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 袁老
一出了原始森林，艾小海直奔汽車站。他可不願意在這裡久留，別到時候那些警察又找上自己，要弄個頒獎啊什麼的，瞎耽誤自己時間。
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因素，他得避着殷雨諾，省得她又要還自己錢。
買了去哈爾克市的票，在車站隨便吃了點東西。艾小海忽然發現有個人一直在鬼鬼祟祟的跟着自己。笑了下，大概是個小偷吧。
他故意朝衛生間的方向走去，那人果然也跟在了他的後面。艾小海快，他也快，艾小海慢，他也慢了下來。
想偷你家艾少的錢？沒發燒燒糊塗吧？艾小海忽然一個急停，然後猛的轉身，一直跟着他的那個傢伙猝不及防，四目相對，尷尬的笑了笑。接着很快低頭朝衛生間的方向走去。
哈，看你還跟着？
這時候去哈爾克的班車已經開始檢票，艾小海也沒有心思去搭理這場小小風波，拿出車票上了車。
而此時跟蹤艾小海的那個人，一直目送着目標上了車，才急忙拿出了電話：“馮總，我看到那小子了，他上了去哈爾克的車。是，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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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車在服務站停了下來，正好是吃中飯的時間了，駕駛員給了大家一個小時的時間。那些乘客紛紛下車，上洗手間的上洗手間，買東西吃的買東西。
艾小海也下了車，小七在揹包裡呆了那麼長的時間，早就憋壞了。果然，一從揹包裡出來，小七歡快的叫了幾聲。艾小海買了兩根火腿腸，讓它自己去啃，他隨便在服務站的商場裡轉了起來。
商場裡的人並不多，只有艾小海、一個大概六十多歲的老人和陪伴着他的一箇中年婦女。
這這個服務站靠近苑新了，主要賣的都是一些玉石雕刻成的物件，價格比外面要貴上將近三倍。老人看的出來並沒有想買的意思，只是隨便轉轉看看。
一會，他在一件玉器前停了下來，觀察一會：“這是仿的清朝時候銅胎掐絲琺琅彩鼻菸壺，實事求是，還是有一定功底的。如果是真品的話，我看能賣到五萬以上。”
中年女人低聲說道：“袁老，您收藏的那件呢？要是拿出來賣能賣多少？”
“古玩這東西很難說，對於有些人來說，三五萬也就可以賣了，可對於我來說，那些東西就是無價之寶，千金不賣。”
“是啊，袁老，在這個行業裡您的名聲誰不知道？”
“可惜啊，這次出來沒有發現什麼好東西，白走了一趟。”
“要不我們在苑新停一下？反正一會要經過那裡。”
袁老搖了搖頭：“算了，苑新本來的確出好貨，但現在被那些無良商人以次充好，爲了賺錢無所不用其極，名氣都壞了，要找到好東西實在是太難太難了。”
他們交談的聲音非常低，一般人根本聽不到，可惜，他們沒有想到在邊上居然還有個耳力靈敏異常的傢伙！
他們的話一字不漏的進入到了艾小海的耳朵裡，他本來正發愁到哪裡去爲自己揹包裡的東西尋找買家，這時聽到他們談話心中一動：“袁老，您好。”
袁老和中年婦女一怔，上下打量艾小海：“小夥子，你認識我？”
“啊，我們以前在苑新見過一次，您當然不會注意到我。”艾小海含糊不清的敷衍了過去。
袁老倒也沒有起疑，自己是一直去苑新，認識自己的人也多了去了，這個小夥子沒準是在什麼店裡打工時候見過自己的吧。他的脾氣很好：“小夥子，有什麼事嗎？”
艾小海早有準備，他在藏寶洞穴裡拿出的那兩樣東西已經拍攝下了照片，此時拿出手機，調出相冊：“袁老，麻煩您看看這個東西值多少錢？”
袁老接過手機，邊上的中年婦女急忙遞上了老花鏡，袁老仔細看了半晌：“小夥子，你有這個東西？”
“啊，有。”
“這個東西是好東西啊。”袁老擡起頭來：“從照片上看，應該是清朝宣統年間的田黃凍隨形章。價格嘛？如果是真品的話，大概在１５萬到２０萬之間。如果送到拍賣行去，有人誠心喜歡，價格也許還會高一些。”
１５萬到２０萬？這麼高？艾小海倒沒有想到，他對古玩這一行一竅不通，原本以爲能賣給幾萬快錢就不錯了，看來只要賣掉這一樣東西之間的計劃也就差不多了。
袁老又仔細看了一會：“小夥子，你願意轉手不？”
“恩，我急等錢用。”艾小海老老實實的回答道。心裡卻開始盤算起來，一個什麼隨形章就能賣這麼多錢，自己在山洞裡可還藏着兩箱子好東西呢。
“東西在身上嗎？”
“不在。”艾小海多留了個心眼：“我放在了哈爾克市一個朋友那裡。”
袁老微微點頭，讓中年婦女在一張名片上寫了一行字，然後交給了艾小海：“這樣，小夥子，我正好要在哈爾克市逗留一段時間，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電話，還有我在哈爾克市逗留的具體地點，你要真的想賣，來這裡找我。”
接過名片，上面非常簡單，沒有什麼“董事長、總經理”之類的名頭，只寫着袁昔野三個字，然後下面就是一個手機號碼。
“袁老，我叫艾小海。”艾小海收好了名片：“那咱們就哈爾克見了。”
“好的，我在哈爾克市等你。”
袁昔野剛說出了這句話，目光一下停留在了艾小海的脖子間：“小海，能不能把你脖子上的那塊玉拿下來給我看看？”
玉？艾小海隨即明白，說的是自己戴的玉蠍子吧？解了下來，遞給了袁昔野。
袁昔野看了許久，好像在思考着一個什麼難解的問題，嘴裡喃喃說道：“奇怪，奇怪，看着這是琵琶黃啊，不值幾個錢．．．．．．”
琵琶黃？艾小海一怔：“袁老，我買這塊玉的時候，那個老闆告訴我說這是栗子黃。”
“這哪裡是什麼栗子黃？栗子黃和琵琶黃看着差不多，但價格相差十萬八千里，苑新那些賣玉的總喜歡這麼騙外行，好好的市場都被他們給搞壞了。”袁昔野冷笑一聲，隨即注意力又落到了那塊玉蠍子上。
擦，艾小海心中大是惱怒，本來還以爲賣給自己玉蠍子的郭問鶴是個不錯的人，沒想到也是個奸商，可惜自己的確是個大外行，根本無法分辨什麼栗子黃和琵琶黃之間的區別。
袁昔野把玉還給了艾小海：“好好收藏，我玩玉也有些年頭了，可這麼古怪的事情還是第一次見過，這塊玉蠍子不論從什麼地方看都是琵琶黃，可又有些不對的地方．．．．．．”
艾小海也不去考慮這麼多，重新戴好了玉蠍子：“袁老，那我就先走了。”
目送艾小海離開，中年婦女有些不太放心：“袁老，隨形章別是贓物吧？您可有三不收的原則的。”
“不會。”袁昔野搖了搖頭：“我觀察過這個小夥子，眉目間雖有圓滑之色，但絕對不是雞鳴狗盜之輩。小劉，咱們民間藏着不少好東西啊，上次我們收到了那個三羊尊，幾乎被那個農村老太太給扔了。”
小劉笑道：“您說您在古玩界那麼大的身份，怎麼還老和古玩販子一樣的竄村走巷？”
“樂趣所在，興之所至。”袁昔野“哈哈”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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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小海倒沒有想到在服務站逗留了下，居然找到了一個袁老，看樣子自己運氣不錯，不用再像個沒頭蒼蠅一樣的到處找賣家了。
車子到了哈爾克市，艾小海就在車站附近隨便找了家旅館住下，一進房間，趕緊把龜靈從揹包裡放了出來，只怕這一路上可讓龜靈累壞了。
誰想到龜靈從揹包裡鑽了出來，卻神采奕奕，一絲不見疲憊。
“大王，揹包裡的那顆蛇膽真是好東西。”龜靈興高采烈：“我一靠近，陰涼之氣立刻能夠感受。而且一路上都在爲我補充消耗能量。”
哦？還有這麼好的事情？本來艾小海還擔心蛇膽就這麼隨意的放在揹包裡會不會發臭。一聽龜靈的話，急忙把蛇膽拿了出來，左看右看，可除了觸手的確陰涼外，也沒有見到什麼其它神奇的地方。
難道只對動物起效嗎？
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出什麼端倪，隨手放到一邊，打開窗戶，召喚來一隻麻雀，讓他明天到袁昔野留在的地址那裡仔細偵察，看看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玉蠍子的事已經給了他一個教訓，那些外面看起來忠厚的人，心地可未必就是好的了，對誰都得防着一手。
不由自主的觸碰到了那塊玉蠍子上，隱隱的感受到玉蠍子重新有了溫潤圓滑的感覺。什麼栗子黃琵琶黃他是一竅不通的，可一樣東西戴的時間長了，總是有感情的。哪怕不值幾個錢，艾小海也不願意就這麼扔了。
“大王，會動的方盒子！”龜靈忽然驚喜地道。
艾小海一扭頭，啼笑皆非，什麼方盒子，龜靈是又看到電視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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