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懷友滿臉詫異之極的神色,無論是陳清揚還是張濤,這兩人長期在他的腦海都形成了一股弱者形象。也正是因此,陳懷友從未將兩人放在眼,對於陳懷友而言這倆人就是浮雲一樣的存在。然而誰也未曾想到就是這微不足道的浮雲在今天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以驚濤拍浪的態勢呈現在了自己眼前。這一切怎能不讓陳懷友爲之膽戰心驚?
張濤並未給陳懷友辯解的機會,衆人一哄而上紛紛朝着陳懷友衝了上去。張濤衝在最前方的位置,三兩步跨到陳懷友跟前,大手一抄,肘子一頓死死卡住陳懷友的脖子。張濤上身扭轉,側出一個空擋,右手成拳猛地擊向陳懷友小腹。
張濤雖然不能稱之爲練家子,但當年在警校的時候也是不可多見的高手,這舉手之間爆出的衝擊力像是一顆炸彈轟在陳懷友心窩。陳懷友作威作福多年,一邊大魚大肉地**,一邊竭盡全力地在女人肚皮上聳動,這些年來早已弄垮了身體。就見陳懷友被張濤一拳砸得向後連連倒退,好在緊追其後的陳建樹一把將其扶住,這才未當場難堪。不過陳懷友胸口卻緊憋着一口悶氣,五臟六腑彷彿被顛倒了位置一般,鑽心的痛楚和糾結在陳懷友渾身上下蔓延而開,一陣劇烈的咳嗽後撲哧一聲吐出一口血水。那血水參雜着青綠色的粘液,想必是連膽汁都一併吐了出來。
陳懷友被打,身後這幫狗腿子頓時不幹了。衆人義憤填膺地朝着張濤包抄了上去,不大會便有十餘青年壯漢將張濤給包圍了起來。張濤眼見被人羣吞噬,身後警察連忙上前救駕,真正的混戰也就從此時拉開了帷幕。
論及身板個格鬥技巧,這幫警察自然不會屬於陳懷友的手下,可是對方人數卻整整是己方的數倍之多。不到片刻的功夫,警方的陣容便已經被衝得七零八散。對於眼前這個結局陳清揚也是未曾料到的,他原先只是想帶着葉雨蝶,這個自己認準了的未婚妻到家門前看一眼,隨後就走,卻不想突然冒出了陳建業這個老不死的狗東西。陳清揚突然想到一點,這事情是否太過巧合了些?
陳建業的出現即便是個偶然,可是爲何短短數分鐘內會接連出現數百號村民,並且很是難得的村長、書記、民兵營長齊齊到來?他們全部都是整裝待,顯然是早有預謀的,難道是受到他人的唆使?倘若是這樣的話,那便說明自己的隊伍出了叛徒,這個人又會是誰呢?
容不得陳清揚多想,只見三個身形精壯的漢子齊齊拿着棍棒朝着張濤的頭上招呼過去,陳清揚冷哼一聲,手腕一揮,那蘊含着波能的掌力拍打在三人肩上,貌似輕描淡寫卻又有着別樣的波濤洶涌。三人如何能承受得起陳清揚手掌上的力道,身形如若離弦飛逝的羽箭,直直撞擊到百米開外的梧桐樹這才停滯身形。不過三人受傷皆是不輕,其一人更是當場暈厥了過去。
陳清揚一把將張濤給拉出人羣,見其額頭已然被人打爛,鮮血順着眼角淋漓而下,心一酸,冷哼道:“沒用的東西,還不打電話叫救護車!”
張濤自然能感受到陳清揚對自己的訓斥實際包含着陣陣關心,當下重重點了點頭,一句話也未說便趕到葉雨蝶跟前。他並未打電話叫人,只是守護在葉雨蝶和葛春蘭的跟前。對於張濤而言,兩人的安危遠遠重於自己的生命!
陳清揚眼見自己手下多半已經掛彩,臉上的表情也愈陰冷了下來,當下左右穿梭在人羣之,手掌所拍過的地方必然會掀起一頓狂風暴雨。接連有三二十人被陳清揚的掌力擊倒在地,完全失去戰鬥力,不過這幫村民像是吃了興奮劑一般,對於陳清揚的勇猛無匹視而不見,相反開始有組織地朝着陳清揚形成包圍圈。
十餘分鐘之後,陳清揚所帶來的手下多半已經退出戰鬥,當然這完全不是心甘情願的,而是出於無奈罷了。眼前這些村民原本都樸實尋常,可是衆人越打越是覺得詭異。只感覺一股洶涌的潮流朝着自己席捲而來一般,這羣人的出招不再是花拳繡腿,相反變得犀利無比,直直朝着自己的要害奔來。這讓衆人吃盡了苦頭,一刻鐘的時間裡幾乎完全失去了戰鬥力。不過對方這羣人下手顯然十分有分寸,只是讓你腿折胳膊斷,並不足以致命。
此時對方刻意組織的包圍圈已經形成,在清除了陳清揚身後數十名警察之後,眼前少說還有上百號人之多。而讓陳清揚感到愕然的是,對面除卻陳懷友和陳建樹等少數幾個人自己還算相識之外,其餘衆人皆是不識。這羣人皆是皮膚黝黑,神情毅然,留着寸許平頭,渾身上下散出一陣陣肅然之色。這種別樣的威嚴陳清揚是有所體會的,他清晰地記得當年在史厲行和鄭國贏兩位司令員身上也曾經感受到這股氣息。不過有所不同的是,在這兩人身上更多的是感受到一股上位者的威嚴,雖然有着天壤之別,可是本質上有着異曲同工之妙!他們會是誰呢?突然在陳清揚腦海閃過一個念頭,不錯,正是如此了!
陳清揚輕輕褪去上身的西裝和領帶,隨手甩給了身旁的葉雨蝶,面對雨蝶滿臉關切之情,陳清揚笑着說道:“寶貝兒放心,米粒之光也奪璀璨芳華,這是他們自尋死路,卻也怨不得旁人!”
聽聞陳清揚囂張的言辭,對面衆人不禁勃然大怒,只見一個身材魁梧,腰粗膀子圓的漢子向前跨出兩步,冷然道:“你就是陳清揚?”
“不錯,我正是你老子陳清揚!找你老子我有事兒?”
“死到臨頭,還敢嘴硬!知道爲何你會有今時今日嗎?做人不要太囂張,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希望你下輩子重生www.Freexs.Cc做人的時候能謹記這句話,否則我膽敢保證你下輩子死得會比今天還要慘狀萬分!”
陳清揚一陣哈哈大笑,突然手指環繞一圈,完全充滿鄙夷神情地說道:“就你,就你們?你們算是什麼東西,也敢在我跟前得瑟!人,有時候不得不囂張,試問當敵人用一把鋒利的匕抵在你胸口的時候難道你要保持沉默嗎?我自問做過許多錯事,但是我只承認對朋友做錯事,對敵人,嘿嘿!那簡直是死有餘辜!”
“你當真以爲你能活着從這裡走出去?”
“你當真以爲你能殺得了我?想要殺我的人那麼多,你算是老幾?老子前二十幾年信奉社會主義和諧社會,一直低調生活,我堅信書自有黃金屋和顏如玉的存在,可結果呢?媽的,這些事情和你說有個鳥用!既然老天給了我一次機會,我何必要再低調做人,老子就高調了,你卻又能耐我何?我這個人從來不畏懼生死,生又何歡,死又何懼?不過如果你自信能幹掉我,很好,你不妨告訴我你背後的主子究竟是誰?陳家村雖然很大,有上千戶之多,我陳清揚卻也自信能認識個七七八八,像你們長得這副**樣的,還真是頭一次見。真認爲是條漢子,卻也不妨一說嘛!”
那人呵呵一聲冷笑:“你想套我話,很好,你還是去問閻王爺去吧!”說話間那人做了個衝鋒的手勢,頓時二十來人紛紛掄起刀槍棍棒朝着陳清揚衝鋒而上。這羣人身手極其敏捷,只是眨眼的功夫,陳清揚頭頂頓時被一片刀光劍影緊緊圍繞而起。
陳清揚隨手在周身四處揮出一個防護罩,那刀槍棍棒紛紛出一聲叮叮的聲響,火花一陣陣地刺溜而出,無論衆人怎樣使力,手的兵刃愣是停滯在陳清揚跟前數釐米的地兒,絲毫刺不陳清揚的**。
陳清揚森然一笑,望着眼前衆人,說道:“砍啊,殺啊,打啊!”
壯漢顯然被眼前詭異的場景嚇到,不過此人心理素質倒是不錯,只是瞬間便恢復常色,隨手從腰間拔出一支沙漠之鷹朝着陳清揚的腦門連開數槍,然而無一例外的是子彈紛紛自動脫落。依舊未能侵害到陳清揚一分一毫。
陳清揚顯然也被對方激怒,若是尋常動刀子也就罷了,至少也算給自己留了一條後路,可是對方分明是想要自己的小命。沙漠之鷹被譽爲手槍之王,巨大的穿透力可以輕易穿過一個人的身板。陳清揚波能所幻化出的能量罩雖然足夠強大,但卻也被打得晃了兩晃。
陳清揚神情一凜,望着眼前上百號人羣,突然出一陣刺骨的冷笑,隨後只見他整個身軀如同游龍般朝着人羣穿梭而去。殺,這是陳清揚腦海最後所殘留的一絲意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