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三人身處深山老林之,四周蒼松聳立,山風呼嘯,寒意頗濃,其夾帶着一抹清新的氣息,只可惜此處實在太過荒涼,再加上黃昏將至,山林隱隱綽綽,略顯黑暗,給人的感覺只剩下荒涼和陰森。
面對猥瑣大叔手的五四自制手槍,清揚的臉上毫無懼色,他完全有能力抵抗住火箭筒的轟炸,至於一支小小的自制手槍更是不在話下。當然這裡面還參雜着另外一個因素,陳清揚並不相信這個大叔會在此時此刻開槍。倘若犬牙想要殺了自己的話,完全不用將自己帶到此處,這裡終究是緬甸,他完全相信憑藉犬牙的實力可以想出一百個殺人的法門。
對方並未理睬陳清揚,只是雙眼直直瞪着兩人,過了許久之後才一字一頓地說道:“兩位請回吧,大哥並沒有想要見兩位的意思。如果不是因爲是車永年推薦過來的,我可以擔保今天你們肯定難以活着下山。”
陳清揚哦了一聲,神情卻充滿了各種不屑,“朋友,玩笑不是這麼開的,我們來找朱先生是想要談一筆大生意。其實你完全不用試探,第一我們不是緬甸政府的人,這一點證明起來十分簡單,我可以給你看一樣東西。”
陳清揚說話間朝着犬牙遞上了一個證件本,上面蓋着大紅章,在職位上面清清楚楚地寫着副總警監。確實,這本證件足以證明陳清揚的身份。隨後清揚接着說:“你也不用詫異,爲什麼作爲一個副部級的官員我會參與到這件事情之,這些我會親自和朱先生解釋。其次我並不是你們的競爭對手,我只是想要與朱先生進行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合作。至於其他的,我也會和朱先生明言!不用說那些無用的廢話,如果朱先生自內心不想要見我的話,又何必畫蛇添足讓你前來接我?他完全可以直接玩消失,我話的意思,你懂的!”
猥瑣大叔睥睨半晌,當下不再吭聲徑直帶着陳清揚朝着深山老林裡走了進去。三人走了足足有一個時辰左右,秦紅傑實在是挺不住了,當下靠在一棵大樹上,朝着大叔吼道:“朋友,你到底搞什麼飛機,這他媽來來回回折騰半晌究竟是想要搞什麼名堂?我看犬牙分明是一點誠意沒有!”
秦紅傑的抱怨原本無可厚非,但是他終究是忘了一件事情,這夥人都是真正的亡命之徒,無論他們的外表經過僞裝後是如何善良,如何憨厚,但是他們的骨子裡都有着難以言說的熱血情仇。犬牙這個名字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叫得起的,除了車永年幾乎無人膽敢如此妄爲!
大叔冷然轉身,看也不看秦紅傑一眼,手指扣動扳機,徑直朝着秦紅傑的腦袋上開了一槍。秦紅傑完全沒有半點徵兆,就在他以爲自己已經命喪九泉的時候,突然自己所靠着的那顆大樹出一陣輕微的抖動,原來一塊樹皮徑直掉落在了秦紅傑的額頭上。
紅傑心一涼,當下便作勢想要拔槍,不過他的手還未摸到槍托,陳清揚卻用右手阻止了他的動作,只聽陳清揚淡淡笑道:“朋友,何必如此認真。你帶着我們兩人在這深山老林裡兜了半天圈子,繞來繞去,實際上只是朝着東南方向走了三裡半路罷了,我先前說了,你不用這樣的。否則我會懷疑朱先生的誠意!”
猥瑣大叔先是一愣,隨後便恢復如常,當下也不廢話再次上路了,這一次倒是僅僅只過了十分鐘之久。三人穿越過一條極其狹窄的絕壁,當他們從那隻能容納一人的山洞走出的時候,眼前豁然開朗。原來在山巒的後方是一座村莊。村莊顯然不是很大,建築物基本上是吊腳小樓,很難見到那種青灰瓦房。四周栽滿了黑色的植物,不用多想也知道那密密麻麻的東東究竟是怎麼個玩意兒。
陳清揚暗自打量四周,這裡確實足夠偏遠,估計連政府都未必知道這裡的真正位置所在。深山老林想要埋藏一個小小的村莊實在是再容易不過的事情了。清揚用波能朝着方圓五十里外探探索而去,四周到處是暗哨,少說有上百人之多。這夥人多半都是隱匿在罌粟叢之,全身經過僞裝之後,確實很難現他們的蹤跡。
清揚隨着猥瑣大叔走到了村莊唯一一處還算氣派的住所,兩層高的吊腳樓,那大叔淡淡說了句:“在這等着,別到處亂跑,否則即便是大羅金仙也未必能救得了你!這裡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
陳清揚當然知道這裡不是那麼簡單,不過他對於這大叔的提醒倒是沒有絲毫的感激之情,當下只是站在房外,一任風聲鶴唳在自己的耳畔肆虐而過。秦紅傑此時早已被折磨得不成樣子,他少年便已成名,這些年來何曾遭受過這種折磨,當下甚是憤慨:“草,到底搞毛搞!信不信老子真他媽帶人過來滅了他,一個狗比犬牙罷了,有什麼了不起的地方!”
“閉嘴!你懂個屁!你這個脾氣真的要改一改了,你當真以爲那犬牙是閒着沒事蛋疼,故意想要讓我們遭罪嗎?這只是一個小小的下馬威和考驗罷了!你要知道,當你想去索要一些東西的時候必須要付出相等的價值,懂不懂我的意思?”
“這個道理是個人都知道的啦!但是他犬牙未必做得有些太過分了吧?我們只是合作關係,不是他孃的來求他的。這個狗比未免太過分了些!”
陳清揚瞪視了秦紅傑一聲,不過也並未阻攔,事實上他內心之對於犬牙的做法同樣也有抱怨,只是作爲他這個大哥級別的人物,自然不會將這一切脫口而出。很直接地來說,此時秦紅傑所扮演的就是一個炮灰的角色!
兩人在外面站了有五分鐘之久,隨後只聽吊腳樓傳來一陣陣咚咚的聲響,甚至給人的感覺是整座吊腳樓就要倒塌了一般。
一串長長地,極其豪邁的笑聲響起,那是一個身形十分龐大的胖子,渾身上下充滿了贅肉,啤酒肚如同十月懷胎。此人並不是很高,但是卻着實很大,無論從哪方面來看都像是一個球體一般。甚至在此人大笑的時候,根本難以看出此人具體的五官。
此人邁出十餘步走到陳清揚跟前的時候,隨即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甚至用那油光滿面的臉頰蹭了蹭陳清揚的胸膛。沒辦法與一米八七的陳清揚相比,他實在是太矮小了一些。即便是微微踮起腳,也只是到了清揚的腰部。
“哎呀,兄弟果真是一表人才啊,自從接到車兄弟的電話之後,我可是一直在盼星星盼月亮地等着你啊!先前實在是抱歉之極,讓你遭罪了,今晚上我這個做哥哥的一定要好好儘儘地主之誼爲陳兄弟接風洗塵纔是!”
陳清揚淡淡笑了笑:“客氣,朱先生太過客套了。這一路倒是給你添了不少麻煩!”
犬牙打了個哈哈,渾身肥肉再一次地顫抖而起,隨即淡淡笑道:“兄弟,我知道你心裡有氣,但是我也是沒得辦法嘛!非常時期自然要非常對待纔是。山林,還不快給陳先生賠罪!”
先前那猥瑣大叔原來名叫山林,果然在犬牙話之後走到清揚與秦紅傑的跟前,隨後深深鞠了一躬。陳清揚並未多加理會,甚至連一句客套話都不曾說。犬牙想要在自己跟前擺譜,資格倒不是沒有,但是不得不說的是,陳清揚比他的資格更要深厚!
犬牙也不以爲意,親暱地摟抱着陳清揚朝着閣樓之走了進去,閣樓裡的裝修談不上豪華與奢侈,裡面只有一個火爐以及一套十分平常的沙,不過在牆上倒是掛着幾支ak7。
犬牙哈哈笑了笑:“山林,趕緊去把酒菜端上來,我要與兩位兄弟喝個痛快。對了,把那幾個妞給叫來,養了她們這麼多日現在也是該出來做出一些貢獻的時候了!”
山林聞聲而去,沒有絲毫的停頓,性格之內向可見一般,確實這種人實在是再符合做心腹不過了。
“陳兄弟,說再多客套話就顯得見外了,永年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至於公事我們暫且不談,今天初次到這裡便只顧得大吃大喝便是。對了,晚上的時候可能會有一些動靜,不過無論生了什麼事情你只管大睡,其餘的完全不用理會,都是一些小角色罷了。”
從陳清揚與犬牙見面的一刻開始,這廝便一直在朝着陳清揚透露一個極其重要的信息,自己現今惹下了麻煩。先前犬牙說了句非常時期,這句話的意思憑藉陳清揚的智商自然是不難理解的,但是他保持了沉默。原因很簡單,他太過擅長心理戰術了,在現在雙方都未曾摸清底牌的情況下,犬牙終於露出了狐狸尾巴。
只是陳清揚也未曾想到,這個麻煩竟然如此之大,並且還與自己有所關聯,也就是說這趟渾水自己是必須要攪進去的,當然利益與風險永遠成正比,雖然過程無比驚險,最終的結局倒是讓清揚驚喜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