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門被推開的,出乎意料的是,進來的並非徐警官,而是蕭冉,她看向我的時候,多了一分冷漠,但下一刻,臉色無比僵硬。
“媽,你怎麼在這?”簡單的幾個字,讓我瞬間驚呆了。
媽?這休息室的女性就一個,燒烤攤阿姨,我大腦飛快轉動,難以消化,這突如其來的消息。
“冉冉,咦,你莫在?”阿姨用的是咱們這的方言,並不妨礙我理解。
“咳咳,阿姨,她就是那個,硬說我玷污她的女孩。”我輕咳兩聲,嘆了一口氣。
燒烤攤阿姨面色一變,站起身來,二話不說,扇了一巴掌,“啪。”耳光無比響亮。
蕭冉捂着臉頰,一臉難以置信的神色,“媽,你爲什麼要打我?”
“打的就是你這不孝女,你不孝順我可以容忍,但是你故意陷害小英雄,那就天理不容了!”一時間,氣氛怪異了不少,她瞪大了眼睛,一向是和藹待人的燒烤攤阿姨,居然也有生氣的時候,我甚至懷疑,在這個節骨眼上,我比她的女兒還重要一些。
蕭冉被打懵了,“媽,你做什麼。”
“做什麼,我還要問你呢,不好好讀書也就算了,整天在外邊鬼混,這次倒好。。。”燒烤攤阿姨義正言辭訓斥道。
“媽,家醜不要外揚,你出來,咱們好好說。”蕭冉急忙阻止了她。
“好,咱們出去。”阿姨拉扯着蕭冉,不對,用拖拽更合適一些,出了休息室。
安沐溪投來了怪異的眼神,“小子,這下你多半沒事了。”
“啊,爲什麼?”我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
“我是該誇你坦誠老實,還是說反應遲鈍。”安沐溪沒好氣說道,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實在看不出來,他是個警察。
我不禁若有所思起來,嘴角微微上揚,這時候,徐警官進了休息室,“上邊說今天要解決這個案子。”
“啊,今天就要定案?”安沐溪微微錯楞,大爲吃驚問道。
“是的,副局給的指示。”徐警官有點詫異,解釋道。
“那恐怕有點困難,徐隊,這案件有蹊蹺。”安沐溪在他耳邊低聲了幾句。
徐隊長看我的目光,發生了輕微的變化,“真有此事?”
“這種事,我咋會開玩笑。”安沐溪露出了一絲苦笑。
就在徐隊長左右爲難的時候,燒烤攤阿姨帶着蕭冉進來了,後者眼眶微紅,眼角有些許的淚痕。
“警察叔叔,對不起,這件事,其實是個誤會,我無理取鬧,才演變成這樣的,他是我的男朋友,因爲在大街上,老是盯着其他的漂亮妹子看,所以我新生醋意,爲了懲罰他,就設計了一下,沒想到,開玩笑會釀成這樣的局面。”她急切說道,俏臉微微發白。
除了燒烤攤阿姨,都愣住了,我從之前的絕望,轉爲狂喜,是的,本來眼看着我要坐牢,又莫名其妙避過了牢獄之災,只能說,上天打了一巴掌之後,又給了一顆紅棗。
“這,這玩笑開的也太大了吧。”徐隊長眉宇之間,透露着不悅之色,“我們忙活折騰半天,倒是無所謂,這位小兄弟,恐怕最爲憋屈。”
我深吸了一口氣,心裡五味陳雜,還沒開口,燒烤攤阿姨就急了,“佳楠,年輕人之間,有點矛盾,很正常,你不要往心裡去,既然冉冉道歉了,這事就讓它過去吧。”她拍了拍我的肩膀,順便試了一個眼色,帶着一絲愧疚。
我恍然大悟,鄭重其事點了點頭,“好棒的,都過去的事,斤斤計較也沒有用。”
“好,你有這樣的氣度,阿姨很欣賞。”她豎起了大拇指,頓了頓,“警察同志,我們能走了麼。”
“行,你們去吧,下次別在鬧出來這樣的事兒了。”徐隊長叮囑了一遍。
我們三個就離開了警察局,這一行,可謂是驚心動魄,差點我就有牢獄之災了。
離開警察局老遠,我停了下來,轉身看向了蕭冉,“你爲什麼要這樣做。”
她面露尷尬之色,“這個,不能說,雖然你幫了我媽,不代表我要跟你道歉。”
“冉冉,你的語氣,不能放好一點麼,他是我的恩人,同樣是我們家的恩人,少了那兩千塊,你爸沒準現在都被人砍了。”燒烤攤阿姨嚴肅了不少。
被人砍了?爲啥,這麼嚴重?兩千塊雖說不少,但對於一個家庭,談不上至關重要吧,除非他們家很困難,看蕭冉的穿着打扮,儘管不是什麼大牌,好歹也要上百塊,比我這地攤貨強多了。
“媽,你缺錢,怎麼不跟我說,我找同學借就是了,有什麼了不起的。”顯然,蕭冉是個叛逆女。
“閉嘴,你滾,媽不想看到你了,頭暈。”燒烤攤阿姨擺了擺手,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
換做是一般的女孩,都會過來攙扶的,結果,蕭冉倒是好,應了一聲,“滾就滾,你以爲我想看到你麼,一點不給我留面子,當着別人的面,扇我耳光,要不是看在我們母女關係上,我一定不會澄清,他是無辜的。”她說完,就揚長而去了。
趕忙扶着燒烤攤阿姨,她臉上遍佈着失落,“小英雄,對不起,這女兒,我管不了啊,我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
“沒事,阿姨,這不怪你,可能平時溝通方法不對吧。”我表示理解,畢竟,誰沒有叛逆過呢,以前上初中的時候,我喜歡留長髮,感覺帥氣,時髦,能吸引女生的注意力,雖說老師總叫我去剪頭髮,能拖則拖,去剪也就是修一下。
我媽爲了這事,和我鬧了不少矛盾,現在回想起來,感覺自己有點幼稚,頭髮剪短了無所謂,能長出來的,當然,那段時間,人家可能會用異樣的眼神,看着你,這個在所難免。
“哎,算了,別提這個不孝女了,讓你見笑了,小英雄。”她苦澀一笑。
“阿姨,別叫我什麼小影響了,聽起來很彆扭,叫我小楠吧。”剛纔在休息室,她喊我的名字,我也沒有什麼意外,多半是蕭冉告訴她的。
“好,我姓範,叫範姨就好。”她點了點頭。
“阿姨,能說說看,叔叔的事麼?”我有些好奇。
“哎,小楠,這個事你就別管了。”她不願意說,我也沒有強求。
隨後,蔣黎黎來電話了,“李佳楠,你到底做了什麼?”
我了割草,是什麼人傳播了消息,恐怕,現在三中的人,都知曉了,我成了弓雖女幹嫌疑犯。
“沒有啊,一場誤會,我已經出來了,你不用擔心,也別相信什麼流言蜚語,我是清白的,黎黎。”我想到了一句話,一切只怪我自己,是人是狗看不清。
當四葉草是朋友,居然被利用陷害了,若不是小爺福大命大,後果不堪設想。
“真的假的,你確定沒有對不起我的地方,如果我發現,你有什麼不檢點的地方,哼哼。”蔣黎黎的話,嚇得我一頭冷汗。
“呃,黎黎,我一時糊塗,你不要生氣。”我鄭重其事道歉,這件事,本來大部分責任,在我身上。
倘若蕭冉更加逼真一點,跟我那個啥了,假戲真做,我這輩子就不能翻身了,我能夠想象,範姨把蕭冉帶出去,說了些什麼。
看來,做好事是有好報的,我做夢都沒有想過,事情會這麼巧妙。
“好吧,算你老實,不要刪掉你的記錄,那是心虛的表現。”蔣黎黎冰雪聰明,居然連聊騷這個都知道,讓我情何以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