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林來說,張家的未知因素太多,不管是張家的人,T海華集團,其中都涉及到了許多。包括石林與張舒婷的關係,石家與張家之間的利益,還有海華集團其他股東。
並不是石林怕事,而是在事情沒有明朗的情況下,因爲感情用事而茫然的參與其中,不只是損失巨大,更有甚者,很有可能引起一場大規模的商戰。畢竟海華集團中的其他股東,也有各自的利益圈。現在也只是海華集團內部的爭鬥,如果外人蔘入,後果不堪設想。
石林雖然不問家族企業的事,可一旦牽涉到了自己,又牽涉到了家族利益,石林就不能不說了。
囑咐完妹妹話後,石林就回到了酒吧。白琴在中央位置靜靜的坐着,看着即將被拆的酒吧。幾天過後,這裡就要成爲回憶,她的根,她的起點。看着酒吧內的一桌一椅,白琴的心中不由的充滿一種感傷。她一個人坐着,看着酒吧,她要把這裡的一切都印在腦海裡。人不能忘記過去,也許苦澀,但也有甜蜜。
“白姐!”石林走到白琴的身邊,把手輕輕的搭在對方的肩膀上,而坐着的白琴,身子自然而然的靠在石林的身上。有了依靠的男人,白琴的心裡感到很舒服。她希望不只現在,以後也要靠在這個男人的身上。
白琴突然覺的,失去這家酒吧,對她來說或許是一件好事。沒有了這裡,沒有了過去,那麼就是一個新的開始,對白琴來說,她從內心深處渴望有一個新的開始。
“白姐,謝謝你!”石林輕聲的說道。
白琴聽見後仰起頭,看着身邊的男人,健壯的身體,俊朗的面孔,雙眼深邃,讓人看不到底,彷彿蘊藏着無窮的智慧。他的笑容,讓人覺的親切。白琴發現她已經無可救藥的愛上了身邊這個小男人,沒有理由,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但卻已經是走火入魔。
“應該是我感謝你纔對!”白琴微笑着說道,她抓住對方的一隻手,小心的捧在手心,然後把臉輕輕的貼了上去,去感受對方手中的那份溫暖,“是你給了我新的開始,讓我知道了什麼是幸福,爲了你,我什麼都願意做!”
擁有這樣的女人,對石林來說,人生已經完整了。自己一直所追求的,不就是能和這樣的女人相守一生,一直到老嗎?一直被人看做‘沒出息’的自己,不就是爲了這個,才離開了家,一直裝了這麼多年的草包嗎?
石林緊緊的把白琴抱在懷裡,他又何嘗不感覺幸福嗎?
“白姐。你放心。這家酒吧不會消失了!”石林對懷中地白琴說道。“我已經看過改造圖紙了。等這些舊街區改造完之後。我會讓妹妹在這裡給你留一個地方繼續開酒吧。到時候我們就把那裡裝修成與這裡一模一樣。怎麼樣?”
“恩!”白琴輕輕地點了點頭。有了男人地承諾。其他地一切都不重要了。白琴緊緊地抱着石林地腰。感覺着這份安寧地幸福。
沒多久。白琴僱地人就來了。卡車就停在酒吧地外面。原來地酒吧服務員在這時都變成了搬運工。開始搬運酒吧中地物品。幸好白琴在附近還有一家小型地酒吧。而且並沒有在拆遷地行列。所以一些酒呀裝飾品什麼地都送到了那裡。至於座椅板凳這些東西。白琴嫌搬來搬去費事。又沒有地方放。所以決定不拿了。如果服務員想要。就可以拿走。幾個小時下來。原本還滿滿地酒吧一下子就變成了空殼。就像被鬼子掃蕩了一樣。也讓一旁靜靜看着這一切地白琴想到許多東西。
石林本想陪白琴一整天地。可是當他剛與白琴吃完午飯。就接到了孫惠儀地電話。說有要事商量。讓石林趕快回去。石林不知道孫惠儀所提地要事是什麼。也不知道既然是要事。爲什麼孫惠儀會找他。難道母夜叉已經把他看成‘自己人’了?
在白琴那磨蹭了一會兒。石林下午兩點多鐘回到了公司。按照孫惠儀地指示。石林回來後向總經理辦公室走去
在一些人奇怪地目光中。石林來到了孫惠儀地辦公室。今天地孫惠儀依然很顯眼。穿地也很涼快。就是長地挺敗火地。此時地她。一手抱在胸前。一手支着下巴。好像女版地思想者。而且還是穿着衣服地。孫惠儀地眉頭微微地皺着。帶出了眼角地魚尾紋。好像真地有什麼要事把她難住了地樣子。這種表情。石林已經很久沒有從孫惠儀地臉上看見過
。
“孫總,您找我?”
孫惠儀聽見後擡起頭看了看石林,她沒有說話,只是把面前的文件調轉過來,推向石林。孫惠儀的神情有些嚴肅,眉宇間有些發愁,也不像前幾天那樣誘惑石林了,這倒是讓石林的心輕鬆了許多。
石林不知道孫惠儀究竟爲何事,所以按照孫惠儀的意思,把文件拿在手中,翻閱了起來。
看了第一頁,石林就知道孫惠儀在爲什麼事發愁了,原來張舒君已經開始行動了,而文件的內容,先是講了一些冠冕堂皇的話,然後又說了一些提高企業高管能力的重要性和必要性,最後發佈公文,三天後舉行中層以上幹部測試。當然,總經理除外。石林裝作認真的看着文件的每一頁,但是心裡卻在想着其他事,尋思着孫惠儀把文件給他看的目的,畢竟石林是小職員,並不在這次測試的範圍內。
“孫總,這是總公司發下來的?”石林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問道。
“恩!”
“那您找我來是……?”
“你不覺的這次的考覈太突然了嗎?”孫惠儀終於擡起頭,正眼看着石林說道。
“是夠突然的,我到公司兩年,從來不知道,原來公司的高層還要被考覈!”石林還不知道孫惠儀的意思,所以也只能說幾句沒有營養的話來附和孫惠儀。
“你說的不錯,我在陽光傳媒工作了十多年,也只遇見過四次。不過我經歷過的這幾次,都是提前半個月或者一個月通知的。可是這次,只有短短的三天。最重要的是,這次考覈,是在張小姐進行年中檢查不在這這段時間,這不得不讓人與張小姐聯繫在一起呀。”孫惠儀意味深長的看着石林,從石林進入辦公室到現在,孫惠儀仍然沒有把話題直接的挑明。
儘管如此,石林還是從孫惠儀的話中,聽到了一些其他的味道。難道孫惠儀是在懷疑張舒君?石林不禁感嘆,老薑就是老薑,夠辣。這些天被孫惠儀突變風騷的外表和對他的勾引迷惑了,忘記了這個母夜叉已經在陽光傳媒工作了十多年,誰能說從最底層一步一步走到現在,成爲總經理的孫惠儀不精明?
石林知道自己不能再裝糊塗了,如果不順着孫惠儀的話說下去,這個母夜叉肯定會把他當成張舒君的同黨的。
“孫總,您的意思是說,是張小姐策劃的這次考覈?”石林問道。
“一定是的!”孫惠儀語氣肯定的說道,她放在辦公桌上的雙手緊緊的握着,手背凸起一條條血管。她的面色更是嚴肅,甚至有一點兇狠。
孫惠儀不生氣纔怪呢。公司絕大多數的中層以上的管理人員,都是她的人,其中又有許多是她的親戚,都是她這些年想法設法通過人事調動安排的。她對她的這些親戚很瞭解,有真才實學的根本沒幾個,如果按照正常的程序,他們中的任何人都不會通過的。而這些年,都是通過她這個總經理,所以才留在公司內的。
可是現在,出了考察這件事,而且還是總公司方面負責,孫惠儀辛苦多年培養出來的勢力豈不是白費了?她曾經懷疑過羅成,畢竟公司中,羅成是她的頭號死對頭。
可是仔細想想,羅成也並非是這件事的受益者。因爲公司中,也有羅成的人,這次的考覈,很可能連他的人也被刷掉。後來,孫惠儀把這一切與暫時離開的總公司代表張小姐聯繫在了一起,難道是在陽光傳媒的日子,她看出了什麼端倪,然後上報給總公司,所以纔會有考覈的?
這似乎是一個很合理、很讓人信服的解釋。
“石林,張小姐在分公司的那段日子,都在辦公室內幹什麼?有沒有什麼異常舉動?”孫惠儀看着石林問道,也許,這纔是她今天找石林的正題。
“哦,張小姐每天都在看着從各個部門拿去的資料,而且看的很認真,通常一看就是一整天。我和她雖然在一間辦公室,但卻很少說話。而且看見她冷冰冰的,好像很厲害的樣子,我也不敢和她說什麼。只是她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石林的回答,巧妙的把他自己與張舒君拉開一段距離,防止孫惠儀懷疑到他的身上。而且他不斷說明他與張舒君不說話,不熟悉,爲的就是塞住孫惠儀的嘴,堵住對方接下來要問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