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水城中,人潮人涌的城池之內,此時卻是無比的熱鬧。
離開酒館之後,陸辰和那叫做池廣的黑甲漢子,此刻卻是來到了城外一處廢棄的營地所在。
剛出城,隔着老遠,陸辰便看到了那百丈營地中央插着的一支黑色旗幟。
這是淵牢戰部的旗幟!
此時,站在那營地之外,陸辰心頭不免也是有些意外。
這一路上,從與池廣的交談中,陸辰亦是知道了三個月前青龍城淪陷的情況。
三個月前,妖魔聯軍再度對青龍城發起進攻,但是相比之下,沒有了司徒勝鎮守並且元氣大傷的青龍城,根本不是妖魔聯軍的一合之敵,不到三日時間,青龍城便被淪陷。
而像池廣這樣,僥倖從戰場上活下來的將士,卻是被聖盟安排的到了臨水城。
此時,就在臨水城外,望着那荒地中央矗立的廢棄營地,陸辰雖然有些疑惑,但是此刻卻並不方便追問。
“是池廣大哥回來了!”
營地大門外,兩個築基境的黑甲將士守在大門之外,當即看着與陸辰結伴而來的池廣,頓時是一臉喜色的大喊道。
聽到兩名守衛的叫喊聲,當即就在營地之內,正在操練的一衆黑甲將士頓時也是面色一喜,衆人齊齊是朝着池廣所在迎來。
陸辰跟隨着池廣步入到營地當中,入眼處皆是一片殘破,四周的房屋甚至不能遮風避雨,難以想象曾經的淵牢虎軍,竟然會被安排在如此殘破的營地當中。
“池廣大哥,怎麼樣?軍備發放下來了嗎?”
一衆穿着黑甲的將士圍了上來,當即是一臉期盼的朝着池廣開口問道,衆人說話間,一雙雙眼睛當中,隱隱亦是帶着一絲激動。
此刻,感受到衆人看向自己的眼神,池廣站在原地,當下卻是不禁面色一暗。
喉嚨有些哽咽,池廣硬是沒有說出話來,此刻只得是失落的搖了搖頭,獨眼之內,透着一絲悲色。
與此同時,見到池廣的表情,衆人站在原地,期望的眼神亦是在瞬間變得失落了起來。
不用說,池廣這一趟出去,又是一無所獲。
“該死的聖盟,難道他們打算一輩子不給我們發放軍備嗎?”
此時,就在場間,不少淵牢將士氣憤道。
三個月前,當他們被安排在這座營地中的時候就應該知道,他們,早已經被所謂的聖盟給拋棄了。
甚至連常規的軍備,他們也沒有資格得到。
“就算沒有軍備,咱們也一定要爲將軍和兄弟們報仇!”
場間,似乎也是感受到了衆人絕望的眼神,池廣猛地是緊握雙拳,當即是朝着衆人開口喝道。
聽到池廣這話,一衆淵牢將士站在場間,旋即也是腰板一挺,虎目放光。
“沒錯,就算是死,咱們也得死在戰場上!”
“呆在這裡太他孃的憋屈了,我就算是用牙啃,也得撕碎那幫魔崽子的皮!”
……
衆人振臂一呼,當即眼神中的絕望之色頓時是散去,而後羣情激奮,說話間,一股濃烈的戰意便是充斥場間。
此刻,置身於其中,陸辰雖未開口說話,但是感受到自衆人身上散發而出的這股氣息,當下心頭不由得也是一震。
淵牢戰部雖然只有三千人,但是這股軍魂,卻是連那等百萬大軍都未必能夠比得上。
“咳咳……”
此時,就在場間,站在原地的池廣卻是突然劇烈的咳了兩聲,當即身形一頹,嘴角處便是溢出了一縷鮮血。
之前與章成交手,他雖然看上去無礙,但是體內其實已經受了重傷。
章成畢竟是金丹境高手,那一拳雖然不至於致命,但是也讓池廣受創不小。
“池廣大哥,你怎麼了?”
見狀,此刻幾名穿着黑甲的士卒頓時是將池廣扶住,衆人連忙是開口問道,一臉的擔憂之色。
“咳咳……我沒事,之前和那城防軍副統領交手一番,沒想到那傢伙還挺厲害的!”
池廣面色泛白,此時擦拭了一下嘴角,當下卻是浮現出了一抹苦笑道。
“你是說那章成?”
聽到池廣這話,衆人這才猛地低呼出口道。
臨水城中,章成的名聲可謂不小,衆人即便纔來臨水城三個月,便是已經聽說過此人的名號了。
章成雖然名聲不佳,但是可是實打實的金丹高手,此刻聽到自家老大與那金丹高手交手,衆人臉上頓時又是浮現出了一絲緊張與憤怒。
“殺了那傢伙,給池廣大哥報仇!”
一衆淵牢虎將早已是憋怒許久,此刻在見到自家兄弟被章成所傷之後,一根導火索頓時便是自衆人的心底燃起。
他們可是爲了保護人族才淪落至此,身邊的兄弟死的死傷的傷,可是自從到這臨水城中後,竟然是接連遭到歧視與冷待。
一時間,此事彷彿就要點燃衆人心底的那把火一般,不少將士的眼中,已經是升起了一絲冷冽的殺機。
“兄弟們,切勿魯莽,咱們是淵牢虎軍,不是山野草莽,再說如今咱們寄人籬下,還不能與這城防軍撕破面皮!”
感受到衆人眼中的殺機,此時池廣哪裡還不明白自家這一衆兄弟想要做什麼,當即便是急忙出聲勸阻道。
“寄人籬下?這些人把我們當人看嗎?”
站在場間,此時就在衆人當中,一個同樣是穿着黑色甲冑,擁有築基後期境修爲的中年將士,指着身邊的破舊營地,便是衝着身邊衆人憤怒的大喊道。
“連營地咱們都拿不到,更別說軍備了,兄弟們,這種氣我受夠了,與其窩囊的呆在這裡,咱們不如殺進臨水城,奪了那城防軍的軍備,然後趕回青龍城替將軍和兄弟們報仇去!”
這中年將士怒喝出口,此刻這一席話傳出,卻是讓場間的衆人渾身一震,甚至不少人眼中,亦是出現了一股意動之色。
的確!
自從他們被分配到臨水城中後,甚至連個像樣的營地都沒有,無法進駐臨水城,連軍備都拿不到。
臨水城裡的高層,根本沒有將他們當人看。
中年將士這一席話,頓時是將衆人心底最後的一絲理智燃燒殆盡,此刻一衆淵牢將士的雙眼當中,皆是充斥着一股冰冷的殺機。
只要能夠報仇,他們願意付出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