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恭喜,成功報了先王之辱,又有四龍珠在手,召喚海龍指日可待。”
秦羿一走,公孫墨連忙拱手慶賀道。
“本王能夠功成,全賴先生驚天之謀,事成之後,本王坐擁整個二獄,這四島,你可任意選其一,以作賞賜。”敖信得意笑道。
“公孫多謝大王厚賞。”
“如今只待海龍現世了,不知道大王有眉目沒有?”
公孫墨大喜之餘,關切問道。
他其實對賞賜什麼的並不感興趣,他就是純喜歡玩陰謀,待助敖信一統四島後,他就會離去,再去別的地獄謀求軍師職務,建立王朝,並以此爲樂。
“我從海妖那裡聽來口風,海龍目前仍潛伏在大海某處,並無出海之兆,不過,你放心,待我四顆龍珠一亮,到時候它自然也就現身了。”
敖信道。
“老叟不敢想象,一旦大王得到真龍,再融合四顆上古龍珠之力,會是何等狂霸的存在,怕是廣王也未必是你對手吧。”
公孫墨道。
“鬥廣王,我還沒這個野心。廣王有黑龍神守護,本身是天下第一高手,乃是先天期唯一留下的神明,我對他還是比較敬畏的,不過其他四大高手,如什麼宇文傷,陽衛天之流,還是能比一比的。”
敖信無比自信的乾笑道。
這話無疑是把自己當成了天下第二高手,廣王之下的天下第一人了。
“不過,眼下還是不能大意,公孫先生,你和敖顯要加大對四島的監控,尤其是三島,暫時要嚴防三大龍王已死的消息透露。”
“等本王得到了海龍,融合了龍珠再騰出手,去收拾那些敢不聽話的傢伙。”
敖信道。
……
秦羿自王宮出來,並沒有急着回府,而是去了王城的大獄。
大獄、王宮的禁軍都是敖顯負責的,不過敖顯並不想跟這個正當紅的駙馬爺對抗,當秦羿提出要看婁文采時,他連問都沒問。
誰都知道這個駙馬爺是個很有主見的人,一個婁文采廢物,不管駙馬爺是去關心他,還是又得到了王令除掉他,都不值得敖信去花費精力關切。
“駙馬爺,婁文采就在這了,我就不進去,我在外面先行備好酒菜,待會駙馬爺審訊完了,還望賞臉共飲一杯。”敖顯親自送秦羿到了牢房門口,打開牢門,客氣拱手道。
“多謝統領,稍後共飲。”
秦羿客氣的迴應。
敖顯自去,秦羿推開牢門走了進去。
婁文采倒是沒受什麼委屈,確實如秦羿所想,作爲一個廢物,敖信還沒有想殺他的打算,畢竟婁文采是被秦羿公開抓的,他要是死在牢裡,多少會引起一些輿論。
所以,婁文采目前無疑是沒有生命之險的。
不過,婁文采的精神狀態很差,面色蠟黃,身子佝僂蜷縮在牆角,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是你!”
婁文采猛然一驚,無比忿然,如同一頭惡狼般撲上來就要跟秦羿玩命。
上次在點燈的時候,他父親曾說過這人很可能是秦侯。
但他父親並沒有十足的把握,當時婁文采也是認同的,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完全顛覆了這個想法。
這人先是從使館親手把他抓了,然後又判處了他父親慘絕人寰的酷刑。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仁義無雙的秦侯,怎麼可能是他的師父。
“文采,冷靜,是我。”
秦羿按住他的肩膀,森然道。
“你,你是誰,你到底是誰?”婁文采惶恐的搖頭問道。
“是我。”
秦羿再次重複了這兩個字。
“師父!”
婁文采痛苦的跪在地上,近乎絕望的流淚問道:“爲什麼要殺我父親,爲什麼要抓我?師父,你那日在府中收我時,曾親自教誨我,要做一個公義,不忘初心的人。可是爲何,你要這樣做,你真的讓我很傷心。”
“我寧願,你不是那個人,可爲什麼偏偏就是你呢。”
婁文采痛苦無比,指甲掐入了肉裡,迫切的需要一個答案。
“文采,這世上很多事本就是沒有結果的。”
“天下人都以爲是我殺了你父親,然而,我給過他機會,在大陣破裂之時,我讓他立即反了,或者逃走,但他選擇了留下。”
“下一萬三千七百六十九刀,也是他自己要求的,一條人命一刀,他走的時候是解脫、是安然的。”
“文采,你還年輕,經歷的事情太少了,不過,我希望這一次的牢獄之災能讓你成長。”
“有時候,要做選擇不難,重要的是有承擔選擇結果的勇氣。”
“你的父親是一個了不起的英雄,所以,別讓他失望。”
秦羿扶起他,目光迥然,堅定的囑託道。
婁文采撲入秦羿懷裡,痛哭出聲,“師父,你知道嗎?我真的好後悔,我後悔老是給他闖禍,我後悔活了一輩子,沒學到父親的一點所長,把他的每一次教誨都當成耳旁風。我後悔,自己太天真,總以爲有他在,便可以無法無天的闖禍、放肆。”
“我好後悔,沒能跟他做最後的訣別,做最後的擁抱,告訴他一句,其實我真的好崇拜、好自豪有他這麼一個偉大、正直的父親。我好後悔……”
婁文采喃喃而語,父親那挺拔如山的背影、永遠不苟言笑的面孔,不斷的在腦海裡回現。
他後悔了,他明悟了,可是那個男人,卻再也回不來了。
秦羿能理解婁文采的痛苦。
想當初,他也曾是吳縣的花花公子,也曾讓父母、雪妍等許多人失望透頂,他幸運的是,重生歸來,再次擁有了他們。
而婁文采卻永遠失去了那如山的父愛,甚至連一句告別都沒有,這無疑是畢生之憾。
“文采,人生的路總要自己走的。你父親走了,他用生命換來了你的成長。從現在起,你就是全新的自己,聽師父的話,好好活下去。”
秦羿捏着婁文采的肩膀,正然道。
“是,師父。”婁文采抹掉眼淚,眉宇間無比的堅定道。
“好了,我也該走了。”
“你在大牢裡呆的時間不會很長,我今天來就是怕你想不開,忍一忍,我很快就會讓你重獲自由。”
秦羿微微一笑,轉身而去。
“師父,自今天起,文采必以父之名,勤修苦學,定要成爲一個有用之人。”
婁文采看着師父那利劍一般冷峻的身影,握拳暗暗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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