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浙大學。
自從數模競賽結束之後，趙昇平的情緒就很不好。
他帶着數學系的韓元一羣人出去，居然還沒一個林亦拿到的成績好。
這個事情已經傳的整個學校都知道，而且陳主任更是爲此心情複雜的不行。
一方面，林亦拿到數模競賽第一名的成績，對於整個江浙大學而言，那是實打實的榮譽。
但是另一方面，林亦一個人得獎，而韓元一羣人顆粒無收，變相的說明整個江浙大學數學系的學生，居然還不如一個園藝系的學生？
作爲數學系主任的陳主任，很是丟人。
“鄭老師，你這個學生可是真的很不得了啊。”
辦公室中，趙昇平見着從門外進來的鄭秋嬋，臉色有些不滿：“當初我們一起去的燕京，下車的時候，你們兩個人怎麼可以自行脫離隊伍？”
“你知不知道，因爲你和林亦兩個人的舉動，極大的影響了我們數學系其他同學的心情，這才導致整個數學系的成績極差。”
趙昇平喝了一口茶水，看向鄭秋嬋的眼神中，頗多不滿。
自從鄭秋嬋從燕京回來之後，她更是得到了校長的親自接見，而且校長更是在教師大會上，狠狠的表揚了一通鄭秋嬋，更是打算後期將鄭秋嬋的位置往上提一提。
這可羨慕死了趙昇平，而且最讓趙昇平難受的是，現在他更是一點點再接近鄭秋嬋的底氣都沒。
“趙老師，你這話說的未免就難聽了點，之前我和林亦，好像是在你們眼前被趕下大巴車的吧。”
鄭秋嬋坐在位置上，頭也每擡起來的打算，淡淡開口：“最後我和林亦坐了我朋友的車離開的機場。”
“至於後面的考試，那都是幾天之後的事情，我不認爲我和林亦能夠影響到那些學生的情緒。”
“他們考的很差，一方面是要從他們自身尋找原因，另一方面，你作爲他們的老師，也應該負有一定的責任纔對。”
鄭秋嬋語氣平淡，她現在成天除了處理學校的事務之外，更多的時間就是在聯繫林亦。
她很擔心林亦的安危，雖然鄭秋嬋也知道，這一次林亦出去，多半是給他的老師老劉頭還有顧楚傑出口氣的，作爲顧楚傑的學生，鄭秋嬋壓根也無法阻止的理由。
要不是因爲學校催得緊，她這個輔導員還需要管理整個園藝系的話，鄭秋嬋也不會回來曲杭，而是會待在燕京那邊等着。
“你這話，難不成是說我這個老師不合格了？”
趙昇平臉色一變，猛地拍了一把桌子：“我可是數學方面的博士！”
“要說數學方面的事情，就沒有誰比我更有權威性！”
“還有，鄭老師，我聽說，你和你大學導師顧楚傑教授的關係很是密切，而這一次的數模競賽的出題人裡面，就有顧老的朋友吧？”
“而那幾天，你和林亦兩個人單獨行動，除開在學校門口見過一次面之外，我們就沒怎麼看到過你們，而且那一次，正好還見到了顧老。”
“至於林亦能夠在這一次的數模競賽上取得這樣的成績，我本人是表示十足的驚訝的，畢竟他只是一個園藝系的學生。”
趙昇平話語不休。
“你這話意思是我們作弊？”
鄭秋嬋面有慍色，朝着他看去。
“這話可不是我說的，而是你自己說的。”
趙昇平冷冷一笑，轉而繼續開口：“只是你們和顧楚傑顧老走的實在是太近了點。”
“況且還是那一句話，那個林亦，憑什麼就能把我們整個數學系的優秀學生全都給壓下去？”
“他們一個個的可都是真正的數學天才！能進入我們江浙大學數學系，本就證明了他們的實力！”
說到這裡，趙昇平露出一臉的笑容，看向坐在辦公桌那邊，一直沒怎麼說話的男人：“陳主任，你說對不對？”
陳主任作爲數學系的主任，這一段時間的壓力不小。
此刻聽到趙昇平的問話，他看了眼那邊的鄭秋嬋，見着鄭秋嬋也朝着他看去，陳主任咳嗽一聲，當即緩緩開口：“這個嘛，話也不能這麼說。”
“園藝系能夠出一個數學天才的概率，雖然很低，可能只有萬分之一，不至於這個數學天才還力壓整個數學系這樣的事情，更是十萬分之一的概率，但是既然存在，那也不能說不可能。”
“陳主任！”
聽着這話，鄭秋嬋臉色一變。
極小的概率，分明就是在說，林亦是有可能作弊的。
“咳咳，秋蟬啊，我之前考慮過，這個，要不然等那個林亦回來，你讓他把他的院系，轉到我們數學系這邊來？”
陳主任一邊端起手旁的茶杯，一邊緩緩開口：“這個對於這孩子以後的發展，那也是有好處的嘛。”
“我可以做主，給他掛一個雙學位，園藝系和數學系，兩個學士學位，等他畢業之後，找工作也會方便很多。”
“而且只要他答應下來，這個關於作弊不作弊的謠言，那就不攻自破了。”
陳主任一席話說的很沉穩。
“對對對，讓他轉到我這裡來，只要讓他叫我一聲老師，以後他做了什麼事情，我大可以不再跟他一般見識！”
旁邊的趙昇平此刻連忙點頭。
只要林亦成了他的學生，以後林亦再對他動手的話，趙昇平大可以拿老師的身份來壓他一頭。
哪怕林亦不怕，可是這要傳出去，畢竟也不好聽。
“如果他有這個意願的話，我會尊重林亦的決定，但是我覺得這個事情，得由他自己做決定。”
鄭秋嬋皺着眉。
看來趙昇平和陳主任之前已經有過商量。
只要林亦現在掛個雙學位，掛到數學系，那麼數學系的面子自然就回來了。
之後對外的宣傳也就是來自於江浙大學數學系的林亦得到了數模競賽的一等獎，畢竟，沒人關心林亦什麼時候加入數學系這樣的問題，外人也是無從考究。
但是陳主任現在說出這樣的話，分明就是打算逼宮。
“這個，鄭老師啊。”
陳主任聽着鄭秋嬋的話，放下了茶杯：“這是本身就是個好事情嘛，之所以先和你說，就是希望你可以做做這個學生的思想工作。”
“而且你看看，之前他和趙老師鬧得那麼難看，趙老師都可以大人不記小人過了，你也讓那個學生，放寬點心。”
“只要他答應下來，數學系之後的考試，我可以給他一路綠燈。”
陳主任剛剛說完話。
“沒錯，鄭老師，那個林亦年紀小不懂事，但是你這個做老師的，肯定比他明白事理！”
“這可是一個好機會！你可千萬別錯過了，不然的話，以後他要是後悔可就不好了。”
趙昇平咧嘴一笑。
他笑容漸起的時候，忽而聽到了門外傳來的腳步聲。
這腳步聲聽上去不大，但是偏偏，迴盪在他的耳畔，經久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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