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楊寧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厲鴻途相當無語，誰能想到，一個被圈子裡稱爲惡魔劊子手的少年，竟然會有着如此天真無邪的一面？
當然，對於旁人說楊寧冷血無情這點，他是不苟同的，不僅是他，認識楊寧的人，都不認爲，這小子真是那種心狠手辣之輩。
當然，現在再考慮這些完全沒有意義，因爲上面那七個人，是不會因爲你說什麼，就能變成什麼樣的結局。說白了，他們在乎的並不是誰對誰錯，而是哪方對國家有利。
在國家興衰榮辱面前，無論什麼樣的問題，都是可以談的。
“首先，我要解釋一下什麼是天人。”
厲鴻途找了張凳子坐下，緩緩道：“在隱武中，有四個境界，想必你之前應該瞭解過，我就再簡單說一下。”
“這四個境界，分別是人位、地煞、天罡跟天人。”頓了頓，厲鴻途繼續道：“人位在四個境界中，屬於入門級別，可哪怕只是入門，也困死了太多太多的隱武者。對普通人來說，一個人位境界的練武者，就跟武俠電視劇裡的高手一樣，只不過，他們的存在，很少被普通人熟知。”
說到這，厲鴻途深深的看了眼楊寧：“這麼說吧，即便是我，都算不上一個合格的隱武者，但他們兩個，卻已經入門了。”
楊寧知道厲鴻途指的是申屠英跟餘見愁。
“這地煞，就是人位的一種昇華，標誌性的就是地煞境界的隱武者，擁有煞氣。煞氣的形成涉及到很多方面，有人嗜殺成性，養了一身殺氣，在適當的時候，自行就轉化成了煞。”
厲鴻途深深的看了眼楊寧，意思很明顯了。
他很難忘記，當初在楊家讓陳洛送來的那份視頻錄像，錄像中，清晰的記載着，楊寧在梅村時散發出來的恐怖殺氣。
“至於天罡，最具代表性的就是他們三花聚頂，只可惜，這種獨步天下的人，已經很少很少，或許某些隱武家族裡有，但這數量，絕對不多。”
“那麼，什麼是天人？”楊寧問道，事實上，他對天人的概念一直很模糊。
“涉及到天人的信息，我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當天罡境界的隱武者感悟武道至理後，就會出現三花聚頂、五氣朝元的異象，而這個時候，就能邁入天人這種境界。”
說到這，厲鴻途臉上閃過一絲凝重：“放在皇庭時期，甚至更遠的朝代，這種人或許有，但如今這個年代，我真的很懷疑，還有沒有這樣的強者。”
“爲什麼？”楊寧疑惑道。
“科技的日新月異，讓現代的人都變得懶惰了，成就天人本就是萬分之一，就說現在的大學生吧，跑個一千米就要氣喘吁吁，不像古代，沒有科技，什麼事都依靠着體能去做。”
厲鴻途搖頭道：“社會在進化，相對的，人的身體能力卻在退化，這也導致隱武者的數量越來越少。”
楊寧捏着下巴，這麼說來，當初歐陽家，還有遇到的司徒家，都算是隱武家族了？
通過貝貝這件事，楊寧清楚，天人肯定有，只是很難見到罷了，到了那種層面，又豈會在世俗露頭？
“厲叔叔，那麼你說的天人法則？”楊寧問道。
“所謂的天人法則，是國家對天人的一種優待政策。當然，這指的當然不是天人，而是有潛力朝着天人進軍的隱武者。”
厲鴻途深深的看了眼楊寧：“你這個年紀，就已經具備了成煞的條件，或許如今的你，隨時都可能進軍地煞。這就是潛力，如果你能獲得國家的認同，那麼，你就享有天人法則。”
楊寧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後，望向厲鴻途：“厲叔叔，這天人法則，能豁免我的罪責？”
“當然可以。”
厲鴻途點頭道：“所謂的天人法則，事實上，就是國家爲隱武者量身訂造的。因爲隱武者大多不喜歡跟國家打交道，而國外卻在不斷收編各種能人異士，光是米國的人間兵器，就足以對一些小國造成極大的打擊。如果要對付這種人，光靠軍隊肯定是不行的，這不是戰爭。”
“所以，國家爲了吸引人才，也給出了一些不成文的優待條款，不過隨着時間的推移，這些優待條款，就被解讀成了天人法則。因爲，這些條款對隱武者的吸引力，就跟國家傾注心血，要培養一個天人境隱武者一樣。”
“條件呢？”楊寧大致清楚了得失利弊。
“很簡單，但也不簡單。”厲鴻途一字一頓道：“就是要得到國家的認同，認可你，你就能享有這個條款。不認可，你即便潛力無限，也沒用。”
“總歸是要試一試的。”楊寧笑道，如果能不付出牽扯底線的代價，又能獲取更大的好處，顯然，楊寧是很樂意去這麼幹的。
“你確定？”厲鴻途嚴肅道。
“確定。”楊寧點頭。
“好！”
厲鴻途深深的看了眼楊寧，豁然起身，然後離開了房間。
房門很快被再次鎖死，楊寧也不清楚，厲鴻途會如何跟上面那七位巨頭交涉，但總的來說，這件事值得一試，因爲無論怎麼看，對他的利，都遠遠大於弊。
“他想享有天人法則？”
剛開始，聽說楊寧並不清楚紫晶的下落，國務總理明顯露出失望之色，可緊接着，得知楊寧要去試一試天人法則，這讓他有些意外了。
當然，也僅僅只是意外。
換做其他人，興許國務總理不會太當回事，畢竟想要嘗試考覈天人法則標準，一般都需要經過重重篩選，才能得到他們這些人的考覈。
不過，如果像楊寧這種特殊情況，又有着厲鴻途的推薦，那麼前期的手續就能省除了。
遠的不說，光是從二十樓跳下去毫髮無損這點，就足以免去太多太多不必要的繁瑣。
“我會跟他們開會討論，然後商討一個合適的時間，不會太久的。”國務總理給出了自己的意見。
說完，他轉身就走。
楊天賜跟厲鴻途上了車，在車上，楊天賜一直欲言又止，厲鴻途知道他的想法，緩緩道：“關於天人法則的事，還希望楊省長不要多問，涉及的方面太多，連李總都顧慮重重。當然，我也清楚楊省長是擔心兒子，這點可以放心，就算不成功，事情也只是迴歸到起點，不過卻能爲咱們爭取到不少時間。”
說到這，厲鴻途明顯加快了語速：“可如果成了，楊寧非但沒事，而且，孔家，還有你們楊家那些政敵，可就要倒八輩子血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