禮貌,說是一種道德。說白了。也不過是一種帶有壓迫性的奴化思想氾濫罷了。
儒家文化。推崇的價值觀,也不過是特權階級手上的玩物而已。
華夏不管怎麼說,畢竟是從那個時代過來的。東島作爲一個事事都跟華夏學模學樣的假外甥來說,還是要成熟一點的。”
新井秀一聽到這。臉色有些不好看了,道:“王先生,你這麼說話,就實在太沒有禮貌了!要知道,我可是很客氣的和你探討這個問題的。你現在可是在譏諷我!”
王鼎看了一眼,新井秀一,道:“如果我現在是譏諷!那麼你剛纔赤裸裸的炫耀,東島的經濟和地位如何如何,那是什麼?
從個人收入水準上來說。東島現在是比華夏強了一點。
但那也不能外甥家有了錢,就跑到舅舅家來指手畫腳啊!不管怎麼說,舅舅家比你家面積大那是肯定的了。所以舅舅家比你家有錢,也是早晚的事情。等你舅舅有錢了之後,自然會翻新房子的。用不着你來嫌棄我家的瓦烤的不夠亮。”
“你……”新井秀一被王鼎氣得夠嗆。
王鼎看着他,眨巴了眨巴小眼睛,一臉的微笑……
新井秀一被這個莫名其妙的傢伙,氣得夠嗆,轉過頭,不再看他了。
王鼎也轉過頭,繼續望向窗外的漆黑……
“王鼎先生!你作爲一個華夏人,我覺得你和大多數華夏人一樣。因爲歷史遺留問題,內心中對東島人很排斥。雖然我這麼說,不知道是否完全合適,但你確實給我這種感覺。”新井秀一的聲音再次傳來。
王鼎聽到這,再次轉了過來,看向了新井秀一,道:“歷史就是歷史!想要忘記是很難的。雖然歷來在國與國之間在歷史遺留的問題上,想說出個絕對的對與錯,確實有點難度。但如果歷史問題,牽扯到人性的本質,那還是能看出來對與錯的。想要別人對你寬容一點,那你也要先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才行。”
新井秀一道:“你憑什麼就能認定!東島在這個問題上,就一定是錯誤的呢。就算有錯誤,也不應該嚴重背離現實吧!東島人只是希望在這一問題上,讓真正的歷史,迴歸到標準的路線上而已。”
王鼎聞言,笑了笑,道:“標準?什麼標準!誰制定的標準?現代不比古代,可能在古代,對某個事件,還存在誇大的可能性。但在現代,那可是有大量的視頻音頻和文獻資料的,也不是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的。我建議你也許應該去華夏的戰爭紀念館學習學習!省的時間長了,你很容易出現腦記憶體容量不足的問題。”
新井秀一道:“東島同樣有戰爭紀念館和大量的視頻音頻和文獻資料的!而且還是很客觀的。顯示了當年大部分的東島人,在面對戰爭這個不可逆轉的事件下,還是有人性的。”
王鼎聽到這,呵呵,笑了起來,搖着頭道:“你啊你!我突然發現你很好笑。”
新井秀一,不悅的道:“我哪裡好笑了?”
王鼎道:“東島的資料客觀?那就像我問一個‘理髮師’,我需要不需要理髮一樣,你說客觀不客觀?
那麼我現在問問你……如果一個揹着槍的華夏軍人,走到了一個東島人的家裡,他拿起那家人鍋裡的兩個飯糰,自己留下一個,但他把另外一個,遞給了東島人家裡的小孩子,並且親切的拍了拍他的頭,說:小朋友,看我對你好不好?你難道不認爲,站在旁邊的攝影師,把這個畫面拍下來的場景,看起來很可笑嗎?”
“……”新井秀一想了想了,沒說什麼。似乎在他的腦海也有這麼一副畫面,要是真想一想,確實很可笑。
王鼎道:“由此可見!你們的那些所謂的資料,有多麼的可笑。本來歷史問題!在現代社會當中,是屬於過去式的問題了。歷史只是用來反思,並同時帶動社會的整體進步的。
如果有一些人,想要率先去忘記歷史或者改變歷史的話,在我看來,那隻不過是掩耳盜鈴罷了。矛盾如果得不到解決,那就只能被壓制下來,從而引發更大的矛盾。
華夏人的文化,講的是以寬容待人。但寬容是有先決條件的……那就是有一方,必須要正視過去,學會反思。不知道,我這一席話,應該不再帶有譏諷的味道了吧。”
“……”新井秀一仔細的看了看王鼎,沒有繼續說什麼,而是把頭轉向另外一邊,這時候他選擇了沉默。
王鼎繼續望向了窗外,一動不動……
飛機經過了一段時間的飛行,抵達了東島的國都市,逐漸降落……王鼎跟隨者旅遊團下了飛機,走出了機場。
旅遊團的領隊,已經知道了王鼎到達東島之後,要單飛。所以出了機場之後,跟王鼎打了個招呼,就帶着隊伍走了。
王鼎也鑽入了一輛出租車……
新井秀一這時候,坐在了自己公司的汽車上……眼看着王鼎鑽入了出租車開走了。
要說新井秀一對這個王鼎的感覺怪怪的,自己不能說他說的對,也不能說他說的不對。反正,自己對他的印象很深。不過,隨即他就甩開了這個想法。畢竟兩個人的相遇是很偶然的事情,以後再次相遇的機會,幾乎爲零。
除了特殊原因!自己做經濟艙的時候很少。所以這次見面,全當是很偶然的相遇罷了。
想到這,新井秀一揮了揮手,司機立刻啓動了汽車……
……
王鼎上了出租車以後,讓司機在城裡幫他找一家酒店類型的公寓。
出租車司機帶着王鼎來到了城裡,找了一家酒店公寓,住了進去。
關門休息之後,王鼎打開了電腦,想看看關於這次兩國皇室交流的資料……從資料上看,大顛國的皇室繼承人,維斯頓王儲,這時候已經提前到達了東島。
至於在哪裡休息,卻沒有詳細提及……
電腦開機之後,王鼎熟練的瀏覽着東島的個大官方網站……想要找到大顛國王儲的休息地點。但找了半天,網站上都沒有詳細的描寫。
可能是涉及到,安全事宜,東島的媒體,只報道了大方向,至於細節,沒有詳細描述。
其實王鼎現在最關心的就是,權杖到底運抵了東島沒有……要說這王儲達到了這裡,那東西也該到達這裡纔對。但東西究竟在哪裡了呢?自己的心裡是一點書數都沒有。
王鼎又上了一會兒網,要說找到能用的資料其實並不多……
王鼎仔細的思考了一下,不行的話,只能圍魏救趙了。雖然自己找不到維斯頓王儲,但自己能找到東島國的皇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