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韓風連幹了幾杯後,葉無天又向藍夭夭和蠍美人看去,問道:“你們倆今後有什麼打算?”
蠍美人手裡的筷子停了停,被葉無天這麼一問,她還真有些茫然了。沉吟片刻,她朝藍夭夭看去,而藍夭夭卻是一臉迷惘的看着她,這更是叫她倍感壓力。
瞅了瞅這兩人,葉無天有些鬱悶地問道:“看你們這般大眼瞪小眼的,該不會是還沒想到要去哪吧?”
“我們愛上哪上哪,用不着你管。”蠍美人白了白眼,沒好氣道。
葉無天聳聳肩,說道:“說得也是,那等吃完這頓飯後,咱們就分道揚鑣吧,你們愛上哪上哪,我也懶得管。”
“臭奴隸,你這是想要推卸責任嗎?”藍夭夭蹙着眉頭質問道。
“怎麼叫推卸責任呢?”葉無天困惑道。
“你可是事先答應爺爺要好好保護本聖女的,現在卻想要把本聖女給甩掉,你這不是在推卸責任嗎?”藍夭夭說道。
“我好像只是答應把救你們出來吧?現在你們已經十分安全了,難不成我還要負責你們的下半輩子?”葉無天鬱悶道。
“誰,誰說我們已經安全了,蠱巫他們都還活着呢,萬一哪天我們不小心被他們給找着了,那該怎麼辦。”藍夭夭辯解道。
“嘿!平時你這丫頭的腦袋瓜也沒見得有這麼靈光啊!今天難不成是吃了腦白金了?竟然開竅了。”葉無天有些不敢相信地瞅着藍夭夭。
“你說什麼亂七八糟的呢?本聖女的腦子什麼時候不靈光了。”藍夭夭氣呼呼的向葉無天直瞪眼。
葉無天一邊吃着菜,一邊慢悠悠地說道:“今兒個,你腦子再靈光也沒用,你可別想懶着我,像你這樣的姑奶奶最叫我頭痛了。”
藍夭夭氣得真咬牙,憤然道:“誰要賴着你了,你這個臭不要臉的臭奴隸,本聖女纔不情願跟你呆一起。”
“這樣的話,那就最好不過了,吃過這頓飯後,你們走你們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以後也不會再有機會碰面了。”葉無天一臉如釋重負的樣子。
見對方這般得瑟,藍夭夭氣不過,哼哼道:“哼!本聖女纔不會讓你如願以償,你想甩掉本聖女,本聖女就便便要纏着你。”
“不是吧?你小小年紀心腸就這麼歹毒,長大了那還得了。”葉無天大爲汗顏,說着又嘀咕道:“看來你真是得了你蠍姐姐的真傳了。”
“喂!你可別指桑罵槐!”蠍美人怒喝道。
“我說過了我不叫喂,你腦袋這麼大,記性怎麼會這麼差呢?”葉無天糾結道。
蠍美人向葉無天狠狠瞪了一眼,旋即看向藍夭夭,說道:“夭夭,我們自己走自己的,跟這種人在一起,只會倒胃口。”
“蠍姐姐,我們可不能便宜了這個臭奴隸。”藍夭夭一臉不甘心的樣子。
葉無天眉頭一挑,邪笑着說道:“丫頭,你要是真這麼想跟我走的話,要不乾脆就做我的小妾好了。”
“你想得美,誰要做你的小妾了。”藍夭夭咬着銀牙,瞪着眼睛,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既然你不願意做我小妾,那我憑什麼要帶着你走呢?”葉無天鬱悶道。
“你這個臭奴隸,你會遭天打雷劈的!”藍夭夭憤憤咒罵道。
“其實不瞞你說,我還挺喜歡遭受天打雷劈的,嘿嘿。”葉無天嬉皮笑臉道。
“你這個人怎麼就這麼討人厭呢?哼!真是氣死本聖女了。”藍夭夭氣得真跺腳。
葉無天笑着提醒道:“剩女殿下,你可得悠着點,你要是就這麼被氣死了,那我千辛萬苦把你救出來豈不是白費力氣了。”
“臭奴隸閉上你的臭嘴,本聖女再也不想跟你說話了。”藍夭夭說着便不再搭理葉無天,氣呼呼的吃起了飯。
葉無天也沒再去惹她,而是轉眼向寧音看去,說道:“過兩天我打算回趟外界,你就跟我一起走吧。”如今寧樂已經不在,寧音就孤零零的一個人,還是叫葉無天挺心疼的。
寧音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葉無天又看向韓風,說道:“韓大哥,到時候你就先留在四海商會好了,你現在的修爲狀況還不太穩定,需要多加靜養。”
“嗯!”韓風點了點頭。
接着,五人便靜靜吃着飯。
吃飽喝足後,蠍美人和藍夭夭兩人與葉無天三人分道揚鑣。
看着兩人離去,韓風有些不放心的向葉無天問道:“葉兄弟,她們就這麼走了,真的沒事嗎?”
“哎,不管怎樣也要比跟着我安全。”看着兩人的背影,葉無天長長嘆了一口氣。他很清楚自己目前的狀況,自己現在就好比是行走在刀尖上,連自身都難以保全,又如何去保護身邊的人。這個道理,也正是經歷了葉無情的事情後,他才明白的。
目送兩人走遠後,葉無天轉身向兩人說道:“走吧,時間也差不多了,該去找谷家算賬了。”說着,便邁步朝着城西方向走去。
來到了城西,一路問了幾個人,很快便找到了谷家府邸。
一般修行世家的府院都會建築在偏僻地段,以避開鬧市的喧囂,谷家也不例外。
谷家府院坐落在龍城西部的角落裡,整座府院被一片小樹林包圍着,環境清靜優雅,若不是親自來到此地,很難叫人相信這座繁華的城市竟然會有如此寧靜的地方。
“站住!什麼人?”府院大門口的兩名門衛將葉無天三人擋了下來。
葉無天和韓風相視一笑,旋即不約而同的取出武器。
“唰!”兩個人頭滾落在地,鮮血瞬間染紅了門口的地面。
“凡是修行之人,殺無赦!”葉無天向韓風說了一聲,然後自己當先閃身衝進府內。
下一刻,寧靜的府院頓時沸騰起來,驚呼聲、慘叫聲接連響起,濃郁的血腥氣息在整個府院瀰漫開,血紅色很快便成爲了這片府邸的主色調。
這是一場慘無人道的殺戮,其實葉無天也不想讓自己雙手染滿鮮血,但是心中那無盡的恨意迫使他這麼去做。只要是和寧家有牽連的人,他都會毫不留情的將其斬殺,就像當初寧寬殺死葉無情一樣。
“真是兩個瘋子!”看着府內那血腥的一幕,門口的寧音忍不住謾罵道。
是啊,葉無天和韓風都已經瘋狂,他們放聲大笑,灑脫地揮舞着手中的刀劍,任由鮮血染紅衣襟。
兩個被仇恨矇蔽了心靈的人,他們是在用殺戮來發泄心中恨意,用鮮血來洗禮刀下的罪孽,用這聲聲慘叫來撫慰心中的創傷。
不知過了多久,整個府院終於安靜下來,一具具屍體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那些殘肢斷臂四處散落,整個地面幾乎被染成了紅色。
兩人所斬殺的都是修行之人,那些倖存的凡人都縮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他們就像是看怪物一般,滿臉驚恐的看着這兩個渾身染滿鮮血的傢伙,他們簡直比魔鬼還要可怕。
“噌!”
葉無天將驚雷刀插回背上的刀鞘中,向韓風看去,笑道:“韓大哥,在藥坑裡蹲了這麼多年,沒想到你的手腳還是這麼利索。”
韓風收起劍,笑道:“呵呵,多虧葉兄弟替我驅除了身上的藥力,要不然走路都成問題,別說是拿劍殺人了。”
“不過說起來,你這些年的罪也算沒有白受,你所吞食的那顆屍核中蘊含着無比恐怖的死氣。這死氣會吞噬靈魂,若是一直保持外放狀態,你的靈魂根本無法支撐到現在。”對於死氣的厲害,葉無天可是有過親身體驗的,當初他的靈魂曾好幾次險些被邪靈吞噬。而韓風的情況也是一樣的,若不是平時他身上的死氣都被毒龍用密法封印在體內,他的靈魂也難以承受死氣的侵蝕。
“是啊,可以說是因禍得福,若不是服用了那顆屍核,我這輩子恐怕都無緣天境了,而如今能擁有天境修爲,也算是老天對我這個苦命人的垂憐吧。”韓風感慨道,他自認自己是個不幸的人,可是不幸之中卻總有夾雜着幾分幸運。
回想當年被毒龍抓去當作煉製屍核的魂材時,在成百上千人之中,唯有他一人倖存下來,哪怕是縱身懸崖,最後還是僥倖脫身。而這次,也是因爲這顆屍核,自己又險些淪爲毒龍的傀儡,不過最後還是因禍得福。他總覺得自己與體內這核屍核之間有些奇妙的夙緣,也許這一切都是命中註定的,自己愈要擺脫,就愈是適得其反,所以唯一的選擇便是坦然接受。
兩人就像是平時閒聊一般,閒庭適步地走出了谷家府院,這府內的血腥場面仿若與他們無關似的。
走出大門,葉無天扶了扶背上的刀,說道:“下一站,龍城中心廣場,想必寧家與四海商會的談判也該開始了吧。”
寧音斜眼瞅了瞅這兩個滿身血腥的傢伙,問道:“難不成你們就穿着這身血淋淋的衣裳過去?”
“又何妨!”兩人不約而同道,旋即相視一眼,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