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倚在山壁上,吹着山風,喝着啤酒,啃着醃製過的兔子肉,仰望天空那漫天繁星。玄陽之氣凝鍊成形,懸在半空中,昏暗的光芒照耀着,不至於讓他們什麼都看不到。如果可以的話,我真想把這當成一場很正常的郊遊,明天週末結束了,還要回去上班,面對那個豬一樣的老闆。張屏乾笑着說道,拿着手中的啤酒瓶猛灌一口。
劉小邦聞言哈哈大笑,說道:如果不是這場異變,我還要在那個苦逼學校再窩一年,雖然有些懷念以前的生活,但我的拳頭告訴我,這種生活纔是真正屬於我自己的。胡刻坐在那平臺的邊緣,雙腳伸出去,隨着山風的吹動而晃盪着,看着山下那籠罩在黑暗夜幕下的大地,只有一小片地方還點燃着火把,照耀一小片區域。
除了呼呼作響的山風,就剩下山林中的蟲鳴聲,至於爲什麼冬季還有蟲子出來活動,胡刻這個也是搞不懂。但妖獸天魔會不會冬眠呢?胡刻對此非常感興趣。胡刻很喜歡湊熱鬧,但卻喜歡在很對人圍在一起的時候,找個不起眼的角落坐下,在一旁聽着他們閒聊。這可能就是一種惡趣味吧,把人召集起來,然後自己退到幕後,看着別人表演,然後在心裡對每一個人的話慢慢解剖、鄙視。
忽然,放任遊蕩在身周神識的感受到一股不尋常的能量波動,放下手中的啤酒瓶,細細感受着,隨即神識全力爆發,如潮水般涌出,朝周邊蔓延而去。剛纔的神識那只是無意查到的,並沒有刻意控制神識去監控周邊的情況,他還遠做不到二十四小時全方位嚴密監控,這樣就算是真正的金丹也要累得夠嗆的,更何況他一個僞金丹。平時只是放出一些神識遊蕩在身周,防止可能被什麼東西欺近身前都沒能反應過來。
而這幾天放鬆太過頭了,幾乎收回了大半平時護在身周的神識,完全的放鬆下來,只剩下一小部分還在周邊蕩着,剛感應到那不尋常的波動也是巧合才能夠發現。胡刻神識爆出的一瞬間,大叔以及劉小邦都不由得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力量在自己身上掃過,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兩人都把目光放在胡刻身上,同時站了起來,警惕地望着四周。山壁上原本放鬆的氣氛瞬間凝固,所有人都感受到一陣異常,胡刻站了起來,閉着眼睛靜靜地站着,神識不斷地延伸,尋找這一切可疑的事物。
如果是眼睛看到的他還能自嘲是神經過敏,酒喝多了眼花了,或者是燈光問題。但現在卻是神識感應到,這不得不讓他重視起來,自從接受李嵐傳承以來,神識就沒出過問題。只要進入身週四十米範圍內,神識的超強監察能力從來就沒讓自己失望過。沒有人開口說話,這裡的全部都是靈脈者中的高手,整體水平高到一個令人恐懼的程度。逐漸的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那股無形力量在周邊瘋狂掃蕩着,沒人認爲這是一個玩笑。
胡刻的實力早已經得到了這裡所有人的認可
,那完全超越級的力量讓他們難以望其項背,而能夠讓他如此重視的東西,那絕對不是小問題。神識全力發動一寸一寸地掃過去,尋找着每一處可能出現問題的地方。戾氣的蹤跡?胡刻心神一震,體內五道道元氣瞬間凝聚成形,與玄陽之氣一起,化成劍光,尋着戾氣一路追蹤而去,他本身就用吸納戾氣而成,凝鍊成形的兇戾之氣,更何況玄陽之氣對於戾氣也是無比敏感,兩道元氣互相輔助,追尋戾氣再容易不過了。
同時身體在靈元的支撐下,也朝戾氣的那方向飛躍而去,不忘回頭喊道:發現天魔的蹤跡,小邦快點通知你父親做好準備,這傢伙看起來不弱。話未說完,人已經消失在夜幕中,以靈元輔助吼出的話音順着風聲傳了過來。
沒有絲毫猶豫,劉小邦直接翻身從山壁上躍下,一路不斷一岩石蔓藤減緩速度,直直朝山下而去。其他人聞言也是一驚,來不及收拾東西,從各條道路下山,他們可沒劉小邦這麼兇猛可以直接跳下去,還是安全點好。
能夠在胡刻口中評價不弱的程度,那麼對於他們來說那肯定就是天魔中極強的存在,一點不敢懈怠,傳說團衆人不敢分開,聚集在一起下山,免得被那天魔偷襲得手。而大叔早就在胡刻發出警戒的第一時間就消失無蹤了,也不知道跑哪去,但可沒人會擔心他。如果說胡刻的安全問題沒人擔心的話,這傢伙絕對是排在第二位。
胡刻雖然還沒有掌握飛行類得術法,但在靈元的支撐下,他已經可以借力踏在虛空的氣流上,借力而行,幾乎與在地上跑步沒什麼區別。每一步踏下,整片區域都像是被引爆了一顆小型炸彈一般,爆響過後,一陣狂暴的氣流朝周邊席捲而去,攪動着空中的風。別人那是乘風而行,前幾天他還有模有樣地模仿了一番,今天真的要派上用場,那種文縐縐的方式當然不適合趕路。
以這種改版過的‘踏風而行’在半空中狂奔了一會,感應到的戾氣也是越來越濃郁,距離那隻天魔應該也已經是不遠了。六道元氣守在身周,神識全力朝周邊掃去,嚴防一切襲擊。陡然間,一道淡薄之極的白色光華從前方一閃而過,神識距離過遠並不能探查到什麼,但在這昏暗的黑夜中,這到白光可是極爲顯眼,第一時間就朝那處狂奔而去,同時靈元激盪,在體表急速流轉着,抵禦着一切有可能對他造成傷害的攻擊。
戾氣,濃郁到極點的戾氣,神識掃過,那層戾氣卻是幾乎籠罩了百米範圍。胡刻想都不想,六道元氣化劍直接朝那片戾氣狂撲而去,同時一道早就勾畫完畢的【雷光】出手。在靈元的推動下,符紋的速度遠比元氣化劍要快上許多,完美地詮釋了什麼叫做後發先至。
一陣白色強光閃耀着,強烈的光芒照亮了整片夜空。狂暴的電光在半空中炸開,肆意催滅着一切可能存在的物體,濃密的戾氣被這一擊清出一個巨大的
豁口出來,爆炸產生的猛烈勁風朝四周席捲而去。沒有絲毫停頓,六道元氣化劍直接攻入那片存在戾氣的區域,六股性質不一的元氣在半空中攪其一大片狂暴的氣流,撕裂着周邊的一切存在。
同時整個人也在靈元的推動下,朝下方直接衝了下去,那股戾氣在移動,而去速度非常快。靈元在體內高速地流轉着,每一步踏在虛空之上,都會激起一聲巨大的炸響,狂奔之下,一連串巨大的爆炸聲連成一片,整片天空宛如雷雨之時,雷音滾滾而來,震撼着天穹大地。
六道元氣化劍並沒有尋到目標,胡刻乾脆召回,匯聚在手上,化成一道明耀的劍光。六道元氣之間若不是有一股強悍靈元在其中維持着,早就衝突起來了。到時候別說是殺敵,先把自己給殺了那也不一定。
持劍,在空中化成一道璀璨的流光,朝那茂密的山林間直直墜落下去,而體內那股龐大的殺氣也已然破體而出,直接籠罩了地上那一大片山林區域。只要那天魔還有身爲天魔那股高傲而暴虐的本性,那麼絕對不會任由這股殺氣挑釁而不作出任何反擊動作。而剛纔那股濃郁的戾氣也絕對不是什麼妖獸留下的,它絕對就藏身在附近。
‘吼’一聲充滿狂暴之意的巨大吼叫震撼着整片山林,天魔這種東西,絕對容不得半點挑釁。剛纔胡刻追得那麼辛苦,也絕對不是被他嚇到的,而是根本就沒有發現到這個人類的存在,要是胡刻能夠早點弄出這麼大動靜的話,那天魔也早就回頭跟他先大戰一場了。
揹負雙翼,渾身黑白色的條紋交雜着,上半身長滿了灰色的毛髮,下半身卻是被鱗甲覆蓋。胡刻看到這東西,眼睛不由得眯着,神識全力在那天魔身上探查着,腦海中已經出現了這個天魔的特徵資料。
不是他見過太多天魔或者其他什麼的,而是這傢伙實在太出名了,連那份不知道落後多少年的典籍都有那天魔的記載。夜呲,典籍記載中僅有的十三種天魔之一,而能夠被典籍所編錄其中的,無一不是極其強悍的物種。面前這傢伙若真的是夜呲,那麼就算是在天魔這類強悍的族羣中都可以算是上層的存在。
如果單論速度,夜呲一族在天魔之中可以擠進前三甲,若不是它無意全力前行,胡刻決計追不上它。別的暫且不論,這傢伙身上散發出來的兇戾之氣,就算是千年大魔也是不過如此。戰力卻是不知道強悍到何種地步,不由得胡刻謹慎應對。
若不是他體內那股強大的殺氣爆出,死死壓制住那天魔,按那兇暴的戾性,早就衝上來先大戰一場了。胡刻需要時間,對上這種厲害的東西,他需要時間來佈下劍陣才能夠對付。
劍陣屬於陣法的一類,本意就是一種便於佈置,並且隨手可佈下的陣法。但就算胡刻再厲害,也不能在短短時間內就練出了傳說中那種瞬間下一座大陣佈下的高深手法。
(本章完)