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玉.....你知道?”
李沉舟的面色先是訝異,隨後就變得有些嚴肅,他坐直了身子,端起碗筷開始吃起飯來。
沉默的氣氛持續了有兩分鐘,李沉舟把碗裡的飯吃掉只剩下一口,隨後放下碗筷,此時的神情已經和之前大不相同。
如果說之前的李沉舟是個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喜歡耍寶,那麼現在的李沉舟,就如同從最艱苦訓練營裡出來的兵王,冷靜且果斷,並且不帶有任何的個人情感。
“虞秋霖,關於神玉,你知道多少?”
李沉舟在詢問虞秋霖,而虞秋霖雙手托腮,目光晃動了兩下,對他道:“江天正得到的那塊神玉早已經不是秘密了,這新聞已經老舊了,你做出那種表情給誰看?”
“你覺得我知道多少?”
虞秋霖反問李沉舟,而李沉舟沉默一會,開口道:“你專門去了解這個東西,你要做什麼?”
“那你要做什麼?”
虞秋霖看向李沉舟,後者面色嚴肅:“當然是回收了!”
“回收了那可以直接向江天正要啊,嘖嘖,你們這些人啊,政府終究還是政府,我知道你們打得是什麼算盤,怕是答應了江天正保護他,然後等他把那玉石脫手,你們再調查那個拿到玉石....不對,這應該也是計劃的一部分,早就調查清楚了的。”
“等一切準備就緒,你們就來一場黑吃黑,那玉石也到手了,罪犯也查處了,在社會上的反響也提升了,你們自己也有功勞拿,這可是一箭四雕的好事和辦法啊。”
虞秋霖弄了弄筷子,李沉舟面色仍舊嚴肅,再沒有之前的耍寶和豬哥樣:“虞秋霖,你說的這些都只是站在你的立場上而已,黑吃黑?抱歉,你們這些人都是不法分子,只是平常乖乖做事也就罷了,不要做有害於國家的事情,我們也不會去管,但是如果越線,那麼不好意思,該懲戒的絕對不會手軟。”
孫長寧放下碗筷,此時低聲開口:“我曾經在水龍會的時候,聽過一個朋友講過,那些遊走黑白的商家,都是有把柄在政府手裡的.....”
“你那朋友是江東葉家的人吧,我知道,專門調查過了。”
李沉舟開口迴應:“他說的不錯,確實是很多把柄在我們這裡,不論是來硬的還是來軟的,他們都沒有一絲一毫逃脫的可能性,只有乖乖合作纔是唯一出路。”
“不要越線,不要插手政治,不要涉足軍火,不要叛國,這是我們的底線。”
“那麼虞家呢?虞家有沒有把柄在你們手裡?”
孫長寧擡了擡眼皮,虞秋霖的目光動了動,李沉舟沉默了一會,搖了搖頭。
“呵呵,畢竟天高皇帝遠,川蜀邊境,你們找不到把柄很正常。”
陸羽說了一句,而李沉舟迴應:“滷豬腳....呸,陸助教,這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的。”
他話說出來,陸羽頓時一頭黑線。
“虞家的能量確實不小,但也就是這回事了,如果要來硬的,你們虞家也別想看到第三天的太陽。”
“沒有體會過的人,永遠不知道國家機器有什麼能耐,不要說什麼軍火武裝,暗地裡進行刺殺,這些小兒科的東西,在我們面前根本不夠看。”
虞秋霖呵呵了兩聲,沒有承認,但是也沒有否認,李沉舟看向她:“虞秋霖,我不管你虞家打着什麼主意,這神玉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插手,這東西本來就是從墓葬之中發掘出來的,具體的各種信息我們還在溝通中......”
“還在溝通?看來你們的進度真的很慢。”
虞秋霖把筷子耍了耍:“有個問題我要糾正你,這一次的事情,我不是代表虞家的,這調查完全是我自己弄的,呵呵,看起來你很驚訝?”
她的話讓李沉舟的面色變幻了一瞬間,而陸羽喝下一口湯,靜靜的聽着虞秋霖和李沉舟的對話,只覺得這事情似乎有些弄大了。
“你代表你自己?”
李沉舟對她詢問:“那麼你這一次到底是.......”
“我來和你做個交易。”
虞秋霖開口了,她並不避諱孫長寧與陸羽,四周的嘈雜聲不斷響起,談論天南海北事情的都有,同學們說話時,上到天文地理,下到古今中外,反正吹牛不上稅,可不是隨便談麼。
故此虞秋霖和李沉舟的對話並不引人注目,而李沉舟凝神靜聽,虞秋霖則是開口:“那塊神玉,我來幫你們弄,包括後面的訊息以及一切的接應工作,江天正的古董拍賣行在港島,那個地方可是比較混亂的。”
“金錢與罪惡之城,不過現在好了一點,起碼黑暗的幕布被鋪到了地上,而不是像三十年前一樣高高在天上飄揚。”
李沉舟:“三十年前還沒有迴歸呢,那裡自然很亂,走私販毒,賭博打黑拳,開槍殺人,黑幫火拼,那是個紙醉金迷的地方。”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即使過去了三十年,不少人金盆洗手,搖身一變成了正統的商人,但是暗地裡仍舊遵循着很多黑暗的規則。”
虞秋霖豎起一根手指:“我幫你們弄,起碼我的身份,在黑的路上比你們這些白的好使,既然你也說了,是要回收,順便完成一箭四雕的計劃,那麼多我一個行裡的人,可不比你們那些眼線要好使的多麼?”
李沉舟擡了擡眼皮:“虞家也算是黑白通吃的巨無霸,你大小是個黑道公主,確實是面子挺大,但你不代表虞家,如果露餡......對了,爲什麼你不代表虞家?”
虞秋霖:“女人要有秘密才更加美麗,有些事情我不會告訴你的,李沉舟同志,請你明白我們現在的相互關係,距離產生美。”
李沉舟點點頭:“好,我理解。”
“神玉麼,這東西我要來自然是有用的,但是最後我還是會交給你們的,你們可以把我監管,等時間到了把神玉拿走再把我放出去,當然你們也可以不放。”
虞秋霖笑了一下:“國家機器不會和我們這種人講道理,所以你不答應也沒什麼,畢竟這事情是我來和你談,嗯......我纔是弱勢的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