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話說明白,而孫長寧剛是要再說些什麼,突然回憶起一件事情來。
曾經在大草原,自己幹翻了一幫隸屬MI6的英國人,當時他們偷渡入草原,順着西方與北方的雪原而來,目的是尋找佛遺留的東西。
而告訴他們這個事情的,則是一個印度的“上師”,在英國少年巴雷特的口述中,那個所謂的印度上師想要成爲“佛”。
“佛”即是印度的“神”。
虞秋霖說釋迦牟尼是大智慧者,或許就是一位“神”,而那位上師據說是一位罡勁的大高手,距離佛門的金剛不壞或許已經不遠。
金剛不壞即是渾天勁的一種稱呼,再向上面去,便是虞秋霖所說的“意勁”,也是拳經中所說的拳法最高境界,不見不聞,先知先覺,一法可化天下法。
若是換在東土,那就是.......武近乎於道?
孫長寧若有所思。
.......
“蘇里斯頓暫時是禁區,至少你不能孤身一人闖入,否則必然是有死無生。”
虞秋霖看了孫長寧一眼,轉過身去:“不過我倒是挺希望你自己去的,如果死在裡面也省了不少事情。”
孫長寧面無表情:“那還真是要多謝謝你了,沒有你提醒我怕是真的去了。”
兩人走入後堂,哈里斯和張雲貴坐在木椅上,看模樣就像是在等待主人的客人一般,然而如果沒有身後站着的那幫超級打手,恐怕他兩人早就已經奪路而逃了。
看見孫長寧和虞秋霖進來,張雲貴立刻就起了身,那神情激動,似乎要說些什麼,然而肩膀上被一隻手猛地按住。
“讓你說話你再說話!”
李青刀雖然對這位風水大師有些感興趣,但現在是在庭院裡,自然是虞秋霖的話最大,他狠狠的瞪了一眼張雲貴,那五指一用力,頓時把這位老風水師壓的慘叫起來,忙不迭的乖乖坐好。
至於嚴金和那個女司機,這兩人被帶去了其他的地方,哈里斯已經坐在這裡,按照道理來說,他已經沒有什麼大用處了,而嚴境自己也是知道這一點,現在他已經不抱着什麼大希望,唯一隻期盼的就是孫長寧能把他中的暗勁化了就好。
虞秋霖看見李青刀的動作,擺擺手:“不要嚇到客人,和氣生財。”
“和氣生財?我沒有看見這裡哪裡和氣了!”
哈里斯的神情陰沉:“這位小姐,你讓手下人把我們綁來,這算什麼和氣生財?”
“魯濱遜·哈里斯先生,不要這樣說,您之前不也經常去搞這種小動作嗎,這都是正常操縱,我們都是做大事的人,再是綁架,最後也只是談判而不會殺了你,你又有什麼可懼怕的呢?”
虞秋霖在笑:“您在東土這麼多年,難道不知道越國和吳國的故事嗎,即使越國戰敗,連越王都淪爲階下囚,吳王還是沒有殺了他。”
哈里斯冷笑:“那是因爲吳王夫差爲了羞辱越王勾踐,所以才故意不殺他,你們戰國時代早已經禮崩樂壞,從鄭國的那位大公一箭射穿周天子的肩膀,哪裡還有什麼不殺王臣的說法?”
虞秋霖露出一個詫異的表情:“沒想到哈里斯先生對我國的歷史居然如此瞭解,看來神秘的東方文化很讓哈里斯先生着迷啊。”
她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而後徑直走到主位上坐下,孫長寧則坐在兩人的對面,這個大廳的桌椅呈現出那種古老世家纔有的派頭,兩邊兩道豎着下去,面對面,中央上首則是兩尊主位,後面掛着一副畫像,看上面的人物衣服應該是清末民初時代的人。
哈里斯看見孫長寧坐在他自己的對面,那種壓迫感頓時從心底升起,尤其是孫長寧一直戴着面具,這種不可知的恐懼感覺一直縈繞在他的心中不散。
“哈里斯先生。”
虞秋霖的聲音把哈里斯拉回現實,他向着上首的位置看過去,虞秋霖一隻手託着腮,那眼神帶着笑意,然而在哈里斯看來,這簡直比最黑暗的夜空還要深邃。
吃人不吐骨頭。
他的腦海中想起這一句話,這本是可以用來形容他們這種商人的,漫天要價坐地還錢,但此時卻套用在了其他人的身上。
“什麼又臭又長的開場白就免了,您估計不喜歡聽,我也不說,我在這裡是想要和您討論一些事情,所以就先單刀直入了。”
虞秋霖的手在袖口裡摸索了一下,而後又抽了出來,就像是在整理衣服。
“我聽說了一些事情,關於神玉的事情。”
她的聲音拖得略顯長了一些,哈里斯聽到這句話,頓時開口:“神玉在江天正手裡,你不應該抓我,我對於這個東西並不瞭解!”
“嘖嘖嘖,哈里斯先生,說謊可不好啊。”
虞秋霖擺了擺手指,露出蜜汁微笑:“您在燕京弄得那些破事情早就傳的滿城風雨了,我也不和您循序漸進,請您把關於神玉的一切問題全部.....從實招來,否則,我會考慮要不要把您交給國家政府。”
哈里斯面色冷然:“你以爲這樣就能威脅.....”
砰——!
他話沒說完,坐在他的對面的孫長寧擡手就從褲兜裡取出一發子彈,瞬間就射了出去。
那子彈呼嘯着砸穿他肩膀上三寸的椅背,而這一手瞬間讓哈里斯回憶起恐懼的含義,而且同時,李青刀那幾個高手全部瞪起了眼睛,幾乎不敢相信自己所看見的東西。
手指能當槍膛用?!
荒謬!
李青刀之前只是知道孫長寧抓了這幫人回來,但是具體怎麼實施的並不瞭解,此時看見孫長寧擡手就用兩根指頭當槍膛打出子彈,這幾乎要讓他下巴都驚掉了,同時心中一直醞釀的一口惡氣居然有消散的勢頭。
見識了這種功夫,很難再升起對抗的心思了。
哈里斯面色煞白,而張雲貴則已經嚇得不輕,孫長寧彈了彈手指,對哈里斯開口:“先生,非暴力不合作並不是一個很好的提議。”
“我覺得吧,有時候,識時務者爲俊傑,雖然您長得不俊也不傑,但.....人都是可以整容的嗎。”
“這意識形態,也是可以整理整理的,只不過要用上一點點小小的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