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平線越來越昏暗,各個城市的霓虹燈也隨之亮起。
那霓虹燈散發出柔和的光芒,將每一座城市點亮,宛如一條亮光長龍盤旋在城市之中般。
張舒婷在聽到段楓的話後,當天就離開了京城,做飛機去了江淮市。
此時張舒婷已經身在江淮市之中,並且也見到了榮銘哲。
現在的榮銘哲沒有以往的精神抖擻,他整個人顯得十分疲憊,一臉的倦意,或許是因爲疲憊的倦意,使得榮銘哲身上多了一種滄桑感。
榮銘哲在江淮市的這段時間並沒有一直居住在酒店,而是在江淮市購買了一套別墅。
漆黑的夜晚,冷風吹過,樹葉上發出一陣“沙沙”的聲音,那聲音在安靜的別墅花園裡顯得格外刺耳。
而花園中,則是有些身穿黑色西裝,佩戴耳機,深藏槍支的大漢,晚風吹過,給他們帶來陣陣寒意。
即使如此,這些大漢依舊在別墅裡面不停的巡視着,以防發生意外。
並且別墅還有一些暗樁,那些人隱藏在樹叢或者花叢之中,一般人很難發現。
可以說別墅之中嚴密的防衛和各大城市一把手所居住的地方相比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榮銘哲之所以讓人如此嚴密的防衛,完全是因爲葛流雲,這幾天葛流雲的動作實在是太頻繁了,而且好多動作都是針對他榮銘哲,這不得不讓他小心翼翼的防範着。
畢竟命只有一條,死了就沒了。
此時別墅之中,榮銘哲和張舒婷兩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榮銘哲每說一句話,臉色就會難看一分,而且還時不時的嘆息一聲,那難看的臉上充滿了不解之色。
“張小姐,葛流雲的動作讓我搞不懂,我猜了半天也想不出,他究竟要做什麼。”榮銘哲正色道:“是要對付我來警告段少,可是又不像。”
“倒像是想要用我將段少給引進江淮。”
榮銘哲那臉上充滿了費解之色。
張舒婷也已經聽榮銘哲說完了最近江淮市的情況,他榮銘哲一直待在這裡,都沒有搞清楚到底是什麼狀況,她張舒婷剛到這裡,只憑榮銘哲的話,更是猜不透葛流雲究竟要做什麼。
“我也不知道。”張舒婷那俏臉之上充滿了認真之色:“既然想不透就不要在這胡思亂想了,只能夠給自己施壓思想壓力,自己嚇唬自己。”
“到時候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好了。”
“而且我現在已經來了江淮市,你的安全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就算是葛流雲想要動手,也要有所顧忌。”張舒婷十分自信的說道:“更何況段楓這兩天就會來到江淮市,到時候他一定有辦法解決現在的事情,我們不用想太多。”
話雖然是這樣說不錯,但榮銘哲卻沒有張舒婷這麼豁達的內心,他越是想不到,越是想要去想,想要去搞明白,到底是什麼情況。
一時間榮銘哲的臉上充滿了苦澀之意。
“放心好了。”張舒婷再次開口說道:“別墅之中已經有了這麼多人嚴密防範,就算葛流雲對你動手也不一定能夠成功,沒什麼好擔心的。”
榮銘哲微微的嘆息了一聲:“話是如此,但是我依然想要搞清楚葛流雲到底想要做什麼,不然我心中不安穩,我怕他另有圖謀,現在這些行動只不過是爲了掩人耳目。”
“他有什麼可圖謀的,一個段家就已經足夠讓他頭疼了。”張舒婷接過話重重的說道:“他現在恐怕應該在想着怎麼面對段雲陽那瘋狂的行動吧。”
榮銘哲長舒了一口氣:“無論如何,先謝謝您,你到了,至少我們這裡多了一份安全保障。”
對此,張舒婷並沒有在意。
與此同時,江淮市一棟別墅之中,段雲陽同樣一臉沉思之色。
對於葛流雲的行動,他也是一頭霧水,完全搞不懂葛流雲究竟要幹什麼,要做什麼。
他這樣做,完全是逼着段楓將他送往地獄之中,可是葛流雲會是那種找死的人嗎。
答案顯而易見。
他不是,他絕對不是那種沒事喜歡找死的人。
他既然這麼做了,肯定有着自己那不可告人的秘密。
可這份秘密究竟是什麼呢。
微微的嘆息了一聲吼,段雲陽掐滅了你手中的菸頭,一臉疲倦的靠在了沙發之上,依舊一臉的沉思之色。
就在段雲陽爲之思索的時候,梅老大步的從外面走了進來。
“雲陽,張舒婷來江淮市了,並且現在在榮銘哲哪裡。”梅老走到段雲陽的身邊後,立即開口說道。
“張舒婷來了。”段雲陽那微微皺在一起的眉頭,慢慢變得舒展了開些,但是依舊在思考。
“嗯,今天來的,應該是段楓讓他過來看看情況的吧。”梅老隨意的坐在了沙發上,輕聲道。
段雲陽點了點頭:“應該是他讓張舒婷來的,只是葛流雲若是真的要動手,張舒婷恐怕也擋不住葛流雲。”
“不錯,葛流雲若是真心想要動手,張舒婷絕對護不住榮銘哲。”梅老隨聲附和道:“她最多隻能夠擋住葛流雲一段時間而已。”
“但葛流雲恐怕也不會給張舒婷這個機會,他是不敢動張舒婷,但是卻可以攔住她,讓她什麼事情都做不了。”
“或許段楓只是讓張舒婷來擾亂葛流雲的視線吧。”段雲陽有些不確定的說道:“段楓不可能看不出來,葛流雲想要動手,張舒婷是攔不住的。”
“雲陽,那我們需要做些什麼嗎。”
段雲陽沉吟了一下,便開口道:“梅老,恐怕還要麻煩您。”
“如果葛流雲真的要對榮銘哲動手,還要勞您帶人將他給帶走,絕對不能讓他死在葛流雲的手中,他知道的東西應該能夠對段楓有幫助,他絕不能死。”
“沒問題。”梅老欣然接受道:“如果葛流雲要動手的話,我會去將榮銘哲給帶走,將他安頓下來,讓他等着段楓過來。”
段雲陽點了點頭,便沒有在說什麼。
只是段雲陽能夠看得出這些,段楓就沒有任何的後手,不會讓人潛伏到江淮嗎。
一切都是未知。
葛家。
葛流雲在張舒婷到來,和榮銘哲相見的時候,便已經得到了消息。
畢竟江淮市是他葛家的地盤,他的消息自然要靈通很多。
葛流雲在知道張舒婷到來之後,那張八風不動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的變化。
段楓是想讓張舒婷來這裡做什麼。
擋住自己。
那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保護榮銘哲,自己若是要動手,僅憑一個張舒婷能夠擋住嗎。
還是說,張舒婷是代表他老子而來的,張文麟也參與了進來。
葛流雲充滿了疑惑,很是不解。
張舒婷到底來這裡是想要做什麼呢。
葛流雲從口中吐出一口濃密的煙霧,便將那手中的半截香菸給丟在了菸灰缸之中,一臉思考的神情。
良久之後,葛流雲從椅子上站起身,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段楓,無論張舒婷來做什麼,又是代表誰,我若動手,她都沒有任何的用處。”
話雖然是這樣說,但是葛流雲的心中依然有些不安。
衆所周知,張文麟只有張舒婷這麼一個女兒,如今他女兒來了江淮市,葛流雲豈能真的放下心。
顯然不可能。
只是葛流雲實在想不透,張舒婷來這裡到底所謂何事。
隨後葛流雲伸出手,拿起了那放在桌面上的手機,走向了窗戶旁邊,拉開窗簾,看了一眼那漆黑如墨的夜色,葛流雲便將手機解鎖,撥通了一個號碼。
很快電話便被接通。
聽筒裡面立即傳來了一道低沉的聲音:“有什麼事情嗎。”
“張文麟的女兒來江淮了。”
“哦,張文麟的女兒竟然來了。”電話另外一邊的聲音,明顯有些驚訝:“怎麼,張文麟要插一腿進來嗎。”
“我不敢肯定,可能是段楓讓她來的吧。”
“那麼也就是說,也有可能是張文麟讓她來的。”
“嗯。”
“我知道了,我們不會動她,讓些人將她給困住就可以了。”對方淡淡的說道:“但是爲了以防萬一,我建議你想個辦法,讓她老實下來,不要老上竄下跳,這樣對我們不利,而且段楓也有可能會因此而不來,段雲陽也會因此擦覺到什麼。”
“我知道了,我最近會好好想想辦法,您那邊”
“就等段楓入甕。”
“好,那剩下的交給我了。”
隨後葛流雲沒有在多說什麼,便掛斷了電話。
掛斷電話後,葛流雲精神奕奕如蓄勢待發的戰士一般,靜靜的站在窗戶旁邊,那左手輕輕的敲打着窗臺。
夜風入室,捲起那窗簾,一陣寒意隨着夜風侵蝕進身體。
葛流雲的雙眼慢慢眯了起來,看着窗外那漆黑如墨般的夜色,喃喃一嘆:“起風了,要變天了,很快就要變天了”
隨後,葛流雲那雙眸之中射出一道鋒芒,宛如利劍般,能夠刺入人的心扉之中:“段楓,你快點來吧,我已經等不及了,段雲陽,你也跑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