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溯到鎖妖‘洞’崩塌的前一刻。
田震聽到頭頂傳來的巨響後,便知道秦躍進等人可以安全離開這裡了,雖然他很清楚自己擔心的那些後事秦躍進肯定會盡全力幫他,但是想到自己從此將要永世困在這個鎖妖陣中,心中自然升起無盡的不甘。
本以爲在玄天大難不死,是上天給他第二次機會,讓他重新踏上修煉之路,讓他有朝一日可以和莫音重逢,卻沒想到竟然會面臨這樣一個結局。
正當田震將要徹底放棄希望時,忽然丹田中再次傳來一陣難耐的炙熱,當即田震意識到吞天珠的旋轉速度竟然又加倍了許多,與此同時,田震清晰的察覺到捆綁在自己身上的那些符文鎖鏈居然化作一道道屬‘性’不明的能量,一股腦的鑽進了他的身體。
除此之外,周遭那些並未被三神像抓起的符文也紛紛活了過來,爭先恐後的穿透田震的皮膚,沒入田震體內,這一次,不僅是全身經脈脹痛,甚至連‘肉’身最基本的細胞都被這種能量充斥,彷彿要燃燒起來一般,然而,這些力量根本沒有像往常那樣被吞天珠轉化爲法力,田震根本無法調動,吞天珠本身似乎也根本沒有轉化這些能量的打算,只是一味的吸收,像是個饞嘴的孩子見到了最愛的糖果,只是太沒教養了一些,只顧吃起來。
原本就已經法力耗盡的田震,再也無法承受這種痛苦,徹底失去了知覺。
經過一段不知時間的黑暗,田震終於睜開雙眼,發覺自己並沒有出現在鎖妖‘洞’,而是身處一片單一的光明世界中,這裡沒有大地,也沒有天空,眼前的光明不知從何而來,又或者他此時本就是身處光明本身之中。
先前將自己折磨的生不如死的那些可怕的能量,此時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不過田震可以察覺到吞天珠的存在,那瘋狂的旋轉早已停止,彷彿有些疲憊一般,毫無動靜,體內的法力已經稍微恢復了一些,如果是在地面上,田震已經可以自由行走。
只是這裡沒有大地,田震的身體毫無着力之處,如果像是一隻魚一樣遊動,這個毫無參照物的環境下,田震很懷疑自己遊的筋疲力盡也可能一直在原地未動。
田震想出了一個辦法,他用施展火球術,然後稍加壓縮,讓火球在手心爆炸,自己則是藉助爆炸產生的動量變化在這空間中挪移。
事實證明,這種方法很有效,田震很快從光明中看到了其他的顏‘色’,那是一抹黃金一般的顏‘色’,只是田震沒能夠靠的更近,便發覺法力已經耗盡,試圖用遊的方式靠近時,田震則真正確定了“遊”果然是沒辦法在這個地方移動的。
好在,周圍空間的靈氣雖然和地球上的稀薄程度相差無幾,但是至少是有的,田震當即盤膝,也不知算不算是坐下,默默的開始恢復法力。
從進入鎖妖‘洞’開始,田震的‘精’神一直緊繃,雖然中途也曾回覆過幾次法力,不過卻從未認真查看自己的身體,直到此時,雖然處境詭異,但是田震感覺不到危險的存在,方纔下意識的檢查了一番自己的身體。
因爲那條甬道中的青狼,田震的體內早已儲存了很客觀的一部分純粹的能量,正因如此,先前鎖妖‘洞’中田震才能恢復的那麼快,此時這股能量依舊沒有被消耗太多,田震心中暗喜,心道有這些能量,進入練氣四層只需要順其自然的修煉便可了。
片刻之後,法力回覆圓滿的田震再次利用火球推進器朝着那一抹金‘色’靠近過去。
道德真君的神像以相對田震的位置傾斜的姿勢靜止在這一片光明之中。
很快,田震的神識中便捕捉到了不遠處的元始天尊和靈寶天尊的神像,三尊神像的姿勢已經和在三清廟中時有了很大的不同,臉上的表情變得平靜無比,姿勢則是停留在手握符文鎖鏈的那一刻。
看到這三尊神像竟然跟着自己一起出現在這個古怪的地方,田震心中不由微微一動,隨即,田震想起了什麼,急忙再次向着前方挪動起來。
在周圍尋找了一圈後,田震找到了鎖妖‘洞’中的那一方棺槨,棺槨依舊停放在那一塊黑‘色’的石頭上,彷彿兩者本就是一體。
田震扶着棺槨的邊緣,站在並不存在的地面上陷入了沉思。
田震之前說這棺槨是鎖妖匣,本來就是信口胡說,其實這東西究竟是什麼,田震根本不知道,不過,至少田震知道,這個形似棺槨的巨大長條盒子絕對不是棺或者槨。
只是,雖然肯定這一點,但是先前田震從那些符文的佈置形狀看出,先前的符陣的確就是鎖妖陣沒錯,但是爲什麼自己被鎖妖符文鎖住之後,卻出現在這個地方?而明明只是針對自己的符文,爲什麼會把這棺槨和那三尊神像也全都帶進來?
田震心中充滿了疑‘惑’,隱隱心中升起一個猜測,卻又感覺不太現實。
嘗試着去打開這方棺槨,最終不得其法之後,田震只好放棄了這個打算,然後直接坐到棺槨頂上,意沉丹田,去查看那一顆先前躁動不安,這會又睡着了似的的吞天珠。
儘管已經知道吞天珠是吞天魔功的傳承,但是到了現在,結合心中升起的那個猜測,田震意識到,這個珠子的秘密遠沒有被徹底發掘。
吞天珠是真正的沉寂了下來,即便田震用法力嘗試去觸動,也感覺不到吞天珠的絲毫異動,最後,田震長嘆一聲,舉目四望,確認自己對如何離開這裡跟毫無頭緒,便乾脆開始坐在棺槨上默默修煉起來。
“無極,吞天,現在也只能希望你們這兩個東西能有什麼關係了……”
靈海市,神秘巨坑冒險館的生意已經步入正軌,從開業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兩個多月,雖然巨坑出現時的引起的喧譁早已平息,但是這並不影響商人將一些表象編纂成某種聳人聽聞的故事,作爲吸引遊客的噱頭。
秋意漸濃,身穿一身灰‘色’休閒長衫的男人並不引人注目,他和其他遊人一樣,走進臨時搭建的棚房,站在巨坑的邊緣,眼中閃爍着複雜的光芒。
“哎……好像已經錯過了,不過爲什麼現在我無法推測出它又逃到那個位面中了呢……”男人蹙眉喃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