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時分,此刻就在陸辰的房間當中。
啪!
一聲破裂般的脆響再度響起,一堆綠色的玉石碎屑又一次飄落到了陸辰的腳下。
“再來!”
眼中沒有絲毫的放棄,陸辰不待片刻的歇息,當即又是一揮手,再度取出一塊玉牌,又是繼續刻畫了起來。
與此同時,感覺到陸辰逐漸耗損的靈識之力,識海當中,一道嫵媚的倩影,頓時是微微一動。
而此刻,就在外界,陸辰的房間當中。
咻咻咻!
陸辰每一次揮動手臂,就如同是揮舞着長劍一般。
凌厲的劍指在玉牌之上舞動,瞬間便是刻畫出了一條條看似毫無規律的紋路。
此時雙眼緊緊地盯在玉牌之上,視線隨着劍指滑動,陸辰的一張臉上,卻是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專注之色。
一雙劍眉之上,額頭間亦是悄悄地滲出了一層細汗。
疲憊!
此刻的陸辰,已經是感覺到了靈識之力再經過這麼多次的耗損之後的疲憊感。
而制符的過程,卻是不允許有絲毫的失誤。
陸辰一咬舌尖,當即便是感覺痛感襲遍全身,整個人更是精神了不少。
下一刻!
就在不知道毀掉了多少塊靈玉之後,陸辰麻木的揮動着右臂,忽然之間,最後一筆再度是自玉牌表面落下。
筆鋒如同刀刻一般,道道入痕。
此時整個玉牌表面,又是出現了一道與之前一般無二的玄奧符文。
嗡!
就在此時,一聲嗡鳴之音傳入到陸辰的耳中,雖然輕微,但是卻是讓陸辰手中的動作一頓。
這一次,自己竟然是沒有聽到玉牌破碎之聲。
陸辰面色一動,當即心中隱隱含着一絲期待,而後便是伸手拿起了桌上的玉牌,一絲靈識之力便是渡入到了其中。
“啪!”
陸辰大手一捏,此刻卻是主動將手裡的玉牌捏碎。
而後,一道白色的光芒忽然是自陸辰的手中鑽出,瞬間隱沒到了陸辰的胸膛內。
呼!
如同一縷微風拂過一般,陸辰只感覺自己身上的氣息竟然是在剎那之間消失的一乾二淨了。
二品符籙,隱跡符!
能夠屏蔽修爲在元嬰境以下的修士身上所有的氣息,即便是元嬰強者,恐怕也都難以發現。
這一刻,陸辰站在房間當中,若不是用肉眼去看的話,斷然是絲毫都感覺不到,這房間中竟然還會有其存在的氣息。
隱跡符,簡直就是陸辰心目中,殺人奪寶不二選擇的寶物。
“這段峰倒是個趣人,這本符籙之術的價值,恐怕也是不低,此人竟然絲毫沒有改修符籙一道的想法,還真是個怪才!”
房間當中,陸辰看着自己手中的泛黃古籍,當即嘴角卻是勾起了一絲莫名的笑意。
這本符籙之術,自然便是白天段峰交於他的,陸辰原本只是興趣使然,卻是沒有想到這符籙一道,倒也頗爲不俗。
在陸辰的印象中,貌似之前在五大域碰上的那個胖道人,一手御符之術亦是讓他頗爲震驚。
符籙一道自然不是什麼小道,千萬年來,修真界中,在符籙一道上亦是出過不少大能者,傳說宗師級的人物,能夠虛空畫符,言出法隨,一符出便足以平定山河。
陸辰自然是沒想修這符籙之術,不過偶爾研習一下,倒也是極好的。
……
第二天一大早,將軍府中。
當陸辰起牀之時,便是已經得知琴歡歡和夏元霸二人,已經離開了亂星城返回除妖聯盟了。
對於琴歡歡,陸辰不可否認,對此女的確有幾分好感,但是奈何兩人出身不同,立場也不一樣。
琴歡歡乃是合歡門門主的長女,自然得站在除妖聯盟的立場上,如此一來,遲早有一天,便是要與陸辰互相對立。
凌天興此番的態度便是已經表明了他對蕩魔軍的心思,即便是琴歡歡將陸辰歸來的消息帶回除妖聯盟,恐怕也改變不了凌天興的決意。
“哎……看來是要提前走出那一步了!”
推開房間的窗戶,陸辰輕嘆出口的同時,這才發現,窗外竟然是飄起了點點白雪。
秋末之後,這是亂星城中的第一場雪。
整個將軍府內,亦是灑落着點點雪白,而此時就在蕩魔軍的駐地當中。
演武場上,從一大早開始,雷鵬衆人便是已經置身於演武場中開始了每日必修的訓練。
一旁的軍帳當中,裹着雪絨外套的孟策,此刻卻是掀起軍帳,從帳內走了出來。
“這場雪,來的比我想象中的快上了不少,天時地利人和,這一戰,老天爺也在幫吾等!”
孟策微微一笑,自語出口的同時,口中亦是呼出了一口白氣。
自從當年被逐出神機學府之後,孟策一身修爲便是已經被廢,身體比之一般的煉氣修士亦是多有不如,所以此刻,與光着膀子在演武場上訓練的一衆蕩魔軍將士相比,裹着雪絨毯子的孟策,在蕩魔軍駐地之內,卻是異常的顯眼。
但是任誰恐怕都無法想到,就是眼前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竟然就是蕩魔軍中有着毒娘子之稱的軍師孟策。
……
正午時分,斑駁的陽光灑下。
蕩魔軍的駐地之內,議事大廳當中。
陸辰和孟策二人,此刻正呆在這議事大廳中,繼續討論着關於之前被琴歡歡等人打斷的話題。
“我已經翻閱過亂星城的城志記載,每隔數年,這亂星海域當中,都會有一場極大的寒潮,寒潮自北而南,但凡是所過之處,皆是冰凍三萬尺,即便是玄階戰船也無法在海上同行!”
大廳之內,孟策捧着手裡的一本厚厚地書籍,衝着陸辰開口說道。
“依你所見,等到這寒潮來臨,還需多久?”
坐在一旁,陸辰端着一杯熱氣騰騰的熱茶,當下亦是問道。
“少則數日,多則半月,這亂星城中的城志上有過記載,這寒潮非比尋常,似乎是與極北之地的天冰雪山有關,一旦來臨,恐怕這亂星海域之內,得生出不少變數!”
孟策將手中的城志緩緩合起,旋即是道了出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