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六合凝聲說道:“哥不好對她動手,那是因爲她終究做過哥的女人!你可以對她動手,因爲她欠哥的,她欠你的,她欠整個沈家的!你揍她,她不敢還手!”
“那可不見得,雨仙兒是什麼人?”沈清舞說道。
陳六合冷笑道:“她敢不知所謂,等哥回京,第一個就去拆了雨家的門庭!”
“不過她就算敢還手,她也打不過我呀。”沈清舞說道。
掛斷了這通長達半個小時的通話後,陳六合心緒略顯複雜的嘆了口氣。
這個雨仙兒,真是有點厚顏無恥的感覺了,竟然還敢去惹沈清舞?無疑是一種活膩了的表現!難道她不知道,沈清舞最恨的,就是她嗎?
不過細想起來,這似乎也沒什麼好奇怪的,雨仙兒不從來都是那麼自負自大的女人嗎?
搖了搖頭,揮去腦中的思緒,陳六合又給黃百萬撥打過去了一個電話。
得知陳六合安然無恙,黃百萬一個勁的傻笑着,在電話中就喊了一句,讓車隊掉頭,返回縝雲。
陳六合錯愕了一下,道:“老黃,什麼情況?你現在在哪裡?”
黃百萬笑道:“六哥,我快到蘇江境內了。”
陳六合哭笑不得的說道:“你來長三角了?”
“我準備帶人去炸了黃家公館,讓那一大家子人屍骨無存。”黃百萬像是在說着一件很稀鬆平常的事情。
陳六合臉上的表情都變得有些精彩,說道:“你這傢伙,瘋了嗎?多大個屁事,如此興師動衆,難不成哥們在你眼中,就那麼無用?事事都需要你幫我出頭?”
“嘿嘿......”黃百萬用傻笑來回答陳六合的話語。
陳六合無奈的翻了個白眼,道:“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做事不能只憑膽量跟衝動。”
“我老黃是個粗人,只要誰敢動六哥,我就動誰!別的沒有,一條濺命丟出去,就算是一片大海,我都能砸出一片浪花來!”黃百萬說道。
陳六合苦笑不跌了好幾聲,才說道:“來都來了,不來坐坐?我現在正在京南。”
“既然六哥沒事,我就不去了!縝雲那邊的麻煩事情還不少。”黃百萬咧嘴笑道。
陳六合輕輕點了點頭:“縝雲的事情還算順利吧?”
“嗯,都挺好,前天剛幫楊虎雄辦完喪事,我給他風光大葬的,沒讓他走的憋屈。”黃百萬在電話裡說道。
陳六合怔了怔,再次失笑了兩聲,這個黃百萬,現在可了不得了,楊虎雄那種人,說辦就辦了,弄死別人後,還幫別人風光大葬,一般人還真讀不懂黃百萬的內心世界。
楊虎雄是什麼人?縝雲一個龐大勢力的執掌人,實力渾厚聲名遠播,有下山虎之稱!
曾經在黃百萬剛進入縝雲的時候,對黃百萬有過恩情!
卻不曾想,時隔不久,區區幾個月之後,楊虎雄卻站在了黃百萬的對立面,成爲了黃百萬的攔路石,最終被黃百萬親手擊潰!
恐怕那個楊虎雄到死都不會想到,曾經那個螻蟻般的人,有遭一天會成爲親手把他送進地獄的人吧!
黃百萬的成長速度太快了,快到驚人,他在縝雲的血淚史,足以稱之爲一個傳奇!
“連自己的恩人都殺,你小子還真是不折手段啊。”陳六合打趣了一聲說道。
黃百萬說道:“他不算我的恩人,他當初幫我,是因爲六哥的人情賣出去了!所以說到底,我跟他之間沒有誰欠誰!他也不是死在了我黃百萬的手上,他是死在了大勢上!”
“看不清形勢,就只能被大潮所淹沒!他的家人,我保他們世代無憂,豐衣足食。”黃百萬咧嘴說道。
陳六合笑了笑,沒在這個問題上過多討論,他也不認爲黃百萬這樣做有什麼不妥之處!
一將功成萬骨枯,在成功的路上,總會有這樣那樣的攔路石,如果優柔寡斷,就只會倒在這些石頭的面前!所以黃百萬並沒有做錯什麼!
“老黃,蜀中那邊的事情調查的怎麼樣了?”陳六合問道,這可也是一件藏在陳六合心底的事情,從沒忘記過。
“六哥,稍微有些眉目,但並不清晰。”
黃百萬說道:“蜀中的確有百毒宗這麼一個老舊的宗派,我們還抓到了百毒宗的弟子,不過這個宗派的人,有點變態,特麼的嘴裡藏毒,動不動就以自殺爲榮。”
聞言,陳六合笑了笑,道:“不錯,這正是他們的一貫作風。”
黃百萬沉凝了一下,繼續說道:“老鬼現在還在蜀中,他正在全力調查這件事情,現在我們得到的信息還不多,只知道百毒宗藏身在十萬大山之間,十分隱蔽。”
陳六合輕輕點了點頭,說道:“那好,一有消息,就隨時彙報給我!告訴鬼祖,不用做太多的事情,只要查到百毒宗的下落就可以了!一切以自身安全爲緊要,千萬不要賠了夫人又折兵!這麼虧本的買賣,咱們不做。”
“知道啦六哥,老鬼那個人你就放心吧,就是從山裡出來的,鬼精的很,見風使舵風緊扯呼是他的看家本領,出不了事。”黃百萬說道。
掛斷電話後,陳六合陷入了短暫的沉思,洪萱萱則是盯着陳六合看,譏諷道:“陳六合,百毒宗又是什麼?你這個不怕死的傢伙到底惹了多少仇家?”
聞言,陳六合苦笑的摸了摸鼻子,道:“我的仇家就算跟你說上幾天幾夜,都不見得說得完!”
“我覺得我遲早有一天會收到你暴斃街頭的消息。”洪萱萱嗤笑道。
“那可不行,就算我捨得離開這個世界,我也捨不得離開你。”陳六合嬉皮笑臉的說道。
洪萱萱眉目一瞪,道:“這種低劣的情話只會讓我起雞皮疙瘩,只會讓我更厭惡你,除此之外,別無用處。”
.......
陳六合這次傷的委實太重,在病牀上躺了三天,才感覺自己的身體稍微好轉了一些,能做一些基本的動作!
但他的內傷,還是並未得到什麼顯著的好轉,下地走路,都能疼得他齜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