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六合輕輕點了點頭,道:“謝謝你們,要不是你們相助,今晚我可能已經死了。”
“他們對你沒有殺心,一心只想生擒,要不然,即便有我們四人相助,也難以保全施主,我們並沒有幫到什麼。”腳上綁着鐵鏈的一名苦行僧說道。
陳六合吃力的擡了擡眼皮,道:“來了即是大恩,大恩必將銘記,陳六合感激不盡。”
四名苦行僧皆是作揖,唸叨了一聲佛語。
“對了,菩提怎麼樣了?她......還好嗎?”哪怕是在此刻,陳六合也不忘問一下菩提情況。
“小僧四人一直在外遠渡,多年未曾回到國度,對國度的情況不是很瞭解,但魔童降世,給婆娑一脈帶去了很大沖擊,活佛身負重創,多時未曾現世。”一名苦行僧說道。
“我等這次便要離開黑獄,反往國度,助婆娑一脈度過劫難,誓死捍衛佛教正統。”另一名苦行僧說道。
陳六合憂心忡忡的點點頭:“放心吧,不會有事的,我相信菩提,她號稱活佛降世,有佛法庇護。”
頓了頓,陳六合轉頭看向了竹籬,道:“前輩,我們接下來去哪裡?有安全的地方棲身嗎?”
“有。”竹籬點頭。
陳六合再次看向了四名苦行僧,道:“四位聖僧,此戰你們皆是負傷,不如就先跟隨我們一起前往安全之地休養幾日,傷好之後再做打算?”
“不了,傷不及性命,我們時間不多,這就離開黑獄。”其中一人說道。
陳六合又挽留了幾句,但看到對方堅持,便打消了念頭。
四名苦行僧就這樣走了,拖着傷痕累累的身軀,逐漸遠行。
“放心吧,他們是來自古佛宗的苦行僧,敢動他們的人不多,哪怕是古神教,也並不想真的跟古佛宗結下深仇大怨,所以他們不會有什麼事的。”奴修寬慰了陳六合一聲說道。
陳六合點點頭,收回了視線,他身軀微微一晃,感覺到一陣眩暈,仿若快要支撐不住。
他傷的的確太重,現在還保持清醒,只是在靠着堅韌的意志強行支撐而已。
“這個古佛宗很強嗎?”陳六合問了句:“有着能讓古神教都忌憚的實力?”他雖然跟菩提那個娘們認識很長時間,跟古印國的婆娑一脈曾也有過不少牽扯,可他突然發現,他對古佛宗瞭解的實在是太少了,以前看到的,不過是冰山一角而已。
“忌憚倒是談不上,但古佛宗向來神秘,密宗之術聞名世上,絕對是不好惹的存在,再加上,古佛宗歷史悠久,也沒人知道有多深厚的底蘊,所以在一般情況下,是沒人願意輕易招惹古佛宗的人。”奴修解釋道,他上前攙扶着陳六合,憂心忡忡。
“以後多給我說說古佛宗的事情,我很感興趣。”陳六合扯了扯嘴角。
“你不是對古佛宗感興趣吧?我看你是對古佛宗的那位再世女活佛感興趣。”奴修笑罵了一聲。
陳六合沒有說話。
這個時候,王霄過來了,他上下打量陳六合:“你就是那個把黑獄都鬧得沸沸揚揚的小子?看着也不怎麼樣嘛,沒有三頭六臂,實力也是平平無奇。”
陳六合歪頭看了王霄一眼,道:“多謝小王爺出手相救,大恩銘記於心。”他很恭敬,堅持着沒讓自己昏厥過去,在黑天城中,不確定因素太多了,在沒有完全安全的情況下,陳六合不敢放鬆神經。
“謝他作甚?這是他應該做的。”奴修沒好氣的說道,似乎對王霄很不待見,一點感謝的意思都沒有。
“老頭,這麼多年沒見了,你的脾氣還是跟以前一樣臭,一點都不遭人喜歡。”王霄瞪了奴修一眼。
奴修冷哼了一聲,道:“你又能好的到哪裡去?看着還是那麼讓人不順眼,不過這三十多年過去了,你的實力倒是長進了不少,已經攀至亞殿堂了,在這一點上,你跟你那個同樣惹人討厭的兄長有的一拼。”
“我今晚可是救你們於危難之中,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話來恭維恭維嗎?本王這輩子就想聽到你誇讚我幾句,有那麼難嗎?”王霄眼中帶着幾分幽怨的說道。
奴修看都懶得去多看他一眼,道:“這是你們欠我的。”未了,他又加了句:“你們欠我的多了去了,這輩子要還完都困難,才幫我做了這麼點小事,有什麼值得誇讚的?”
王霄氣不打一處來,梗着脖子蠕動嘴脣,似乎想罵幾句回來,但最終還是覺得自己理虧,且非常心虛,只好乖乖閉上了嘴巴。
“老頭,這就是你心中的底牌嗎?”陳六合笑了笑,問道,他看得出來,奴修跟這個小王爺的關係不一般。對此,他心裡的確非常震驚,他先前怎麼也沒想到,奴修竟然跟樑王有關係,這算是意外的驚喜了。
難怪,奴修一心想要帶自己來黑天城,真的是底氣十足啊,有樑王這樣的靠山,也的確。
奴修看了陳六合一眼沒有說話,默認了。
陳六合眼中透露出幾分好奇,道:“你們之間......”
“這都是多少年前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了,回頭有時間我再跟你好好說說。”
奴修說道:“現在,我們還是趕緊先離開這裡吧,黑天城中不太平,能人猛士太多,以免再生突變,我們先找個足夠安全的地方修養生息。”
“看來外界的傳聞是真的,三十多年前,樑王兄弟兩的確是受了你很大的恩惠,我聽人提過,要是沒有三十多年前的你,可能就沒有如今的樑王府了。”竹籬深深的看了奴修一眼,努力掩飾內心的震撼。
王霄閉嘴不語。
奴修也只是輕輕斜睨了王霄一眼,也沒有給出什麼回答。
“我們走吧,直接回大殿。”驚月說道。
一行人,拖着傷痕累累的身軀,朝着黑天城核心方向走去。
王霄沒有先行離開,爲了保險起見,他一路護送着,有他這個金字招牌保護傘在,還真沒有什麼不長眼的人敢繼續觸碰陳六合等人的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