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張興放聲大笑,道:“葉無塵,驚不驚喜,意不意外?你沒想到,我會出現在這裡吧?”
見狀,葉無塵眼眸微眯,緩緩看向了許正。
而許正面對救命恩人,臉上沒有一點愧疚之意,直接承認道:“沒錯,是我主動聯繫張興的。”
葉無塵道:“爲什麼?”
許正道:“因爲你不夠格!你岳父雖然在官府當過差,但最高也不過巡捕隊長,而你,區區贅婿而已,說到底,你們家就是暴發戶罷了。”
“而張興,乃是伯爵的侄子,擁有厚實的民衆呼聲,你告訴我,一個實際的伯爵,一個是掛名的伯爵,我爲什麼要選你?”
葉無塵輕吸一口氣,道:“所以,你爲了利益,直接反水。”
許正道:“鳥爲食亡,人爲財死,沒有本事,你就敢拿出真藥方來?年輕人,這一課,你記住了嗎?”
張興冷笑一聲,道:“葉無塵,你還要裝淡定嗎?你也太天真了,竟然想靠許正來令女皇的口諭說不出來。”
“可笑之至!要知道,這裡可是荊城,你的行蹤難道我掌控不了嗎?現在你失去了治療許正的藥方,拿什麼跟我鬥?”
“我承認你很強,雙料大宗師嘛,但可惜,我比你更強!留下夏瑤、清漪、葉雯三女,滾回你的江北去吧。”
葉無塵點頭,道:“確實啊,人爲財死。”
聞言,張興眉頭微皺,道:“你不要說這藥方是假的,我們已經驗證過了,沒有問題。”
葉無塵輕笑一聲,道:“我也沒說過,這藥方的配比有問題啊。”
“什麼?”
許正的瞳孔驟然一縮,後頸汗毛倒豎,道:“第一次的試藥有問題?”
說完,許正臉色大駭,連忙將敷上的藥膏一把撕開,旋即瘋狂地用衣衫擦着左腿。
張興冷哼一聲,道:“看來,你也不是一開始就想醫治許正的,同樣不懷好心,如此,許正背叛你也是理所應當。”
葉無塵面帶笑意,道:“再猜。”
“嗯?”
張興眉頭微皺。
“藥膏,好像沒問題!”
此時,許正也是出聲,他久病成醫,聞了又聞,至少在表面,這藥膏一點問題都沒有。
那麼,問題出在哪呢?
許正和張興對視着,三秒後,二人皆是倒吸一口涼氣,看向了張興手裡的藥方。
下一刻,張興便是臉色大驚,一把將藥方丟掉了。
“我的手,我的手怎麼了?”
張興看着自己那發黑的手掌,連聲音都顫抖起來了。
見狀,許正也連忙拉開衣袖查看,果然,他那抓過藥方的右臂同樣染上了陰影。
是類似許正身上寒毒的東西!
葉無塵道:“驚不驚喜,意不意外?人爲財死啊,這一課,你們學會了嗎?”
這纔是葉無塵的真正打算!
畢竟,時間緊急,從民衆層面入手是不可能的了。
而許正身爲荊城貴族之一,在這貴族當道的荊州,有他支持,的確可能讓女皇口諭無法說出來,不過,這還是不夠穩。
真正穩健的手段,是讓張興自己不受這個爵位!
“你猜到了許正會叫我來?”
張興臉色大驚,原來,葉無塵的目標一直都是他!
想到這,張興勃然大怒,道:“你膽敢對我下毒?當官府吃乾飯的嗎?”
“那就看看是你先死,還是我先吧。”
葉無塵起身,直接離開。
而無論是張興還是許正,都不敢攔。
他們不敢賭!
要是葉無塵真的頭鐵,死都不給解藥,萬一這毒無解,那他們就得跟葉無塵一起死了。
一個贅婿,換取兩個貴族的命,這太虧了!
所以,他們都不敢動,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葉無塵走,省得把自己的退路完全堵死了。
許正臉色陰沉無比,他是古武者,能感受到這毒比他身上的寒毒還可怕。
真要拖下去,是會有性命之危的。
“張大人,去利用夏瑤等人嗎?”
許正脫口而出,葉無塵能威脅他,他爲什麼不能威脅葉無塵呢?
但,張興直接否決,道:“在雙料大宗師的手下抓人,其難度,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昨夜,夏瑤一家人都住到天辰一品去了,而且一些忠心前伯爵的保鏢也是跟了過去,再加上一個實力恐怖的葉無塵,要想抓住夏瑤等人,這代價太大了。
張興道:“找神醫,區區江北來的土鱉,能用上什麼奇毒?”
張興臉上雖然表現得不在意,但他心裡還是怕的,他立刻行動,去了荊城第一醫院,將城中最好的醫生全部叫來了。
只是,一個下午之後,張興的臉色徹底繃不住了。
十多位名醫,連什麼毒都看不出來!
畢竟,仙界丹藥配出來的毒,豈是普通手段能查出來的?
“找人,繼續找人!”
張興咆哮道。
很快,一個老中醫連夜被請來了,終於,他看出了一點端倪。
“怎麼樣?”
張興一臉期待,他身旁的許正也同樣忍不住探着身子。
然後,這位老中醫道:“唉,研究出解藥起碼得數年,準備後事吧。”
轟!
此言一出,如石破天驚。
好不容易等到了一個能看出點東西的神醫,直接就準備後事??
“廢物,一羣廢物!”
張興直接爆發,猛地摔了一個杯子。
撲通。
頓時,所有的醫生都是下跪。
雖然張興沒有伯爵之名,但幾乎所有人都當他是伯爵了。
“都給我滾!”
張興趕走了所有的醫生,許久,許正憋不住了,道:“張大人,要不,去一趟天辰一品?”
“不可能!”
張興怒吼道,起身回到了伯爵府。
只是,一個小時後,他身上的黑影開始擴散,而且有一種螞蟻爬的難受感,終於,他出現在葉無塵別墅的前面。
“幹什麼的?”
天辰一品的保安攔住了他,這令張興忍不住一咬牙。
你特麼也敢攔我?
放在平時,張興早就一個巴掌呼過去了,但現在,他只能咬着牙,道:“告訴葉無塵,張興來了。”
“哦,不見。”
保安說完,關上了保安門,而後躺在躺椅上,拿本雜質蓋住自己的臉,直接開始睡覺。
“你!”
張興真是快要氣炸了。
他認得出來,這個保安曾經是伯爵府的保鏢,顯然,他是受了葉無塵的命令故意這樣的。
“好,這是你逼我的!”
張興氣沖沖地離開了這裡,回到伯爵府後,他花了重金請了一位名醫出山,只是,配解藥仍然是來不及了。
無奈,翌日,張興又是帶着滿腔怒火來到了天辰一品。
可這次,他跟保安都沒能說上話!
“啊!!”
回到伯爵府,張興氣得瘋狂地砸着東西,他知道,自己若想保命,除了堵住特使的口,別無他法。
而這一日下午,京城來人了。
岳父回到了伯爵府,和張興一同迎接特使東方瑾!
“女皇殿下,砍向老牌貴族的新政之刀,就從這新任的夏侯這開始了!”
東方瑾握了握拳,進入伯爵府中。
只是,下一刻——
“伯爵府張興,替夏伯爵迎接東方特使。”
張興躬身道,這,令東方瑾的腳步和臉色都是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