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船老大牛逼不是蓋的,直線距離幾百公里的水路,他硬是在下午四點鐘就到了,也就用五個多小時,中間不休息不吃飯,只抽空喝了點水。
船老大看準一個碼頭的空位,將快艇靠了上去,對獨孤戰道:“你就從這上去,沒人問的,就是有人和你說話,別答應就是。”
獨孤戰答應一聲,就提了包,跨上碼頭,向船老大揮揮手,然後大步向岸上走去。
他的身體挺得筆直,戰靴有力的踏在異國的土地上,充滿着節奏感。加上他一身裝束,更上讓路人側目。但他的身上帶着一種奇異的魔力,讓每個試圖接近他的人都感到一種發自內心的窒息……
他走過碼頭,走過海岸,走上街道,每一步都踏得那樣隨意,那樣從容。直到他看到路邊停着的一輛豐田霸道,才停了下來。車上正有個人叼着根菸在打電話,脖子上一根粗大的金鍊子像極了國內的暴發戶。獨孤戰敲了敲車窗,那人瞪着雙眼睛看着獨孤戰,嘴裡兀自嘰哩呱啦說着話。獨孤戰做了個出來的手勢,那人才關了手機,把窗子開了一條縫,神態兇悍地說了一堆鳥語。獨孤戰嘆了一口氣,然後砰地一聲砸開車窗,伸手把那鳥人從破碎的窗子拎了出來,往地下一丟,再打開車門,啓動汽車揚長而去。
那鳥人半天才從地下爬起來,然後才哇哇大叫,拿起手機,撥通了報警電話。但安南警方低下的辦事能力,連他自己也不抱什麼期望。
獨孤戰打開汽車導航,調到英文界面,輸入河內,馬上導航就指示一條最快捷路徑:五號公路。
不過一個多小時,他已到達河內市區,把車隨便丟在路邊,拎了包,接着找了一家涉外賓館,開了間房,叫了外賣,飽飽的吃了一頓,然後洗澡睡覺。
第二天早上,他起來就撥打了昨天接到的那個電話。杜詩嫺很快接了電話,當她聽到獨孤戰的聲音時,竟然吃了一驚。
“你怎麼這麼快就到了?”
“嗯,我昨晚就到了,在這休息了一晚上。”獨孤戰道:“你能告訴我葉天祥被困在哪座山嗎?”
杜詩嫺沉吟了一下道:“你等一下,我們約個地方,我馬上出來帶你去。”
……
等到獨孤戰拎着包在約定的地方上了她的車時,杜詩嫺才笑道:“你就不怕我向安南警方出賣你啊?”
獨孤戰微微一笑,道:“第一我相信你不會,不然昨天那個電話你不會打;第二你就是報警我也不怕,無非是安南多死一些警察。”
“你這麼自信?”杜詩嫺從化妝鏡看了一下他,道:“這麼說你有信心救出來他?”
獨孤戰看着車外掠過的風景,緩緩道:“如果他出了意外,我將讓這片土地染紅!”
杜詩嫺不禁打了個冷戰,雖然後面的年輕人面容和善,但他一舉一動透露出的無形的氣息,讓她的心裡不由震顫。
“前面那座山就是。”她減緩了速度,指着前面的大山,道:“你看,下面還有很多軍人封鎖。”
“調頭。”獨孤戰只順着她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吐出兩個字。
“你準備從這裡走過去?”杜詩嫺道:“那太危險了!”
“我說要從這裡走過去嗎?”獨孤戰淡淡道:“調頭,我先回市區。”
杜詩嫺哦了一聲,調轉車頭,又向河內駛去,卻是滿腹狐疑。
剛進入市區時,獨孤戰看到路邊停着幾輛汽車,最前面是一輛寶馬x5,便叫了聲停車。在杜詩嫺狐疑的目光中,他提着包走到寶馬旁邊,一拉,發現車門都沒鎖,而且鑰匙還插在上面,當下正好省事,直接開動。
寶馬車主是當地的一個混子頭目,剛剛和兩個兄弟從家裡出來,停車坐在那吃早餐,才撥拉了幾口,一擡頭,就看到車子被人開走,馬上把椅子一推,用安南語叫道:“不想活了!竟敢動老子的車!”
然後他看到杜詩嫺,眼睛一亮,立刻躥進她的出租車,拍打着車門對兩個兄弟道:“上車!敢偷老子的車,廢了他!”
說着,又指着獨孤戰離去的方向對杜詩嫺吼道:“追!給我追!”
杜詩嫺看見他們幾個的樣子,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人,但一來不敢拒絕,二來是女人的天生好奇心,正好可以去看看獨孤戰怎樣對付那些軍人,便一調頭,向郊外駛去。
獨孤戰開着走,不緊不慢,把兩支手槍都別在腰上。待見到那座山及它下面散佈的軍人時,他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忽然一踩油門,汽車吼叫着向前衝去。
“幹什麼的!回去!”四個安南士兵早就看到這輛衝過來的寶馬車,已端着槍攔在路中間,遠遠地吼道。
但寶馬車顯然沒有停下的打算,只是吼叫着沿着公路衝了過來。幾個士兵連忙閃開,其中有一個躲閃不及,被車門把手掛了一下,一個趄趔差點摔倒在地。
“媽的!”他怒罵一聲,站穩腳步,對着寶馬就是一梭子,咣噹一聲,後窗玻璃就打個粉碎。
獨孤戰身子早就側臥在副駕駛上,一腳剎車,然後砰地撞開車門,滾到路上,一邊向後面砰砰四槍,那四個士兵右臂上幾乎同時爆起一點血花,接着是慘叫聲、槍支墜地聲,四個人都捂着肩膀,大聲叫喚着……
槍聲早驚動了警戒的士兵們,紛紛向獨孤戰這邊跑來。獨孤戰冷冷一笑,把手槍一插,刷地拉開拉鍊,拿起一支九五式,迅速躥到車頭,對着前方奔來的安南士兵扣動了扳機……
嗒嗒嗒嗒……一陣急速而均勻的槍聲迴盪在山野中,清脆而充滿韻律,彷彿彈奏着戰神的樂章。山中的小鳥,驚叫着躥出叢林,飛上藍天,久久盤旋,欣賞着這幕世間難得一見的暴力美……
一顆顆子彈精確地擊打在每一個士兵肩膀,爆起一朵又一朵燦爛的血花。可這些士兵沒有欣賞的勇氣,心裡幾乎同時駭然想到一個念頭:“如果對方想要自己的性命,那簡直比砍瓜切菜還要容易……”
狙擊了前方的士兵,獨孤戰又迅速轉身,一道道火舌肆意地吞沒着一條條年輕的臂膀……一個又一個士兵駭然轉身,不要命地向後面跑去……
“營長!那個人太可怕了,我們離他幾百米還沒辦法瞄準時,他就一槍擊中我們的肩頭……”
“營長,這仗沒法打……他不是人!是神!我們這邊已傷了一百多兄弟,都是一槍打在肩膀……”
那個混子頭目和他的兩個兄弟坐在杜詩嫺停着的車上,一身冷汗,臉色慘白,他心裡已在慶幸自己開始沒追上車子……
獨孤戰從車頭打到車尾,又從車尾打到車頭,兩邊離他幾百米的距離上,已形成了一片真空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