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魯東覺往後退了一步。
“蠢蛋,糊塗蛋!”
秦羿笑道。
“奉賢!”
秦羿轉過身,打了個響指。
年奉賢面向所有的魯公館門徒,打了個手勢。
所有的堂主與弟子,同時口袋裡摸出秦幫的騰龍徽章佩戴在胸口上,整齊劃一的出拳行禮,同時大喝道:“黃泉有名,天佑秦幫!”
“侯爺!”
門徒們同時拜道。
“侯爺!”
與此同時,大廳內衆人亦是同時相拜。
“奉賢,你,你出賣我?”
魯東覺絕望的連退數步,頹然道。
“魯爺,不是我們出賣你,而是你太讓弟兄們寒心了。”
“我們不想成爲童家的傀儡,給童家做狗!”
“只有追隨侯爺,才能找到屬於自己的尊嚴,找到真正的公義!”
“還有,我必須提醒你一句。”
“我們不是狗,我們是人!”
年奉賢走到魯東覺面前,無比心痛的肅然道。
這就是他曾經跟過的魯爺,一個自私自利,無比愚蠢的人。
年奉賢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他想不明白,自己怎麼就跟了這個蠢貨這麼多年呢?
“完了,完了!”
“侯爺,我不跟你鬥了,你贏了。”
“我他媽就是條蠢狗,是個廢物,你滿意了嗎?”
“西川是你的了,川都也是你的了,他們都是你的了。”
“我可以走了吧?”
魯東覺頓時失去了渾身的氣力,攤手恨然道!
“走?”
“你走了,我這靈堂白搭了,豈不是太無趣了。”
秦羿聳了聳肩,冷笑道。
“你就不能給我一條生路嗎?”
“我他媽根本就不配做你的對手,你殺一個廢物,有必要嗎?”
魯東覺不明所以,痛聲大喝問道。
“你也不全是個廢物,至少有一樣東西是有用的。”
“那就是你的命!”
“黑三,魯爺不願意走,你送他一程!”
秦羿微微一笑,打了個響指。
嗵嗵!
鐵塔一般的黑三,自角落裡走了出來,整棟大樓都在顫抖,那血紅的瞳孔,在昏沉中散發着無比幽寒的血光。
“魯爺,請吧!”
“你自己來個痛快的,還是要我捏爆你的頭顱!”
黑三發出鋼鐵般的金鳴怒吼。
魯東覺原本還想哀求,但碰上秦羿那冰寒無情的眸子,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他很想像個勇士一般血戰而亡。
然而望着黑三那滿布刀痕,金剛一般,蘊含無窮神力的軀體,他退縮了。
常年的飲酒作樂,他這個初期宗師,早已經失去了武道爭雄之心,修爲大降。
眼下,他唯一能求的僅僅只是一具全屍而已。
“光照,父親先走一步,你一定要活下去,找到你大哥,爲父報仇!”
魯東覺拖着殘軀一把抱住魯光照,湊在他的耳邊,森冷叮囑道。
“嗯!”
魯光照用力點了點頭,早已是泣不成聲。
魯東覺一想到天資卓越的大兒子,心頭頓時有了信念,不再有絲毫的猶豫。
走到棺材邊,摸出裡邊的刀子,對着喉嚨嘩啦一裁。
噗!
鮮血噴涌而出,灑在了棺材裡。
西川昔日的南天一柱魯家,正式宣告終結。
魯東覺的屍體栽倒在棺材裡,雙眼睜的大大的,似乎對這世間一切美好,仍是眷戀不已。
秦羿冷漠的打了個手勢。
年奉賢親自封上棺材,然後又對悲痛欲絕的魯光照道:“二少爺,先委屈你在這裡待上幾天,待改日你接見了童鎮山,便是你再見天日之時。”
設局滅掉了魯東覺,秦羿毫無成就感。
對他來說,這還僅僅只是一統西川的第一步,接下來要對付的童鎮山,可比這老糊塗蛋要狡猾的多。
“今日之事,務必保密,但有泄露者,殺無赦!”
“靈堂留着,還用得上。”
秦羿邊下樓,邊叮囑道。
王麻子與各方大佬紛紛點頭。
頓時,樓下張燈結綵,鞭炮聲連天,生日慶歌不絕於耳。
衆人紛紛飲酒而樂,絲毫沒有被樓上的死人影響了氣氛。
一直到凌晨時分,才各自退散。
……
於此同時,魯公館內,也是大宴賓客,舉辦了壽宴。
唯一不同的是,魯東覺始終沒再露面。
接下來半個月,魯公館勢力瘋狂的在川都地下與童鎮山角逐,打的翻天覆地。
原本就精疲力盡的童家,更是被折騰的痛苦不堪,連連丟場子,其他產業也是備受衝擊。
怎一個慘字了得。
童王府內。
童鎮山濃眉緊蹙,在大廳來回的踱步。
“童爺,魯爺的人在咱們幾家餐館搗亂,上面封了咱們好幾家館子了。”
“還有其他區的娛樂城,也是三天兩頭受到衝擊,關張的關張,沒關張的現在也沒人敢去了。”
李獻急匆匆的走進大廳,趕緊彙報道。
“媽的,以前魯東覺的人,咱們想踩就踩,沒想到這老東西藏的這麼深。”
“這些場子,扔了就扔了。”
“關鍵是老本得保住了,這座沈王府不能丟。”
“只要咱們還在這,喘過氣來,就能東山再起。”
童鎮山遠比魯東覺要有遠見,咬牙道。
“童爺,我剛剛接到消息,有人風傳,魯東覺死了!”
“說是被秦侯所殺。”
月娘快步走了過來,爆出了一個駭人聽聞的消息。
“消息可靠嗎?”童鎮山問道。
“沒有十足把握,只是聽天香樓一個跑堂服務生說的,說屍體現在還封在二樓,沒擡出去呢。”月娘搖了搖頭道。
“不對啊,我看老狗府上天天鶯歌燕舞的,不像是死人的樣子。”
“沒錯,上次這老東西說秦侯要打咱們,擺了一道。如今怕是又想放出煙霧彈,將咱們的軍,童爺可不能大意啊。”
李獻附和道。
童鎮山摩挲着下巴,低頭思考着。
片刻,但見他目中精光閃爍,問道:“小媚有消息了嗎?”
“回來了,這丫頭正被我關在黑屋教訓呢。”
“自從跟了魯光照,她的翅膀就硬了,不收拾她已經不行了。”
月娘不爽的冷哼道。
“叫她上來,我要親自詢問。”
童鎮山吩咐道。
片刻,妖嬈的小媚,被人押了上來,滿臉是淚,如雨落梨花一般,讓人望而生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