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分鐘之後,在羊城所有人的見證下悅悅成爲了段楓的乾女兒,只是穆劍武故意賣了一個關子,並沒有說出段楓的身份,甚至連姓名都沒有說出來。
可以說此刻的段楓完全被披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讓衆人在心中不停的猜測段楓的身份,同時也將穆劍武罵了個狗血噴頭,什麼都說了,將段楓的身份說出來能死啊。
但是穆劍武卻偏偏不說,所有人都拿穆劍武沒有任何的辦法。
雖然不知道段楓的身份,但是這卻並不影響其他人像段楓敬酒,能夠被讓穆劍武的外甥女認作乾爹的人,會簡單嗎。
如果簡單,穆家的人會答應嗎。
要知道,現在是一個連狗都講究血統的時代,更何況大家族之中那門當戶對的思想了。
所以衆人心中已經把段楓給定位在了和穆家同等級的位置上,但是卻不得不說,他們還是看低了段楓,單憑現在段楓的名頭就勝穆家一籌,更何況他還是薛昊天的外孫,江南段家的人。
可謂是絕對的權貴。
酒會剛剛開始,一時間段楓四周便圍了不少的人,紛紛恭敬的雙手給他遞上名片,屈意討好奉承,畢竟在他們心中段楓是穆家能夠平起平坐的,不巴結行嗎。
而段楓則不得不堆起笑臉一一應付敷衍。
李建斌看着被人羣所圍住的段楓,臉色陰沉到了極點,穆劍武讓他外甥女悅悅這個時候認段楓做乾爹,認戚煙夢和林憶如做乾媽無疑是將三人的身份直接擡到了羊城的最頂端。
並且這些人那諂媚的模樣,一看就是在巴結段楓。
但是他卻想要收拾段楓,以及玩弄戚煙夢和林憶如,只是這下他們三人都和穆家扯上了關係,動了他們就等於動了穆家。
越想,李建斌心中的怒火就越是濃厚。
“咕咚。”
李建斌揚起手中的高腳杯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李少,這是怎麼了,一個人喝起來悶酒了。”
只見一個西西裝革履,外表英俊陽光的男人緩緩的朝着李建斌走了過來。
看到來人之後,李建斌那因爲憤怒而僵硬的臉上露出了一道牽強的笑意:“尤少,怎麼不打算去湊湊熱鬧。”
來人正是和李建斌齊名的羊城四少之一的尤烈炎。
尤烈炎看了一眼段楓,然後灑脫一笑道:“人太多,我就不去湊熱鬧了,倒是李少一向可是非常喜歡湊熱鬧的,怎麼今天沒過去啊。”
“已經有那麼多人了,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李建斌掃了一眼不遠處的段楓,淡淡的說道。
雖然他的聲音很平靜,但是那雙眸之中卻帶着一絲讓人心悸的寒芒。
尤烈炎將這一微妙的變化盡收眼底,正色道:“李少應該不是不想湊熱鬧吧。”
“你什麼意思。”
“我聽說上次在鬥狗場,你贏了玩爺,去找這個男人,人家基本上沒搭理你。”尤烈炎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說道:“並且我剛剛還聽說,就在甲板之上,你和兩個女人搭訕,直接被人給拂了面子,並且寶爺好像也對你不是很友善啊。”
“對了,你好像還被人給威脅了一番吧,至於悅悅的乾爹,好像看也沒看你一眼。”尤烈炎嘴角慢慢露出了一道優美的弧度:“玩玩好像也在幫他,你貌似被孤立了吧。”
李建斌的臉色頓時鐵青到了極點,一臉不善的說道:“尤烈炎,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沒什麼,只是看到李少如此,心中有些不舒服而已,無論如何我們多少都有一點矯情吧,所以看到外人打李少的臉,心中有些不平。”
“一個外地來的暴發戶而已,真當自己能夠搭上穆家了。”李建斌冷笑一聲,聲音之中充滿了不屑:“就算搭上了穆家也沒用。”
而尤烈炎在聽到李建斌的話後,那嘴角飛速閃過一道狡黠的意味。
“李少,穆家可不是好惹的,你若是惹急玩玩,他真敢把你給揍進醫院。”尤烈炎故作一臉關心的說道:“李少還是忍忍吧,等一段時間看看再說。”
“尤烈炎,我做事需要你來教嗎。”李建斌的眸子之中頓時閃過一道厲色。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清脆的響聲傳了過來:“烈炎,你怎麼跑到這來了,害人家好找。”
聽到這道聲音之後,尤烈炎的臉上立刻露出了一道溫和的笑意:“李少,抱歉,我去陪我未婚妻了。”
話音落下,尤烈炎便轉身,就在轉身的那一刻,尤烈炎的臉上露出了一道不屑之色,濃濃的不屑。
這是這道不屑,李建斌註定看不到了。
但是很快這道不屑之色就消失不見,那溫和的笑意再次浮現在臉上,看着面前身穿藍色晚禮服,身材高挑,凹凸有致的女人說道:“沒事,我剛剛和李少打個招呼,走我們去一邊。”
說着尤烈炎伸出手抓住了這個女人的右手,朝着一邊走了過去。
而此刻段楓好不容易找了個藉口脫身而出,剛喘了口氣,肩上卻被人重重一拍。
段楓愕然回頭,只見王寶似笑非笑的正看着自己。
“段少,怎麼,看你的樣子很累啊。”
段楓滿臉苦澀的說道:“寶爺,實不相瞞,對於這種應酬,我真不喜歡,一個個內心之中小算盤打的啪啪直響。”
聽到段楓的話後,王寶忍不住的爆了句粗話:“我他孃的也不喜歡這樣,一個個太虛僞了。”
“寶爺,也不喜歡。”
“是啊。”王寶嘆息了一聲:“太累了,別看他們一個個笑的燦爛如菊,但是內心之中卻一肚子壞水,和他們在一起,心中防着那個,招呼着這個,頭疼,可是你又不得不去上前,不然這人脈關係就會斷裂,到時候想要在這地方立足就難了。”
段楓贊同的點了點頭,王寶說的沒有錯,確實如此,雖然內心之中極度不願,極度反感,但是依然要上前而去,因爲你要立足,你要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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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想在這個圈子裡待,你也不想上前,等着別人把你給吞了就行,如果你有足夠的實力,也不用上前,自然會有人來巴結你。
就在段楓和王寶感慨之時,一個相貌凡凡的男人走了過來,男人一襲黑色的禮服,白色襯衣的領口繫着一個黑色的領結,腳下的皮鞋漆黑髮亮。
雖然男人屬於那種丟在人堆裡都是那種不顯眼的人,但是他那雙狹長的眸子,閃爍着陣陣的精光,讓人不容小視。
“寶爺。”男人走到王寶身邊之後,爽朗的開口。
看到這個男人之後,王寶臉上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意,伸出手在男人胸前輕輕的捶了一下:“我還以爲你要死在女人堆裡面呢。”
男人嘿嘿一笑道:“死在女人堆裡有什麼意思,陪寶爺喝酒纔是最有意思的。”
說着男人舉起了手中的高腳杯。
王寶也在同一時間舉起了高腳杯,輕輕的碰觸了一下,兩人便同一時間泯了一口紅酒。
“寶爺,你給引薦一下這位吧,早他媽都想認識了。”男人豪爽的說道。
王寶微微沉吟了一下道:“你就稱他爲段少吧。”
“段少,鄙人元晨飛,很高興認識你。”說着元晨飛舉起了手中的高腳杯,對着段楓說道。
段楓點了點頭,也舉起了手中的高腳杯,兩人喝了一口紅酒之後,元晨飛再次開口說道:“段少,我聽說李建斌那個賤人對你有意見。”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段楓含糊的說道。
元晨飛可是羊城四少,而且段楓對元晨飛一點都不瞭解,自然不可能實話實說。
要知道這年頭誰說實話,誰死的快。
“那孫子肯定對你有意見。”元晨飛罵罵咧咧的說道:“一肚子壞水,你在鬥狗場拂了他的面子,今天又被你的人給威脅了一番,這孫子不知道想着怎麼算計你呢。”
“不會吧。”
“不信你問寶爺,李建斌是什麼貨色他還不清楚。”元晨飛指了一下王寶說道:“他最不是東西了,和他齊名,老子都嫌丟人。”
呃。
段楓頓時無言以對,這傢伙……
“段少,他就這樣一個人,慢慢你就知道了。”王寶輕聲對着段楓說道。
話雖然聽起來很平淡,但段楓心中卻清楚,王寶在告訴他,元晨飛這個人還不錯,可以一交。
“你和他有仇。”
“也沒啥大仇。”元晨飛支支吾吾的說道。
王寶頓時忍不住的笑了起來:“段少,你不知道,他以前的女朋友就是被李建斌給搶走的,這貨腦袋被李建斌給綠過。”
“艹,說好的以後不揭傷疤,你怎麼又揭我傷疤。”元晨飛一臉不滿的說道。
而段楓則是愣住了,李建斌給元晨飛帶了一頂綠色的帽子。
就在這個時候,珠江之中,一艘中小型遊輪正在朝着明珠自由號緩緩的駛來,而在甲板之上則是站着那個光頭男人,黑夜之下,這個光頭男人那印在頭上的紋身顯得格外滲人。
光頭男人深深吸了一口新鮮的口氣,然後低沉的說道:“所有人做好準備,隨時會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