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幽的預計中,這次瘋狂行動就算驚龍不出手,也必定還會有重量級的其他幫手。
然而現在一看,跟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讓她差點沒昏厥過去。
“稍安勿躁嘛離幽前輩。”陳六合安撫着離幽,笑道:“都還沒開始動手,咱不能先弱了氣勢不是?有我在,不要擔心。”
“你?”離幽嗤笑:“我承認你實力不俗,但終究是個連殿堂境都沒有步入的人罷了。”
“你再變汰,實力充其量能與我抗衡而已,就憑你這點本事,還想擊垮古家?癡心妄想癡人說夢。”
離幽內心是悲觀的,甚至是絕望的,她現在無比後悔上了陳六合這條賊船。
陳六合給她的感覺很直觀,不但是瘋子,還是一個騙子。
“陳六合,別怪我把醜話說在前頭,如果你真的只是這點能力的話,我不會陪你發瘋的,不會陪你去送死!”離幽忿忿的說道,情緒難以平靜下來。
與離幽情緒相反的,則是奴修。
這老頭從上飛機那一刻開始,就靠在座椅上閉目休息了起來,氣定神閒心無波瀾。
哪怕早就知道這一行只是他們三人,他也一點都不害怕,完全沒有去赴死的覺悟......
陳六合趕緊對離幽賠笑着,在這個時刻,他可不敢繼續刺激眼前這個老太婆。
萬一離幽真的撂挑子不幹了,他的計劃可就要前功盡棄了。
在他的計劃當中,離幽可是很重要的一環,不可缺少。
“離幽前輩,來來來,先喝口水順順氣,不要激動。”陳六合拿了瓶水遞過去。
離幽重重的哼了一聲,左右打量了一下,確定沒人關注他們後,她才壓低聲音開口:“陳六合,你告訴我實話,你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真的只有我們三個人嗎?”
陳六合很誠實的再次點頭:“是的,真的只有我們三人。”
離幽的面色狠狠一沉,當即就怒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絕不會陪你去古家的。”
“離幽前輩,您先別急嘛,有些事情,咱們不試試怎麼會知道結果呢?”陳六合說道。
“這事情可以試嗎?萬一有個閃失,我們的小命都會丟掉!”
離妖惱火道:“你這不是去執行什麼計劃,而是去送死。”
陳六合臉上依舊掛着不慌不忙的笑容,緩了口氣,說道:“離幽前輩,我問你一個問題先。”
不等離幽開口,陳六合就道:“您覺得,是您的命值錢,還是我的命值錢?”
“對我來說,當然是老身的命更加值錢,你的死和活,跟老身有什麼關係?”
離幽很直白的說道:“不過,站在客觀的角度來說,應當是你的命更值錢,你牽扯着大局走勢,也牽扯着很多人的生死存亡。”
陳六合咧嘴一笑,道:“這就對了!前輩,您想,既然是我的命比你的命更值錢,那我都不害怕,您還有什麼害怕的呢?”
聞言,離幽擰起了眉頭,怒視陳六合,道:“你這是什麼狗屁邏輯?如果你妄想用這樣的理由來說服我的話,一點作用都沒有!我不可能在一件沒有絲毫勝算的事情上去冒險。”
“更不可能拖着整個離天宮去陪你發瘋。”離幽低聲呵斥。
陳六合並不生氣,道:“離幽前輩,您可以相信我這一次,我既然會這樣做,那肯定就是有把握的。”
離幽死死凝視着陳六合,冷笑道:“恕我直言,我只看到了你的愚昧,並沒有看到你的把握。”
“我們雖然不能輕敵,但也沒必要把敵人看得太強大了。”
陳六合砸吧了幾下嘴脣,道:“區區一個古家而已,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可怕,我們三個人可以闖一闖了。”
離幽氣得差點想伸手去撓眼前這個自負到可笑的年輕人。
她道:“就憑我們三個人?想要去古家釜底抽薪?這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
“你把太上家族當成什麼了?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離幽激憤的說道。
“總之您只要記住一句話,沒有人比我更加惜命,我都敢去做的事情,就一定不會是盲目自大。”陳六合很鄭重的說道,斬釘截鐵。
“我無法相信你。”離幽搖頭:“沒有人可以輕易搗毀太上家族,憑我們三個人更沒有那個本事!丁點的可能性都沒有!我還是那句話,這是去送死。”
陳六合搖頭:“這的確是去送死,但是去送古家人去死。”
離幽都被陳六合給氣笑了,她道:“我不想跟你說這些無用的廢話,飛機落地之後,如果我沒有看到讓我信服的陣容,我會立即撤出這次計劃。”
陳六合臉上的笑容也收斂了起來,眉頭都擰成了一個川字,道:“信任,是建立在共同經歷之上的。”
離幽不再去理會陳六合了,態度顯然很堅決,如果僅僅是三個人,她一定會臨陣退出。
這個時候,一直閉目沉默的奴修緩緩開口了:“離幽,他陳六合都不怕死,你又有什麼好怕的?說句你不愛聽的話,你的命才值幾個錢?都不及這小子的十分之一。”
“如果真的是去送死,也一定是這小子死在你的前頭。”奴修依舊閉着眼睛,彷彿在說一件跟自己無關緊要的事情一般。
離幽眼神變換了一陣,冷哼一聲,道:“奴修,他瘋了,你也瘋了不成?你很清楚,我們三個人是絕對不可能對古家造成衝擊的,我們只會被困在古家,會丟掉性命。”
“我相信他。”奴修擡了擡眼皮,歪頭看了離幽一眼,非常認真的說道:“這個世界上,他想去做的事情,還真沒有哪件是沒做到的!至少以前是這樣的。”
“他是一個值得信賴的人。”奴修道。
離幽徹底愣住了,幾秒鐘後,她再次冷哼,道:“盲目的信任。”
“反正你離天宮已經無路可退了,何不賭一次呢?反正你們離天宮選擇站位陳六合,這本身就是一場豪賭。”奴修淡漠的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