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六合等人的前方,看上去,就像是一片巨大的汪洋一般。
那是一片漆黑的沼澤泥潭,範圍曠野無盡的沼澤泥潭,一眼根本就看不到頭。
在那漆黑的沼澤上空,還瀰漫着一層淡薄的灰色霧霾,讓此地顯得更加的荒涼與死氣沉沉。
這絕對是個常年無人出現之地,光是站在這裡,看上一眼,就容易讓人膽寒發毛。
“呀~呀~”忽然,有幾聲尖銳且及其難聽的叫聲響起,那是幾隻通體漆黑的烏鴉在天空飛過,有些落在零散的枯木之上,瘮人發慌。
“這......這特麼是什麼鬼地方,這就是傳說中的死亡沼澤嗎.......”帝小天只感覺頭皮都有些發麻,心中都在發毛,說話的聲音都帶着幾分顫顛。
如果不是身臨其境親眼所見,根本無法體會到此地所帶來的埪怖氣息。
饒是如帝小天這般有膽量的人,都禁不住被嚇的機靈不止。
“這死亡沼澤還真是沒讓我失望啊.......”陳六合也苦笑連連,這沼澤的規模,實在是太浩瀚了,他生平從未見過這麼巨大的沼澤地,連在電視上都沒見過,真的就像是一片汪洋一般,無垠無盡。
“難怪他們說這是一片死地了,這樣的一個地方,誰來了誰不打顫?這根本就不可能穿越過去,我們連這片沼澤有多麼廣闊都不知道。”
刑天倒抽了一口涼氣說道:“這要是輕易踏入的話,十之七八是要死在其中的,生還的可能性太小,不對,應該說是幾乎沒有.......”
奴修沒有說話,他佇立在這裡觀察了片刻之後,從地下撿起了幾枚石頭,他走到了沼澤的最邊緣,投下了一塊石頭。
“噗通”一聲輕響,石頭落在沼澤泥潭之上,濺起了污泥,很快,石頭就慢慢的陷入了污泥當中,轉瞬便被污泥徹底吞沒。
奴修一連朝着幾個方向投下了幾枚石頭,都是一樣的情況發生。
“這沼澤泥潭很深,恐怕至少有十數米之深,一旦陷入其中的話,很難脫困,必死無疑。”奴修滿臉凝重,對着衆人說道。
“現在怎麼辦?這就是一條絕路,我們無路可逃了。”帝小天深吸了口氣,說道。
在這種時刻,他沒有慌,而是詢問陳六合跟奴修兩人的意見,可能是這一路逃亡而來的經歷,已經讓他逐漸的習慣了,讓他更加能夠保持鎮定。
陳六合眉頭深深的擰在了一起,眉宇間擰成了一個川字,他四處掃量,似乎是在極力思考着什麼。
“這個地方還遠遠不像是你們看到的那麼簡單啊,這的確是個死亡之地!這裡除了無盡的沼澤之外,你們看看那空中瀰漫的霧霾,那些可都是瘴氣,帶有劇毒的。”鬼谷沉聲說道。
衆人的心臟更是一緊,帝小天苦澀一笑,道:“這麼說來,這條路根本行不通了?”
陳六合扭頭看了奴修一眼,道:“老頭,你說,我們怎麼辦?”
“我們還有退路可言嗎?落在腥風老妖手裡,只會死的更慘。”奴修苦笑一聲。
陳六合目光一凝,浮現出了堅定之色,他道:“跟我想的一樣,我們沒別的路可走了,想要活命的話,只有穿過這片死亡沼澤!”
“你確定?”帝小天問道。
陳六合重重點了點頭:“十死無生和九死一生這兩條路該怎麼選,不需要我來教大家吧?”
“怕就怕,這也是十死無生啊。”刑天嘆了一聲。
陳六合說道:“相比起讓生死掌控在別人手中,我更希望能把生死掌控在自己的手中!我不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走不通的路!它之所以被稱爲死亡沼澤,是因爲沒人敢去穿越它而已!並不代表沒人能夠穿越他!”
“這話說的我愛聽!陳六合,你做決定吧,我們一定跟隨到底。”刑天沉聲說道。
陳六合眯起眼睛,目光在前方的無盡沼澤中掃視了一圈,頓了頓,對鬼穀道:“鬼佬,有沒有辦法能讓我們扛過那空中的瘴氣?想要穿過這片沼澤,我們就一定不能中毒,不然真的半點希望都沒有。”
鬼谷沒有着急回答,而是沉凝了片刻,才道:“應該沒有問題,但我需要一些時間。”
“給你半個小時夠不夠?留給我們的時間也不多了,在這裡多停留一分鐘,就多一分鐘的危險。”陳六合說道。
“夠了。”鬼谷說道,旋即,他對帝小天和刑天道:“你們陪我返回樹林尋找幾味藥草。”
刑天和帝小天也沒有推遲。
陳六合讓他們小心一點,若有什麼意外,就出聲大喊,他們這裡應該能夠聽得見。
三人快速離開,奴修對陳六合說道:“你有什麼想法?”
“這沼澤泥潭深不可測,想要靠雙腿走過去是肯定不可能的事情了,好在我們這些人都達到了內勁化形的境界,能借助着體內的內勁在這泥潭中勉強前行。”
陳六合沉聲說道:“只要我們腳下綁着能夠分擔重量的木板,在這泥潭中滑行,應當不是問題。”
奴修的眉頭深蹙了起來:“你這倒也算是一個勉強的辦法,不過,你可要考慮清楚,這沼澤茫茫無邊,一眼都望不到頭,一旦我們前行了,就不可能有回頭路了,萬一半途力竭,必死無疑。”
“並且,我們也絕對不能一口氣支撐下去,這死亡沼澤的寬廣,至少有百里之巨。”奴修又道。
陳六合深吸了口氣,道:“這點我當然知道,不過就算再兇險,我們也別無選擇了。前面是九死一生,後邊是十死無生,咱們必須搏一把。”
頓了頓,陳六合接着道:“您看,那遙遙沼澤之上,依稀能看到一些枯木凸起,我懷疑,這裡在很久以前,曾是一處山坳,只是後來因爲巨大變故,才成了死亡泥沼。”
“有枯木凸起之處,就證明我們能尋到駐留的借力點,能短暫的依靠喘息,有了這一點,我們要強撐下去也絕不是一定不可能做到的事情。”陳六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