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亦睜開眼睛，看了眼時間，早上六點。
洗漱完畢，出了房間，看到了正坐在賓館大廳的老劉頭。
老劉頭看上去心情不錯，見到林亦出來，點點頭：“你起牀還是挺早的，在家也這麼早起牀嗎？”
“嗯，有時候會出門跑跑步。”林亦點點頭。
“來，坐下吃點東西。”
老劉頭買的早餐不少，林亦也沒有客氣。
原本老劉頭定的時間就是早上七點鐘集合，因爲奧賽開始的時間是上午九點，需要提前半小時進入考場，空餘出來的一個半小時主要是帶着學生熟悉場地。
林亦吃東西的時候，老劉頭又跟林亦提醒了幾句答題時候的注意事項，林亦一個勁兒的點頭。
在六點半的時候，秦卓到了賓館這邊，看到老劉頭，一臉的不好意思：“老師，本來我是打算五點半就過來和您一起吃飯的，但是路上車子拋錨了。”
秦卓滿臉的歉疚，換個人在這裡百分百要跌破眼鏡。
秦卓年紀不大，但是在江城的教育界的地位卻是非常的高，據傳當初他曾經用一個月的時間，將一整個班級的數學平均成績足足提高了五十分。
“沒事，你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坐下吃點？”老劉頭看了眼秦卓，秦卓笑了笑，應了一聲，也沒任何的架子，直接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旁邊，拿起了桌面上的一根油條，吃了起來。
“這是秦卓，我的學生，你也是我的學生，說起來，他算是你的學長。”老劉頭看了眼林亦，又看了眼秦卓，話語不輕不重。
林亦倒是沒有什麼感覺，秦卓此刻在聽到秦卓的話之後，微微一怔，隨後饒有興趣的看着林亦：“那我應該叫你，林學弟？”
“不過這麼多年了，你是老師第一個這麼看重的學生，我很期待你在奧賽上面的表現。”秦卓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林亦。
又過了五分鐘的樣子，一中的領隊黃長天下了樓，看到了大廳的秦卓的時候，趕忙走上前來：“劉老師和秦老師這麼早啊。”
“嗯，我是習慣了起早。”老劉頭點着頭：“人老了就不喜歡睡覺。”
“黃老師，一中的實力一向很強，希望你的學生也能夠取得好的成績。”秦卓打了個招呼：“賽後你要是有時間的話，我們可以交流一下教學方面的經驗。”
黃長天聞言，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趕忙點頭：“那真的是太好了。”
等到七點的時候，這纔有學生陸陸續續下了樓來。
其中也包括了劉璐冉，想來是昨晚分別之後，劉璐冉又回了這個賓館，省的一大早要從家裡面趕到學校。
邵思思幾人精神都有些差，昨晚發生的事情現在還讓他們沒有辦法緩過神來。
誰都想不到，那羣在他們眼中高不可攀的江城二代，居然直接因爲林亦一張卡的權限，被狼狽的從日曜藍海里面趕了出來？
“林亦！”
下了樓來的邵思思見到林亦一臉平靜的坐在那裡，面色複雜。
趙天翔等人此刻看着林亦，眼中意味紛繁，但是再沒有人樂意在這個時候去挑釁眼前的林亦。
“你們怎麼一個個都精神不振的，今天要好好地準備，答題的時候要認真，知道嗎？”黃長天看向一中一行人，微微皺眉。
“知道了！”
老劉頭看看時間，站起了身：“走吧，先出去，呼吸呼吸新鮮空氣，調整一下心態。”
一行人走出了賓館。
一中和二中分成了兩個小圈子走在一起。
二中的圈子圍在劉璐冉的身邊，林亦則是一個人，走在老劉頭的身邊。
秦卓在前面帶路，不時的和老劉頭說些曾經上學時候的趣事，偶爾也會和黃長天說上一句話，讓黃長天有些美滋滋的。
“說起來你們都畢業那麼多年了，時間真快，有時候感覺昨天我還在給你上課。”
老劉頭感嘆一句，蒼老的面容上難得多了幾分蕭索的味道。
後起牀的那些學生在路旁買了些包子饅頭填肚子。
距離考試還有一段時間，秦卓帶着一衆學生繞着一中走了走，也爲他們介紹了一下江城一中的歷史和建築，操場上停着不少的巴士，大都是下面縣市裡面選拔出來參加奧林匹克數學競賽的。
在八點的時候，秦卓這才帶着學生去了一幢教學樓的頂層位置，那裡就是本次奧數比賽的考場。
奧數考場一共十個，每個考場裡面有二十人，總共是兩百人蔘賽。
雖然是市級的奧數競賽，但是如果能夠拿到奧賽前三名的話，將會得到參加全國奧賽的機會。
一旦在全國奧賽裡面拿到了不錯的名次，就可以靠着這個成績直接免試進入國內的一流學府，或者是在高考中得到降分錄取的政策。
這也是除了高考的另一種進入高校的方式。
“那邊就是明海市來考試的？怎麼秦老師親自作陪啊，這規格也太離譜了吧。”
考場門外，幾個江城一中的尖子生看着這邊，一臉好奇。
“你不知道嗎？以前秦老師就是明海市的學生，多半是看在以前的情分上纔出面的。”有個多少知道一點的學生推了推眼鏡框。
“切，就算是這樣的話，他們明海市出來的學生八成也是拿不到什麼好名次的，這麼些年，哪一次奧數競賽不是我們一中包攬前三？況且這一次還有數學女王井菟參賽，他們純粹就是一羣炮灰嘛。”旁邊身體微胖的男生打了個哈欠。
林亦按照準考證找到了自己的座位，秦卓則是陪着老劉頭繼續出去逛逛學校聊聊天。
剛一落座，林亦就聽到有人叫着自己的名字。
“林亦？”
有些熟悉的聲音響起，林亦扭過頭，看向了隔着一個走道位置的一個小男生。
那個男生腦袋圓圓的，帶着一副圓框眼鏡，身上穿着耐克短袖衫。
當看到林亦轉過頭的時候，他還有些不確定的樣子。
因爲眼前的林亦，雖然樣貌上和印象中相差不多，但是無論是眼神還是氣質，都讓那個男生變得有些遲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