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不知天高地厚地吼出一嗓子頓時將陳清揚給嚇了一跳,讓阿依蓮做他的老婆,陳清揚除了佩服此人有着無比豐富的想象力,別的實在不知道究竟該說一些什麼。不說阿依蓮的家世究竟怎樣牛叉,單單是人家與邪神老君相差無幾的身份,也是這山小農民難以望其項背的。當然,人都有飛黃騰達的一天,不過這麼一個刁蠻任性,只懂得敲詐他人的刁民若說也能轉運,那陳清揚乾脆一槍撞死得了。
阿依蓮酒意上涌,呼吸甚是急促,身前春光風起雲涌,一時間讓那人看得癡呆半晌。這刁民倒是語不驚人死不休,上前狂奔數步,跑到阿依蓮跟前,突然跪倒在地,叫嚷道:“我現在終於知道上蒼要我單身三十年的真正原因了,原來一直是讓我在等你的出現啊!這位美麗的小姐,嫁給我,讓我用一生一世呵護你,守衛你,讓我給你這個世間最大的幸福……”
那人話音未落,只聽撲騰一聲,當下整個人如同離弦飛箭,竟是朝着山谷的下方狂奔而去。阿依蓮迷迷糊糊只覺得一人突然朝着自己奔跑而開,並且似乎在做着出格的舉動,完全是出於自我保護地飛出一腳,倒是做夢也沒想到那人身後便是深邃的大峽谷,一腳將此人踹到了懸崖深處。
良久,一聲沉悶的聲響在山谷之迂迴傳開,無需多想,此人必定已然是粉身碎骨的結局。這個結局意味着什麼,幾乎是不言而喻的。人羣炸開了,村裡的老老少少皆是陷入了空前瘋狂的狀態,只是在一個瞬間那城管老太婆一聲怒吼,人羣頓時朝着陳清揚等人瘋狂地奔涌而來。
陳清揚眼疾手快,一把將身旁的廖無雙推上車,朝着虎嘯怒吼道:“趕緊離開,這羣人起瘋可不是好玩的!”
這些人雖然是老弱病殘,但是因爲長年住在山區,在山路上顛簸數十年,四肢結實達,只是幾個箭步便已經揮舞着榔頭衝到了賓利車旁。那榔頭異常尖銳,衝着房車便是一頓狠鑿,即便是防彈玻璃在接連的撞擊之下也已經生出一道道細小的裂縫,眼瞅着即將被人羣吞噬,陳清揚再次怒吼一聲:“走啊!快開車!”
值得一說的是虎嘯是廖無雙的心腹手下,和陳清揚是扯不上太多關係。雖然他和自己老闆關係莫逆,但是此時可是生死存亡的瞬間,容不得絲毫矯揉造作。只要自己稍微有半點閃失,所面臨的必然是死亡的結局!當然,如果四大金剛不顧一切地朝着數百號人瘋狂進攻的話,完全可以秒殺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村民,但是這更是不可能生的事情了!
時間在點點流逝着,終於虎嘯不顧廖無雙的阻止,腳下猛踩油門,離合瞬間分開,那限量版的賓利冒着一股濃濃的黑煙朝着公路狂奔而去。村民即便再怎樣不要命,也不可能拿自己的血肉之軀和這麼一個龐然大物抵抗。僅僅是十秒鐘的時間,已經加到一百邁以上的賓利沿着公路化作一個黯淡的光點,消散在了衆人的眼。
廖無雙等人走了,對於這些村民而言女城管的兒子雖然重要,但是遠遠還沒有那個許諾要給十萬塊現金的大老闆對自己更有吸引力。只是可惜,他們並未能如願以償。當然,冤有頭債有主,沒能抓到廖無雙,那便只能將心頭所有的怨恨和惱怒泄到陳清揚身上了。
幾百號人朝着陳清揚與阿依蓮緩緩奔來,阿依蓮此時依舊處在半昏迷狀態,沒有絲毫的戰鬥力。昏昏沉沉地貼在陳清揚的肩頭上,像是在酣睡,卻又像是在以一種迷離的神態望着眼前的場面。
陳清揚一陣無奈,連連拍了阿依蓮數掌,卻依舊未能喚醒她絲毫的記憶。陳清揚嘆息着搖了搖頭,隨着眼前衆人的步步緊逼,向後一步步倒退着。陳清揚身後便是剛纔那莊稼漢所跌落的大峽谷,即便是借給他十個膽子,他卻也沒有勇氣縱身跳下去。而在他的東南方向,則是一片靜謐的樹林。不過間卻被一道二十餘米長的峽谷硬生生格擋住了。二十餘米的距離,憑藉陳清揚的身手想要縱身跳躍過去,也並非是一件難事。但此時多了一個阿依蓮,一切自然便很難說了。
在對面那些人距離自己不過三兩米的時候,已經完全沒有退路的陳清揚突然一聲沖天的怒吼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詫異之極的事情。只見陳清揚突然手腕一翻,將阿依蓮攔腰抱在自己的懷,隨後朝着東南方向縱深跳躍而去。
衆人皆是屏住呼吸,他們實在想不通是什麼給了眼前這個男人如此大的勇氣。那可是二十餘米寬的山谷啊,憑藉人力如何能越過?然而奇蹟往往就是在難以置信誕生的。
只見陳清揚腳下所到之處如履平地,如同小說所上演的輕身功夫一樣,一步步向前跨越着。踩着空氣行走?難道這樣也可以?然而這羣人哪裡知道陳清揚是在此時強行分出二十餘道波能,陳清揚所邁出的每一步實際上都是踩在了波能化作的蒲團上方,這才輕而易舉地跨越過這二十多米的距離。不過即便如此,等到陳清揚趕到對面的時候,渾身上下也已經溼了半截。
這絕對屬於高難度的動作,上演完眼前驚魂動魄的一幕後,陳清揚的整個後背也已經溼透。擦了擦額前的冷汗,冷風颼颼而過,卻又讓他有一種毛骨悚然的錯覺。
對面三百來號人此時皆是大眼瞪小眼的神情,實際上這其有一半是被剛纔陳清揚所上演的一幕震倒了,也有一半是因爲其他原因。究竟是因爲什麼呢?
只見那城管老太婆滿臉驚愕神色地趕到一個須全白的老者的跟前,突然跪倒在地,淚流滿面地說道:“村長,我家娃兒沒命了,那是他沒出息,怪不得旁人。可是我真的沒想到事情竟然會演變成現在這樣,那兩人竟然跨越了一線天,趕到了龍神盤踞的地兒。都是我該死,我該死,這次不該惹事啊!”
那老者手柺杖猛地懸起,朝着城管的額頭猛地一棍砸了下去,惡狠狠地說道:“現在還說這些有個屁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驚擾了龍神大人的棲息,我們整個村莊都得完蛋,到時候你就是整個村莊的罪人!”
老者話音剛落,身旁衆人頓時皆是跟着起鬨,嘴嚷嚷道:“不錯,你就是罪人,你就是罪人,應該殺了她,這個老女人平日裡不知道做了多少壞事。這一次更是害得我們打擾了龍神大人的清修,依我看不如殺了,一了百了!”
老者微微沉吟,看着眼前跪倒在地的老婦女,好半晌才長長舒了一口氣息,說道:“不錯!我倒是覺得大家的意見很好,總不能因爲你這麼一個無知的女人害得大家都跟着送死。拿祭神棍來!”
聽聞祭神棍,老太婆渾身猛地一陣顫抖,嚇了半死的她淚流滿面地嚷嚷道:“村長大人,求求您饒了我吧!我知道錯了,求求您了,開開恩吧……”
老者哪裡會顧及這女人的言辭,朝着陳清揚與阿依蓮所在的方位嘀咕道:“最最尊敬的龍神大人,正是因爲這個惡毒的女人從而打擾了您的清修,這一切都是她所造成的罪孽。此人罪大惡極,我且將她擊殺,待將她的五臟六腑完全取出泡酒後,再送到您跟前,請您享用!我最最敬愛的龍神大人啊,保佑我們老爺嶺上上下下萬年平安,永垂不落吧!”
說話間,老者手腕一揮,一根端部鋒利的棍棒瞬間劃過女人的脖頸,只聽一聲慘叫,頓時那婦女整顆腦袋竟然硬生生地被砍了下來。眼前這一幕實在太過血腥,陳清揚緊緊捂住阿依蓮雙眼,內心同樣也是跳動不已。
那老者殺了女城管之後,朝着身旁衆人嘰裡呱啦了好一陣子,衆人齊齊跪倒在地朝着對岸好一陣膜拜,吟誦咒語之後這才漸漸離散。
陳清揚看着一羣無知之輩,嘴唸叨着:“真他媽無知,龍神?啥玩意?!”說話間,陳清揚抱着阿依蓮,一骨碌扎進了叢林深處,然而接下來所生的事情,恐怕卻又是他做夢也想象不到的了!一場機緣,自此悄然無聲地朝着陳清揚席捲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