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清了他們的底細嗎?”陳六合問。
“摸不清,瑞木家、太史家、聞人家、軒轅家、秦家、帝家皆是派出了強者,陣仗太大太混亂,哪裡能夠摸得清?”天一說道,眉宇間有一股凝重。
“外面的風聲很緊,太上家族的能量也極大,我們現在藏身的這個地方,安全不了多久的......如果可以的話,我們應該儘快離開。”
天二開口:“否則的話,一旦被他們尋到,我們會被一鍋端掉。”
“炎夏這麼大,他們想找到我們,也沒那麼容易吧?”陳六合回了句。
“你太小看太上家族了,他們都是傳承了悠久的家族,在炎夏的資源網,一定埪怖到旁人難以想象,到處都能盤根錯節,所以,依我看,沒有什麼地方,是絕對安全的。”天二說道。
陳六合輕輕點了點頭,道:“等吧,等我叔叔和奴修醒來了,大家一起商議。”
當天晚上,修羅和奴修就甦醒了,他們一併出現在了陳六合的房間,離幽等人也都聚齊了。
“現在的情況,大家都知道了吧?太上家族不說傾巢而出,但所派出來的力量,也足以把我們碾滅了。”陳平生一開口就直奔主題,他在醒來的第一時間,就已經通過樑振龍和祝月樓的口,知道了目前的形勢。
“雖然摸不清具體人數,但至少有兩名殿堂境圓滿的強者出山了。”天一也點點頭:“甚至更多。”
“現在我們已經在這裡待了五天,是時候該走了,不然的話,很危險。”離幽說道。
“不能如無頭蒼蠅一樣盲目離開,我們必須要有周密的計劃才行。”樑振龍跟着道。
“叔叔,你有什麼想法嗎?”陳六合轉頭看向修羅,問道。
修羅沉默了下去,道:“敵我雙方的實力差距很懸殊,正面抗衡,我們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
“所以我們現在能做的,就只有迂迴乃至藏匿,儘可能的不與對方發生正面碰撞。”修羅說道。
其餘人都是點了點頭。
“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我們能藏到哪裡去?又能藏多久的時間?”奴修沉凝的說着:“我們這麼多人,目標太大,怕是前腳剛離開這裡,後腳就被人發現了。”
陳平生沒有着急說什麼,而是陷入了思忖當中。
足足過了半分鐘左右,他才把目光落在陳六合身上,開口了:“六合,我覺得,現在根本不是跟太上家族開戰的時機,現在開戰,我們必敗無疑,是在以卵擊石。”
陳六合苦澀一笑,道:“這一點,我們誰都知道,可時不待我,我們沒得選擇,已經被太上家族逼到了絕境之上,不戰還能如何?他們不會給我時間,也不會給我生路和餘地。”
“走。”陳平生沉沉的吐出一個字,緊緊的盯着陳六合,道:“走,既然拼不過他們,那我們就不拼了!離開炎夏,到國外去,這樣,你還有活命的機會,大家還能把時間拖延下去。”
不等陳六合等人開口,陳平生就接着道:“太上家族在炎夏的能量滔天,但在國外的話,必定會薄弱許多,他們沒有那麼神通廣大,勢力不可能遍佈全球,到了國外,處境會好很多。”
聽到這話,衆人都是一怔,旋即全都沉默了下去,面色發沉,眉宇間有凝雲浮現。
“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奴修第一個開口了。
“離開炎夏,的確能讓危境緩解.......”樑振龍也說道。
再看離幽和帝青雲帝青遠三人,面色則是難看到了極點,一臉的陰鬱之色。
對他們三人來說,陳六合選擇逃避的離開炎夏,是對他們非常不利的。
特別是離幽,一旦陳六合逃了,太上家族必定會把怒火全都降在他們離天宮的身上,到時候,他們離天宮即便藏的再深,怕是也很難有活命的機會!
而帝青雲和帝青遠呢?他們遠道而來,是帶着整個帝家的使命而來,是來複仇的。
如果陳六合自己都逃了,那算什麼?
房內,陷入了沉默當中,死一般的沉寂,衆人都沒有開口,目光全都落在陳六合一個人的身上。
陳六合呼出一口氣,擡頭,掃視了衆人一眼。
看的出來,他的神情很平靜,並沒有什麼掙扎與波瀾。
“我不走。”陳六合靜靜的吐出三個字,波瀾不驚,但卻透露着出奇的堅定。
看着陳平生,陳六合道:“叔叔,逃避不是辦法,那也不是我能做出來的事情。”
“這場博弈,是由我而起,這麼多人都被捲了進來,且因此都冒着生命危險,我怎麼可以逃離這個漩渦?如果我走了,那其他人怎麼辦?”
陳六合語氣沉穩的說着:“還有那些因我而死的人呢?我走了,對得起他們嗎?”
“暫時的逃避,只是爲了更強猛的反擊。”陳平生說道。
陳六合搖頭:“沒用的,叔叔,我不會走,也不能走。”
“炎夏,有太多我放不下的東西了,我走了,遭殃的必定就會是他們,太上家族的怒火不可能因我的逃離而熄滅,那隻會把他們徹底激怒,會讓他們狗急跳牆。”
陳六合說着:“他們會無所不用其極,他們會不折手段的把我逼回來。”
“我不想看到那樣的情況發生,我也承受不住那樣的代價!”
陳六合呼出一口濁氣,接着道:“更何況,我走了就真的有用嗎?沒用的,就算我走到天涯海角,他們都不會放過我。”
“但這比起死亡和失敗來,終究是好了很多,至少還有一線希望。”奴修說道。
“不用再說了,我是不會離開炎夏的!這裡就算再危險,我也一定會留下!至於什麼絕境,我不怕,我最擅長的,不就是絕境逢生嗎?”陳六合展顏一笑,透露出篤定和自信。
“你確定嗎?現在拼,我們勝算渺茫。但給你時間,假以時日,待你成長起來,會有希望,一切都不是沒有可能。”陳平生定定的看着陳六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