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沈清舞的話,陳六合輕笑的說道:“談不上失望,欣慰有餘吧!站在王金彪的立場來說,他做的無可厚非,乃至讓人眼前一亮!”
沈清舞點頭說道:“他也是到了應該獨當一面的時候了,不能事事都依賴哥,一個上位者,最基本的要素就是要有主觀思維,這樣的人,雖然會愈發的難以駕馭,但在棋盤上的作用,無疑是會更大的。”
沈清舞根本就沒有去追問唐望山遇害的事情是出自誰手,因爲這沒有什麼好猜測的,很多事情,她心裡都跟明鏡兒一樣,她能看得比誰都要清楚。
“呵呵,是這樣說的沒錯。”
陳六合輕輕點了點頭,又道:“只不過,心裡面多少還有些愧疚唐老啊,在龍殿那盤棋上,唐老功不可沒、居功至偉,沒有他的話,金彪不可能走得到今天這一步,我也不可能把龍殿穩定到今天這樣的局面上。”
“而到頭來,唐老沒有倒在對手的手中,反而倒在了自己人的手中,這不得不說,太過諷刺。”陳六合輕嘆了一聲,有感而發。
沈清舞歪頭看着陳六合,道:“哥,這就是你身上最大的優點也是最大的缺點了,有時候,你總是太人道,太看重情份了,所謂無毒不丈夫,必要的時候,也要有壯士斷腕的決心。”
“哥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個時代,人不狠站不穩。”沈清舞道。
陳六合苦笑一聲,這話,沈清舞跟他說過不止一次了,可是他的本心,還是難變啊。
陳六合搖了搖頭,道:“這或許就是我跟別人不一樣的原因吧,這或許就是我爲什麼成不了梟雄奸雄的原因吧,若是我真能冷酷無情,也不至於走在一條這麼艱難的道路上了。”
“好壞參半,但這樣的你,纔夠生動。”沈清舞說道。
陳六合啞然失笑,道:“接下來,就看王金彪跟李觀棋怎麼去下這盤棋了。王金彪做的夠好,手段兇殘高明,能夠直切要害!但李觀棋也不是省油的燈,不可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家被王金彪逼到危境之中。”
“最大的變數,就在那個周利華的身上,但我同樣相信,王金彪敢這樣做,必然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如果他沒辦法把自己開頭的棋局給完美收官的話,那麼,他就是典型的野心和智慧不成正比了。”
沈清舞說道:“這種人,不堪大用,會把任何事情都弄巧成拙,若是慘敗,那便該死!”
聞言,陳六合點了點頭,道:“是啊,所以,這件事情我並不打算插手,一切都讓他自己去主導,這是一場大戲,我希望王金彪能給我好好的唱!”
“你們兩在說什麼呢,說的這麼熱火朝天。”這時,收拾好碗筷的蘇婉月悄然走來,笑吟吟的問道。
今晚的她,一如既往的妙美無雙。
一身修身的職業套裙,把那曼妙的身段勾勒的淋漓盡致,一雙比頂級腿模還要修長勻稱的鎂腿,更是讓人心曠神怡,再加上裹着一雙超薄的咖啡色絲襪,盡顯端莊優雅。
蘇婉月這個在外人面前如冰山一般的女強人,總是能在無形中,把女人的獨特魅力,揮發到極致,容易讓人爲之着迷,難以自拔。
陳六合對蘇婉月招了招手,蘇婉月俏臉微紅,走到了陳六合的身旁,優雅的坐在了椅子的扶手上,任由陳六合的手臂,攬着她那纖細的腰肢。
雖然兩人已經可以說算得上是“老夫老妻”了,但在沈清舞面前做出這樣的親暱舉動,還是讓蘇婉月這個識大體的女人有些不太適應,免不了面色泛紅。
“我們吶,在小玥玥今天又打碎了幾個盤子幾個碗,可能明天我的錢包又得扁一些了。”陳六合打趣道。
蘇婉月沒好氣的橫了陳六合一眼,慍怒道:“感情我在你們的心中就有那麼笨嗎?第一次打碎了也就罷了,那是對業務不熟悉,這都第幾次了,哪裡還會笨手笨腳。”
頓了頓,蘇婉月又反擊道:“再說了,你錢包裡有錢嗎?哪次不是我把新的買回來啊?”
“額……”陳六合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厚顏無恥的說道:“是是,您大富大貴,您貌美多金,我可是被你包養了的小白臉,你可要一直對我負責啊。”
蘇婉月偷偷的擰了陳六合一眼,瞪着美眸道:“那得看你的表現才行,不乖巧的話,小心把你給休了。”
一句話,說的陳六合跟沈清舞兩人都禁不住的莞爾一笑,這個娘們,是越來越放飛自我了。
三人坐在院子內聊天,聊着家長裡短,在這樣的話題上,沈清舞向來都不怎麼參與,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裡傾聽着,陳六合跟蘇婉月兩人一言一語。
忽然,蘇婉月很自然的道了句:“六合,秦墨濃走了嗎?”
陳六合神情一怔,臉上閃過了一抹尷尬,但很快恢復如常,輕輕點了點頭:“嗯……”
“她還是堅持要回汴洲嗎?”蘇婉月嘆了口氣問道,在提起秦墨濃的時候,她的臉色也很平靜,並沒有什麼異常。
其實在她的心理,早就把很多事情想得很清楚了,有些東西,就是命。
若真的要說起搶男人,她蘇婉月纔是後來者吧……
她一直都知道,陳六合身旁的紅顏知己不少,但這個問題,她一直以來都刻意的讓自己遺忘。
有道是,船到橋頭自然直、車到山前必有路!
不管跟在這個男人身邊會受多少委屈,但想讓她主動離開這個男人,她已經做不到了。
她把一切都交給了這個男人,她還如何全身而退呢?退不了了啊……
“嗯。”陳六合再次悶悶的點了點頭,在這種話題上,他向來是不敢多討論什麼的。
因爲每到這種時刻,他心中的歉疚就會極濃。
“她們,都值得令人敬佩呢,對於一個女人來說,不知道需要多大的勇氣,才能做到她們那般。”蘇婉月嘴角露出了一個輕微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